“这是我的钱!”我有些着急。
“哦?我还算是你的监护人咧,有权利帮你保管贵重现金。”伊芙笑道。
“你算哪门子监护人?”我连忙否决。
“也不知道是谁,这三年来家长会都是我去开的,你的名字可是记在了我的户口本下面。”伊芙双手环抱在胸前,调笑道。
“这。。。我。。。”我被伊芙说的一时语塞。
因为我是孤儿,念的学校还是公立学校,加上我自尊心强,不想被同学知道,因此每次家长会,都会求伊芙去开,在同学面前谎称她是我的姐姐。
就因为这,我还被同学羡慕了好长一段时间,多金又漂亮的姐姐,是所有男孩子的梦想。
那个时候伊芙去代开家长会的时候,开的都是奔驰大G,霸气的很,同学们愣是因为这个,就把平时穿着不到一百块钱莆田鞋的我说成了勤俭节约艰苦奋斗的好榜样。
班主任甚至还在全班同学面前因为这件事赞扬了我,说什么白同学家产千万,根本不在学校搞一些攀比风气,不像班里的某些同学,明明不富裕,父母不给买耐克阿迪,甚至就不上学。
那段时间上初中,正处于叛逆期,自尊心强,情绪也容易波动,记得当初因为某件事受了委屈,向房东倾诉了一番,被温柔性感的大姐姐安慰一番,我就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糊里糊涂的就同意了上户口。
再然后也不知道房东暗中操作了什么,真就在户口本上填上了我的名字!
如果从法律的视角来看,我和她的确算是一家人,这钱作为法定监管人,她拿着我的确说不出什么。
可上户口这件事也只是一小段记忆,上户口前后我的生活一如既往,生活独立,财务独立,她就一房东,而我就一租客,而她也说过,上户口是为了让我不拖欠房租,否则我一个黑户,收租都算作是非法收入。
哪成想因为这件小事,被她抓住了把柄!
“行吧,我说还不行吗。”我立刻认怂,“这不前一阵子附近出了个案子嘛,局里头公开悬赏,我恰巧那天看到了犯罪嫌疑人的踪影和轨迹,就抓住这次机会去提供证据去了,在我的帮助下警察顺利的办好了案子,这笔钱是他们给我的奖金!”
我将事情简化改编了些许,“如果这钱是非法收入,那这世界上估计都是黑钱了。”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直接给刑警大队的队长张队打电话,让他亲口确认。”
“哦?好啊。”伊芙望了我一眼,回屋拿手机去了。
我本以为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成想真正儿八经的拿出了手机,打给了张锵。
伊芙似乎和张锵认识,先是寒暄了几句,了解真实情况后,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行啊,小伙子。”伊芙将厚厚的一沓钱扔到了我手上。
“那是自然。”我撇了撇嘴。
“行了,今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复杂的望了我一眼,她嘱咐了一句,便关上房门,回房间看电视去了。
我关上灯,透过窗外,望着满天繁星,怎么也睡不着觉。
这几天的剧变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就一刚满十八岁的小青年,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这回运气好,碰上个好处理的,才将江影冤案这件事妥善处理完毕。
如果以后碰上什么深山恶鬼,估计我的小命就留不住了。
我希望这是个梦,可理智告诉我,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没有用的,关上灯,夏天的夜万籁俱寂,除了远处灌木丛中的虫鸣,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我将环形玉佩放到手中抚摸,在黑夜中,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
这玉佩我带了十几年,它就是个普通的玉佩,可经历了一些变化,玉佩也发生了改变,只要在黑暗中,它总是发光,也不知道原因。
不过这也算是我的护身符了,从江影要杀我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这玉佩绝非凡品,在关键时刻,真能帮助拥有者转危为安。
一直清醒到深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睁开眼后,天已大亮,折腾了这么多天,开学日期逐渐临近,我也该准备准备了。
一切需要置办的,要赶紧置办起来,这六万块钱一定要花到刀刃上。
大世界是县城有名的贩卖杂货的地点,位于市中心的边缘,承接了郊区和农村这些消费能力低的客户。
有钱人一般都去市中心的百货大楼,像我这种条件不好的,自然要在大世界,与这里的商贩一较高下。
大世界的特点就是鱼龙混杂,有的货便宜,质量还好,而有的,则看上去很高端,实际上是假到再也不能假的高仿。
选好了一个大行李箱,以及所需要的床上用品,我就满意的回家了,再去网上买几件合适的衣裳和新鞋,大学前需要准备的,基本上就准备好了。
正当我打算去沙县买个套餐吃的时候,街旁的算命老瞎子忽然叫住了我。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七日之内必定有血光之灾。”
我皱了皱眉头,非常不爽,心想小爷的命一向很硬,怎么可能有血光之灾,这些都是基本套路,只要你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那就着了这个老瞎子的道了。
虽然有些算命的人算的的确很准,不过这些人都不会轻易给人算命的,像这些街边算卦的,基本上都是没有真本事的江湖骗子,能力压根没有,说起话来玄乎其玄,滔滔不绝。
“不算命,谢谢。”我连忙否决,连正眼看都没看他一眼。
老刘头算是街边不可多得的会算命的道士,这样的人,基本上都会受到上天的谴责,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腿瘸,正因如此,老刘头外表看上去健康的很,除了瞎了一只眼睛外,其实邻里街坊都知道,老刘头年轻时患有严重的小儿麻痹症。
平时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什么异常,等到他站起来,就会明白,老刘其实一身怪病,可怜的很。
至于眼前这位说我印堂发黑的,健康着呢,虽然戴着一副大墨镜,我却能透过墨镜看到他那钻进钱眼里正灰溜溜转悠的眼睛,似乎把我看成要上当的猎物。
“诶,小伙子,我不是骗子,你印堂真的发黑,怕是要在最近的日子里大难临头咯,你现在不信我没关系,可到时候你可别怨我没提醒过你。”
我心里莫名的烦躁,紧皱着眉头,“那你要怎样?”
“还能怎样?看造化呗,你是我入行以来见过凶兆最为明显的一个,就算是老朽,也无能为力,不过既然见到了,也就给你提个醒,到时候你多给心眼,或许在危机中绝地求生。”
带着墨镜的算命老头叹了口气,“我这里有本道德经,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算是道家的立派之根本,没事的时候就看看。”
“要钱的?”我心里暗笑,你瞧,这不就开始忽悠上了吗?
别的算命老头忽悠人,都是用一些高深莫测的手法行骗,而这位竟然用道德经。
道德经,我相信这个名字只要是个对中华文化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在宗教方面不光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在哲学思辨方向,更是全人类璀璨的文化瑰宝。
但是,这东西在书店两三块钱就能买上一本,如果是去道观里上香,人家都是白送的。
接下来的套路我基本上就明白了,算命老头肯定对道德经吹嘘一番,然后以高价卖给我,这东西成本就一块钱不到,就算是五块钱卖出去,他也血赚。
“一块钱就好,反正也不值钱,意思意思。”算命老头嘿嘿笑了一声,将道德经递到了我的手上。
“多少钱?”我一愣,“一块钱?”
“没错。”算命老头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你身上的事我无法参透,也只能看到你不久之后有血光之灾,只是打算给你提个醒,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望着墨镜后深邃的眼神,我的眼皮不知为何忽然狂跳不止,我给了他一块钱,他收好后,便不再理我,只是嘱咐了一句最近要上心。
人类是种奇怪的生物,如果对方真的要行骗,说我有大凶之兆,我就只会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和笑话看待。
可他的态度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方既不求财,又不贪图我什么,只是给我提个醒,难不成。。。我最近真的有大灾难发生?
咽了咽嗓子眼的唾沫,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发毛,魂不守舍的吃了碗面后,就回到出租屋,妥当准备起来。
七天后正是我开学的日子,而老头说我七天后有血光之灾,这让我有些警惕。
我不知道他说的血光之灾指的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甚至从他的语气中能够猜出,会有大事发生。
“算了,顺其自然。”我将道德经扔到了桌子上,而后一愣,寻思了一会,还是将这经书妥善的放到了行李箱中。
既然无法抵挡,那就只能去迎接,如果是那老头恶作剧,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真如他所说,我也不至于手无足策。
很快,便到了深夜,房东来我这边看过一眼后,便回去了,我一人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可脑海中却呈现出一幅幅渗人的画面。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没能睡着,原本延绵不绝的蝉鸣声忽然消失,整个房间中寂静的快要窒息,这突如其来的滴答声,让我心中一凛。
由于是出租屋,因此设施比较简陋,平时洗澡只能去走廊尽头的公用浴室,屋子里压根连水龙头都没有,怎么会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正苦恼呢,光着膀子躺在床上的我,忽然感觉空气温度越来越低,而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脖子间有股阴风正呼呼的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