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至于吧……”女导师还是挺理智的,“如果院长不想我们知道这里有冶炼场,他大可以什么都不说,没必要专程暴露出来。院长不是做事喜欢后悔或者两面三刀的人,咱们大家都相当清楚,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计什么啊!都已经这样了,最后一点巴头也没了。不如看看学院里还有什么值钱的,我们分了,各回各家。”
倒是们的议论声很快就传到君狂耳朵里,君狂在藏宝阁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算算今天这场戏看完,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想到四大学院中又一座学院就此败落,甚至很快就会墙倒众人推,沦落到比尚肆院还要凄惨的结局,觉得扼腕的同时又有点暗爽。
毕竟沅峰学院作恶不少,学院里面死人也是经常的,在外行事虽然不算嚣张霸道,但手上染血不少,比尚肆院结局还要萧条也在意料之中。
“你们安排一下,让影奴在这里守着,最好你们也轮班留守。”君狂仔细想了想,见众影使投来不解的目光,这才又说,“我这也是出于多方面考虑。虽然学院的教育方针完全跑偏,又非常重视利益,但学员是无辜的。你们也知道那个凌素素姐弟,如果他们真的能选择,而不是被人塞进沅峰学院,想必也会有不同的结局。”
暗系影使一听,就觉得很头大:“这意思是,要我们清点学员数量,查清楚身家和个人履历,然后保护一部分污点不多和身不由己的学员?”
如果当真这样,也投入太大成本了吧。像尚肆院那样,只要砸钱就可以解决的,完全没问题,但像沅峰学院这样的,不止要花很多钱重振山门,还需要动用玄宗的人脉,这样做对玄宗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简直可以说多此一举。
‘主上他当真是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么?什么都是去查、去查、去查,我要XXX的公司明天破产?’暗系影使腹诽着。
君狂一看暗系影使愁眉不展的小表情,就忍俊不禁:“噗!你是不是又想多了?”
“主上的意思是?”水系影使问。
“简单。”火系影使基本算是个糙汉,而且还是非常阳光淳朴的类型,因此思考也格外直接,“主上的意思是,学员放出去,跟踪一段时间甚至可以让玄宗直接发话不允许为难两座学院遣散的学员,如果有想去的地方需要玄宗介绍信的也可以在考察人品心性以后帮他们一把,至于有些心思不正的,往后会有人收拾。”
土系影使附和说:“人在做天在看,天道不会放过大恶,但是修士手上染血这件事并不罕见,所以就算杀过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需要宗门说明一下,他们是根据学院的任务为了获得更好的资源所做的选择,并不是随意杀人。”他对火系影使的说法进行了补充。
“你们俩为什么这么了解主上的想法?”金系影使好奇地问。
“火弟只是性格比较像主上,思考比较粗线条,麻烦的事情宁可不去想;我只是根据他的说法进行一点补充。”土系影使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其他人的目光。
闻言,水系影使打趣:“按说咱俩应该很默契,可就没想到你跟老火这么默契。”
“你和老火一唱一和跟老夫老妻似的,你当主上不知道么?”风系影使调侃两人。
“其实我觉得你们都挺默契的,既然这么默契,那就赶快开始你们的默契吧。”君狂叹了口气。
影使们在一起是很热闹,但是讨论问题的时候七嘴八舌。如果真是一群人也就好了,看到九张一样的脸嘴巴张张合合表情各异,听见九个相同的声线用不同语调说话,简直是一种刺激。
果然,影使们只适合短时间聚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祭炼的时候姑奶奶是怎么忍住的。
君狂又在心里叹了口一口气。‘如果不是看他们身上的衣服色泽不同,我自己怕是都难分清楚。’
影使们与主上心意相通,虽然不知道君狂想什么,但能感觉到君狂一瞬间的烦躁。
“谢主上提醒,我们先去忙了。”暗系影使带头告退。
影使们就此散去,有的去通知玄宗关于君狂对于两个学院未来的想法,有的去调查沅峰学院的黑历史,有的去统计沅峰学院的仇家,有的去确定学员的数量,也有专门负责监视导师的,当然也有专门去挖导师黑料确定是不是好人的,当然还有跟玄宗下属的联络点打招呼准备介绍信函的。
影使们忙碌的时候,还不忘用影奴监视学院的各个角落,他们可不想错过一场好戏。
沅峰学院的导师们尚且不知道君狂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他们学院的命运,还在想着怎么将为数不多的剩余资源全数卷跑,至于学员们除了两个很重视学员平常多受排挤的导师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人关心。
然,被排挤的导师在众人面前说不上话,哪还有什么资本替学员们谋出路呢?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要赶在前面说上一句。
“我们学院以往得罪的仇家很多,学院尚且风光的时候就有人敢上门寻衅,甚至扬言要血洗整个学院,虽然因为大家的努力没有让他们得逞,但这一次我觉得丢下学院自己逃跑,是非常自私的行为。”一个瘦小的导师说。
这人长得不怎么样,小鼻子小眼的,看起来不是很精明,也不会钻营,但因为遁术相当优秀,虽然受到排挤也没有被踢出学院。
众导师闻言,有人嗤之以鼻。
“你不会是傻的吧,学院都要完球了,我们明知道这样难道还要跟着陪葬?”
“就是。就你无私就你伟大,你这么想留下你就留下,我们这些自私鬼就不奉陪了,当然要想我们给学院陪葬,也是不可能的。”
女导师秀气的柳眉微微蹙起:“但是……如果我们不通知学员一声就离开,有人报复,他们不就成了我们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