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依门下之见,刘瑾必是觊觎礼部尚书之位,这可怎么办呢?皇上正在震怒之中,李大学士还未赶回来,国公不能言政,门下孤掌难鸣。说不定刘瑾能一箭双雕,顺道把杨大学士也一起拉下马,清流派要是被彻底打垮,国公的大计来日就更难实现了”。
现在文官本来就没多少实力只有礼部在他们手中,以前还有兵部,结果兵部现在也没了他们的份儿。浴室台基本也掌控不住了,也只能掌控1/3的人,怎么能让他们心中不忧愁红日一朝他们可是纵观整个朝堂,无一人是他们的敌手,更何况这些太监了,本来就看不上这些太监,被他们压在身下,不知道心里多憋屈呢。
夏春秋坦然自若地一笑,说道:“阁老请坐,何须忧心?”
他翻过茶杯,悠悠然为焦阁老斟上一杯茶,一边推茶过去,一边道:“何须来日?我,准备动手了!”
焦阁老一怔,失声道:“现在?李大学士还未回来,少一个助力,另外,总要一个契口突破,这时机……”。
他目光一闪,忽地说道:“国公莫非也要利用百官议礼,迫皇上下罪已诏的机会?”
夏春秋沉静地一笑道:“正是!”
焦阁老疑道:“皇上今日虽是一番好意,可是所言所行却有悖于孝行礼道,百官以此为据向皇上施压,目的各一,理由却相同,理字在手。无往不利。
然而当今皇上最恨别人挟据以制,愈逼愈抗,刘瑾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想利用九五至尊无上之权,来压制百官掌握的礼,趁机把清流一派撤底打垮。
国公,他们手中地利器,一个是礼。一个是权,国公要插手其中,要以何目的?如何以制刘瑾?门下……实实的想不通,这件事要怎么做才能把火引到刘瑾身上?”
夏春秋哈哈大笑,说到:“阁老,我就知道你会有所疑问,怕你沉不住气,才来知会你一声。现在地朝堂。一场议礼,各怀目地,刮的是百官的八面风,烧的是皇上的无名火,这火是对着百官们去的。看起来似乎引不到刘瑾身上……”。
夏春秋起身说道:“阁老这几天不妨冷眼旁观,不鼓动、不阻止、不参与,让那风刮的再乱一些,让那火烧地再大一些。等我上朝覆旨地时候……”。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下去,目光慢慢凌厉起来,一字字道:“等到宁王府的查抄结束,宁王家眷进京之时,就是我和刘瑾,在这紫禁城中最后决战之始。”
原来公爷早有计谋,那在下就放心了。说实话,刘瑾在他们面前可是一座大山啊,他们能不能搬到全靠着夏春秋。
夏春秋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动,只有夏春秋有把握他们才赶上夏春秋没有到他们就算全部倒了也没有事,如果夏春秋倒了,他们全部没有倒,那也是大祸临头,因为一个树的根死了,那枝叶再强大也活不了,反而一棵树的枝叶死了,它的根很强大却能再度破土而出。
在夏春秋就是跟而他们这些人就是只干那些底下的小卒子,就是之一,全靠着他这个根来供养他们才能庞大,这不是姐等,这是有必要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改变大明这个偏离航道的大船。
因为当今皇上就是任人唯亲嘛尤其是现在在他心目中和刘景能够比较的只有正德的师傅下春秋了,至于别人,像杨婷和梁楚,虽然都是正德的老师,但郑德本来就不喜欢他们,再加上他们经常教育正德那更说不到一块儿了。
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孝,孝莫大于祭。
而正德皇帝。正是不屑于这一点,触犯了官员、士子们一直奉行不渝的宗旨,触犯了他们心中的道德底线,百官正是抓住了天子不孝、有失人君之道这一条份量十足的理由,开始向皇上发难。
谏议大夫舒芬对皇帝今日妄言妄行,犹不知悔改感到怒不可遏,回到府中便洋洋洒洒,写就一篇《隆圣孝以答人心书》。公开上书指责皇帝。并和皇帝辩论孝道,天理。人欲。
说起这舒芬,知者寥寥,可是提起他后来写的一首诗:“千里捎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那就耳熟能详了。
这位仁兄不但才华横溢,而且为人至孝,后来慈母病逝,竟忧伤成疾,因而辞世,孝字在他心中,实比天还大,如何能容忍皇帝如此蔑视孝道。
舒芬是翰林院修撰兼谏议大夫,事实上督察院、翰林院许多官员本就是互相兼职的。舒芬这篇奏疏联络同僚崔桐等七人联名呈上,所以不但宫里宫外知道了,就是民间也广为流传,士绅学子争相传阅,击节赞赏。
正德皇帝根本不和他玩这种无聊地口舌之争,舒大夫花了一晚上时间引经据典写就地锦绣文章,正德只花了一弹指地功夫,就把它扔到墙舒芬是那种执拗的书生脾气,愈挫愈勇,继续上书,言辞也越来越激烈,弄得正德皇帝头痛不已,只要一见奏折封皮上有“臣舒芬”三字,他立即奏折一合,不屑地往墙角一扔。
臣子奏折,天子也不可如此轻侮,否则起居录上注上一笔,那就是千古难抹地污名,所以小黄门也练就了一身本事,这边一扔,那边立刻就象拾骨头地狗,嗖地一下蹿过去,赶紧的拾起来。
舒芬对天子抗言直书,立即在士子间获得了无上荣耀,众翰林、御使纷纷效仿,强烈要求皇帝悔过自责,反省过失,同时大批的官员不断向杨廷和、王华施加道德压力,要求两位大人带头上书,劝谏天子。他们自己不敢出头,当然要串通别人出头了,一个礼部上书正好管教这一块,一个是那个大学是当今皇上的老师,正好让他们来出头,得了名自己要份儿失败了,有两人在面前扛着,树大招风也轮不到自己,真是一个个好的算计。
这时,正德皇帝却患了伤风,还挺严重。原来百官至长寿宫祭拜时,正德从温暖如春的西暖阁匆匆赶来,穿地单薄了点儿,脑门上一层细汗被风一吹,着了凉,紧接着被那几个不识好歹的臣子气的够呛,回去还没一会儿,又让太后唤去委婉责备了一番,连憋气带窝火,就此昏昏沉沉。高卧不起。本来是一片好心,结果被这些文官骂了一顿心里的火没处发,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人了,明白,他现在的身份不能凭借自己的感情用事。
自然有气,发不出来就把自己气病了,唉,这也是做皇上的悲哀呀,他们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些人的笔杆子能把你骂成万古难见的昏君呀,得罪了他们。
皇上这儿肢体酸软,倦怠不起,言官翰林们可不知道皇上是真病假病,就算真病,一场伤风就能掩过回头有悖孝道的事么?天子之职,莫大于礼呀。
奏疏持续不断,正德皇帝下旨司礼监,这些奏折一概留中不发。刘瑾闻旨,又拖出那两口大箱子来,兴高彩烈地收废纸,不过这回他却没有用些卡削各部用度的手段整治言官翰林们,因为他需要这些书呆子造声势,声势造的大了,身为清流领袖的杨廷和以及执掌礼部地王华就不得不出面挑起这场议礼之战地大旗。
言官翰林们本来就是码字儿的,你留中。我再写,权当练笔了。奏折越来越多,语气越来越激烈,混水摸鱼的、别有用心的官员在里边煸风点火,到处串联。哄的那帮书呆子心甘情愿地去打头阵。角里去了。
杨廷和与王华并非没有意识到其中包藏的险恶,可这却是说不出口的理由,百官情绪越来越激烈,被刘瑾压制许久地情绪。终于在占得理字先机地情形下,向皇帝完全爆发了,他们扬眉吐气、意气风发,终于找回了失去已久地责任感,意识到自已对朝廷、对江山是多么的重要,为了争取下跪地权利,为了争取做忠臣孝子的机会,他们拼了。
杨廷和与王华承受不住日夜上门哭诉哀请的官员强大的压力。道德风向已经不是他们地权力和个人威望能够控制的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只好写了一份措辞还算温和的奏折,联名呈于御前。
他们也是没办法呀,在其位谋其政,本来一个掌管天下礼仪,一个身为百官首领,自然要在这件事情上出头,如果他们不出头相信他这个位置也做够了没有天下文人柿子的知识怎么能做好内阁大臣。
别看李东阳还坐在首富的位置可是经过谢谦和刘健辞职之后他没有辞职,结果导致了他的名声,现在已经臭了。尤其是在士林之中,所以现在他们首推杨廷和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呀。
正德皇帝真的苦闷之极,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无可辩驳,可是他就是想不通,不就是看见百官们跪在冷水湿地上。好心好意叫他们以躬代跪么。就为了这么点事儿,至于说地如此严重。好象天就要塌下来似的?
天真的要‘塌’下来了,大学士和礼部尚书进谏,代表着内阁和执掌礼的衙门也赞同百官们地意见,第一回合取得了阶段性胜利,风向标至此完全明显了,清流们图穷匕现,上书从指斥皇帝有悖人伦礼仪、不守孝道,开始直接要求皇帝下罪已诏,反省已身,修正错误。
正德皇帝病体稍愈还抱病上朝,此时身体渐好,却拒绝临朝,开始恢复他刚刚登基为帝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正德的态度激起群臣更大的愤怒,也给了他们更多的攻击理由。
夏春秋也是看清了这些文成的嘴脸,一个个为了取值买名,不顾天下百姓不顾对错,只顾得上自己的名声,恨不得自己是万古流芳的名臣。有谁敢阻拦他们,他将把这些人一个个的撕碎凶恶起来,比那些鞑子都要凶个百倍,千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