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大结局
以前季斯年就是认识于靳这个人的,那时的于家还没有败落,在黎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概在七八岁左右,季斯年亲眼看到这个人用一把锋利的刀捅进了另一个人的小腹,只因为那个人同他喜欢的人关系非常好。
他是一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人,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碰。
因为深知这一点,季斯年才会让姜了了离他远一点儿。他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他调查了于靳,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也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姜了了这么执着。”于靳打了一个哈欠,病怏怏的开口道:“因为你,她经常以放血的方式来消解负面情绪,有两次严重到送去医院抢救,原本她的病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因为你的出现,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对了,她前段时间还去做了一次点击治疗,据医生说,她当时非常痛苦。”
季斯年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但还是故作平静的问:“所以呢,你想要说什么?”
“当初她掉进水里,孩子差一点就不在了,你知道她醒来以后有多崩溃吗?后来找老中医调和了很久,才勉强保住这个脆弱的生命。你都带给了她什么?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想不开,也一定都是拜你所赐。”
季斯年只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扣子松开了一颗,一条钻石项链跑了出来,抬手轻轻碰了碰,只回了一句我懂了。
在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几乎全世界的人都在问,你知不知道你带给姜了了就只有伤害?这样的话隔一段时间就会听到一次,姜了了偶尔也会亲自谈起这样的话题。
那些伤害是无休无止的,唯有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靳没有久留,离开前看了一眼季斯年。
姜了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于靳里面的背影,还有坐在升旗台上的季斯年,心都提了起来,拉着遥遥的手加快脚步走过去。她以前听过辛放的警告,一定要离于靳远一些,他有特别严重的心理疾病。
季斯年回头看去,一眼就捕捉到了慌张走过来的姜了了。对视了许久,最终把视线放在遥遥身上。刚才于靳说,姜了了醒来以后找了中医调养才堪堪保住孩子。那这么说,遥遥是自己的孩子。
可此时的他,亦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了了,我们谈谈吧。”他说。
姜了了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想要谈什么?”
“我为我过去的事情,向你道歉。当初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信任你,不听你的解释,如果那时能够多几分信任,你也不会被逼到去跳河。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错了,你说得对,一直以来,是我在不停的伤害你。”
他伸手把姜了了拉了过来,动作缓慢的将她的袖口往上推。
同于靳说的一样,小臂上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看的出来,有的是单纯的放血,有的是下了死手。季斯年突然把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拽了下来,扔在地上的沙子里。
下了升旗台后,轻轻踩了上去。
再抬起头时,眼里的伤痛已经所剩无几,“虽然知道道歉没有用,但是事到如今,我真的无话可说。了了,是我输了,我放手,昨天你对我说的话,我同样送给你。”
“我真心的希望,你可以过得比我好。”
姜了了站在冷风里,看着季斯年决绝的背影,明明脊背挺拔,却给人一种骨头已经碎裂的声音。
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季斯年身形一顿,随即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他只留下了这几句话话,当天就离开了这里。姜了了坐在旗台上发了好几个小时的呆,晚上八点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凌晨,姜了了接到了沈楠亭打来了电话。
季夫人坐在病房里,低头削着苹果,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很吸人眼球,姜了了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内心做了一会儿挣扎才走进去,将在路上买的水果放在柜子上,小声叫了一句伯母。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机器正常运作的声音。
“以前我觉得,你回来了,斯年终于可以结束那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比以前更加狼狈。”季夫人把削到一半的苹果放在果盘里,“了了啊,我知道当初季斯年做的事情很过分,我也不奢求你能忘记那些伤害。”
“只是,如果不能在一起的话,就趁早远离吧。”
姜了了动了动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季斯年,迫切的想要伸手去描摹他的五官轮廓。
昨天沈楠亭在电话里说,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过去的已然过去,如果心中还有喜欢,姜了了想,自己还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季夫人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红了眼眶,“斯年一直都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们从没有让他吃过什么苦,他这一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也可以说是苦到了骨子里。”
“我和他爸爸都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是个情种。我们不舍得让他这么痛苦,了了,你懂我们的感觉吗?”
姜了了用手指蹭了蹭脸颊,果然已经湿润,“伯母,您能先离开吗?我想和季斯年说几句话。”
季夫人点头,走的时候还帮忙带上了门。
姜了了坐在刚才季夫人坐的位置上。她尝试着去拉季斯年的手,指尖触碰到的那一瞬,季斯年的睫毛突然动了动,食指轻颤。姜了了感受到了,知道季斯年马上就要醒过来,却没有把手收回去。
刚醒过来的人总是会迷茫一阵,姜了了却没有给他适应环境的时间,见他已经睁开眼睛,立刻说:“季斯年,我后悔那天说的话了。”
季斯年清醒了些,无声的收紧五指,像是不知道松开还是紧握。
姜了了的眼泪已经滑落至下巴上,突然,她笑了笑,有些哽咽的说:“我想,再赌一次。赌我和你之间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她的眉眼是熟悉的温柔,时光仿佛回溯到若干年前,拿出那条那天被季斯年扔掉的钻石项链。
“我依旧喜欢你。季斯年,是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