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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功则成仁。

大明美色 年纪决定梦境 5579 2021-08-05 02:10

  在这城楼上,旗纛列列,早已修葺了一新,靠着女墙后头,已摆了桌案、椅子,朱佑樘坐在椅上,透过女墙便可看到瓮城,瓮城下的空地上已经清扫过了,一览无余地显露在朱厚照的眼前。

  瓮城的城楼也是一排排的禁卫伫立不动,肃穆至极。

  紧接着,一些重臣和藩国的使节也上了城楼,能伴驾在光听天子的身边都是天子重臣,有一定身份的人。

  其余的城楼,百官们纷纷按着官阶的大小坐下。

  此时神机营和瓦刺的帐前卫还未抵达,朱厚照大喊一声:“传帐前卫和神机营。”

  “传……帐前卫、神机营……”

  太监们嘶声的唱喏……

  紧接着,拿了传命旗牌的禁卫,立即翻身上马,飞快地传令去了……

  朱厚照高高地坐在城楼上,边上的太监怕这儿风大,悄悄移近些,道:“陛下,只怕还要再等些时候,这儿冷飕飕的,风又大,不如先歇一歇?”

  朱厚照听到这话,站起身来说道,哼,我恨不得下去给他们打战三百回合,就这点风能奈我何?

  八百神机营已经整装待发,大清早的阳光格外的刺目。背着阳光,在教头的命令之下,所有人最后一次检查了行装。

  火铳、带药袋子、小铁球,每人的后背还背了一个箩筐,箩筐里头的东西看上去颇为沉重,不过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如今都有了几分彪悍,背着十几斤重的火铳,穿戴着二十多斤的重甲长跑也不在话下,这箩筐虽沉,却还吃得消。

  旌旗打了起来,夏春秋穿戴着重重的铠甲坐在骏马上,目光在队列中逡巡了一下,随即放声道:“正统十四年……也是在这个时候,那时也是深秋时节,瓦刺入寇,直入宣府等地,围京师,杀人盈野,京畿之侧,血流成河,妻子们没了丈夫,儿子们没了父母,这是为何?这是瓦刺人欺我大明没有忠勇之士,只敢驻守于城关,以至他们肆无忌惮,一旦破关,便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

  “此后,正统二年,瓦刺人复袭大同等地,掠财货无数;景泰六年,瓦刺人攻太原,成化三年、五年、六年,瓦刺人屡屡南下,奸杀掳掠,穷凶极恶。当今圣上登极,瓦刺袭扰边关不下五次,朝廷屡屡反击,却不能伤其筋骨,何也?这是现今我大明朝没有了太祖、文皇帝时的锐气,国家承平日久,刀枪入库,本官今日要问,当今世上就真的没有忠勇之士了吗?”

  “不对,大明子民何止千兆,万兆之民,岂会没有男儿丈夫,依本官之见,只是天下间的丈夫报国无门而已。尔等揭示我朝中勇之事,时军之路,中军之事,保家卫国乃是军人你所应当的责任今日不再赘言,今日,诸位忠君报国,报这国仇家恨的时候到了。张开眼看看,当今皇上就在那瓮城的城楼,为尔等助威,天下的百姓,都在听候你们凯旋的消息。

  夏春秋眺望了远方的正阳门一眼,随即振臂一挥,喝道:“出发!”

  最先抵达瓮城的,不是神机营,反而是瓦刺的帐前卫,哒哒的马蹄声自城外传出,这些人本就在京郊扎营,所以直接从瓮城城门进来,一千铁骑宛如旋风一般,矫健的瓦刺骑士随着战马的起伏而在马上上下起伏,精湛的骑术比方才随驾的大明骁骑更多了几分杀气。

  门洞里,一队队的瓦刺人呼啸进入瓮城,带队的则是瓦刺人使节庆格尔泰。

  在瓦刺人的习性里,无论是文官还是使节,其实都是部族的首领,一到战时,便可召集自己的族人作战。因此,庆格尔泰名为使节,其实却是瓦刺为数不多的悍将,今日他穿着一身牛皮甲,头戴羽帽,长辫披在脑后,钢针一般的络腮胡子令他本就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几分不可一世的气概,庆格尔泰的嘴角明显地露着残忍而骄傲的笑容。

  在他的心里,只信奉着一个道理,成吉思汗的子孙只要骑在了马上,就是永远不败的。今日他面对的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一群南人,一群如小鸡一样一下子就可以提起来的南人。

  今日借着这个机会,正好给这些南蛮子们一点颜色,让瓦刺的国威通过这些前来朝见的使节们传遍天下。

  庆格尔泰确实有骄傲的本钱,他这一次带来的人都是瓦刺最精锐的勇士之一,在瓦刺国享有极大的声誉,就是鞑靼和朵颜三卫见到了如风一般的帐前卫都不得不退避三舍。这些南人就是再如何厉害,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却没有让帐前卫操练,因为在他看来,堂堂瓦刺的精锐,此时临时抱佛脚,就算是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瓦刺人杀这些南人就像杀鸡一样,根本不必提前做什么准备。

  这瓮城,庆格尔泰是第一次来,瓮城虽大,可是对这些精锐的骑兵来说,却还是显得有点小,有一种施展不开的局促感。

  庆格尔泰身后的一个瓦刺军将打量了这瓮城,忍不住勒马上前,用蒙语道:“大人,这里对我们不利,你看,这里地方太狭小了一些。”

  庆格尔泰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四顾了一下,随即了然,这里方圆不过数里,很难让骑兵展开来,而且帐前卫最擅长迂回攻击侧翼,不过在这里,只怕是施展不开了,骑兵与步军对阵,地形也很重要,尤其是迂回包抄的战法,可谓骑兵横扫步兵屡试不爽的办法。现在既然不能从侧翼包抄,这就意味着,帐前卫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除此之外,这里最长的地方也不过两三里,两三里的距离拿来正面冲锋,不能淋漓尽,马儿还没有跑到极速,就要陷入对方阵列了,这里确实不是帐前卫与神机营交锋的有利之所。

  不过……

  庆格尔泰不由撇了撇嘴,就算帐前卫的实力大打折扣,就算战力削去了三成,那又如何?难道矫健的勇士会对付不了一群娃娃?

  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阵,帐前卫乃是瓦刺精锐,是最骁勇的骑兵,而他们的敌人则是一群刚刚操练起来的老爷兵,用骑兵突击步兵,本就是瓦刺占了便宜,用精锐去对阵他们的新军,也不知占去了多少便宜,若是这个时候,庆格尔泰以地形不利骑兵施展为理由要求换一个场地,只怕这城楼上的明人文武官员,各国的使节都要笑话了。

  庆格尔泰抓着马鬓,冷冷一笑,道:“草原的雄鹰就是折了翅膀也不会畏惧兔子,这里最好,你看这城楼上都是观战的人,今日就让他们擦干净眼睛,看看我们的厉害。”

  那军将也觉得有理,而且这一次对阵本就是胜券在握,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什么,便勒了马,悄悄地退开去。

  城楼上,无数双眼睛看到这瓮城内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瓦刺帐前卫,心里都不禁生出几分畏色,瓦刺人的骑军果然名不虚传,虽只是一千不到,可是方才入瓮城的样子却如千军万马一般,令人心颤。

  更有不少人为神机营捏了一把的汗,甚至有人心里不禁腹诽,皇上何故多事,竟是下战书去瓦刺人手里,难道还嫌事儿不够多?今日要是输了,大明的脸面就算是丢尽了。

  但是朱厚照眼中丝毫没有一丝怯懦,脸中只有浓浓的战役,他认为大明的子弟绝对不输于对方。

  等了一炷香时间,神机营终于浩浩荡荡的来了,八百人分为八列,自城外进了瓮城,学生军的出现,顿时让久候多时的王公大臣们以及使节们都不由伸长了脖子,都想看看,这太子到底有什么底气,又有什么资本,拿这学生军去与瓦刺精锐对阵。

  八百多人里头,就夏春秋骑着高头大马,其余人皆是步行,拿着火铳,背着一个箩筐,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不过队列倒是走的整齐,也有几分整齐划一令行禁止的气质。

  装弹淡定完毕之后并没有开始直接对战。而夏春秋则是手举皇上赐他的御剑面对着他手下的这800火枪兵诸位今天这一战不只关乎我们的生死,也关乎我大明的脸面,许胜不许败,只有战死的军人没有战败的军人,我与诸君共同杀敌不成功则成仁。

  想当初汉武大帝打的呢,匈奴不敢南下牧马,而我大明太祖成祖打的打的鞑靼瓦刺溃不成军,抱头鼠窜,而今我们身为汉家男儿等以死报国。

  狭路相逢勇者胜,告诉敌人你们怕不怕死,不怕不怕,传来雷鸣般的呼喊周围的人都被他一番讲话而震撼,看来今天是要拼命了,如果输了相信他也没有脸面活下去。

  就连三大学士和一些看不起他的文人士子也心中为他默默地开始祈祷。

  今日只有战死的夏春秋,而没有战败的夏春秋。

  双方开始准备。

  庆格尔泰眯着眼看了看,也发觉出了异样,对面的神机营一个个将箩筐卸下,随即从箩筐中取出一个个铁菱角状的东西架在自己的阵前,这铁菱角足有小臂这么大,每个箩筐里都能装七八个,防止在地上,就成了一个天然的铁拒马一样。

  不过这拒马显然小了许多,携带方便,不过话说回来,虽说帐前卫的马匹都安了马掌,可是若是被这东西拌一下,非要伤及脚脖子不可,战马最紧要的部位就是马蹄,一旦出了差错,马上的骑兵就危险了。

  庆格尔泰脸色冷峻下来,这么多铁菱角,足有数千枚之多,密密麻麻的布在阵前,若是放马冲过去,虽然也不至完全能阻碍骑军最后的冲刺,可是损失只怕也是不小。

  看来这一次,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大人,你看……”又有人发觉出了异样,手指向远方。

  庆格尔泰又仔细去看,才发现对方显然并没有将这些铁菱角遍布在阵前,而是在前方一处宽二十丈的地方留了块空地。

  庆格尔泰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明白了,这是对方故意给他留了一条路,只有往这二十丈的地方冲刺,才能躲避掉这些铁菱角。在他看来,这些南人,未免也太托大了一些,他仿佛看到夏琦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向他挑衅,大有一副帐前卫铁骑有本事就从那儿过去一样。

  “所有人听命,待会儿,就往那个缺口处冲,对方用的是火铳,不过明军的神机营并不如何,仍是老办法,先是散开阵来,等到了三十丈之后,迅速集结,冲垮他们!”

  庆格尔泰很快就敲定了冲击的方案,往其他地方冲伤亡太大,毕竟那些铁菱角想必不是好玩的,就算瓦刺铁骑再骁勇,却也未必能顺利冲过去。庆格尔泰追求的是完胜,伤亡太大,就算胜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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