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斜眼瞄着这个坏其好事的冤家,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也没有办法因为自己办的是在某些情况下按错了很多在正德面前十分也很多在别人面上自己还能争一争在他的身上,自己还真争不过他呀。
这也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干掉夏春秋的原因,只要能把夏春秋干掉满朝文武,谁是自己的对手绝对是唯我独尊呀,皇上绝对是最信任自己的,到时候这些人都在看自己的眼色,想想就开心,当年对自己呼来喝去,就当狗一样的围观,看自己的眼色,那真是夏天吃了冰块一样。
夏春秋说道:“圣人教化,不舍律法;佛祖慈悲,也有金刚怒目。严肃法纪,至关重要。但如何施法?臣以为,治不如防,正所谓绝对的权力造成了绝对的腐败要分化他们是他们手中有所畏惧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水至清则无鱼。想要绝对的权利是不可能的,只能相对来说保证吏治的清明。
正因为失去了约束监督,才造成官吏败坏。如果对天下官吏仅以酷法制裁,伤筋动骨,却难以根治。新任官吏独揽地方大权之后,唯我独尊。失去畏惧之意,怀抱侥幸心理,还会前赴后继。继续贪污,那样贪官是杀之不绝的”。
这番说辞不但正德听了点头,就是文武百官也不禁颌首。
太祖皇帝以严法治天下,贪污六十两就剥皮塞草,竖在衙门口儿为后来官吏警戒。他们不还是照贪不误?这些官员们也怕皇上真的搞起一场血腥恐怖的肃贪大战,搅得天下大乱。
夏春秋顿了一顿,语出惊人道:“所以,臣以为,官员肆无忌惮,贪污,是监察官员之责,如果六科十三道、督察院、翰林院、巡察御使等等能各司职守,那么象张忠之流就会时刻担心所作所为上达天听,他的劣迹将在皇上面前无所遁形。
言官就是皇上执法的耳目、肃贪的先锋,所以欲清吏治,先理根本。先清查出这些衙门或庸碌无为、或贪污受贿、或为虎作怅之徒,使他们能够真正发挥作用,则海靖河晏、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正德大乐:“好个师傅,这是帮我出气呢!这群垃圾官,整天找朕的毛病,这个法子好,你们不是让朕罪己反省、认真改过么,那朕就罪己、就反省、就改过,查查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到底有多少清官、多少脏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活该!”
可是群臣们想的却没有这么简单,整肃六科十三道、督察院、翰林院、巡察御使们?这些衙门正是杨廷和与刘瑾拉锯战的主战场,双方势力犬牙交错,有的衙门口刘瑾的势力占上风,有的杨廷和的势力占上风,不过所有的衙门都有对方的人马,胶着不下,如今还分不出个胜负。
要说他们最近还真没什么作为,随着夏、刘两位大佬在朝中你射枝冷箭、我放一冷枪的明争暗斗,这些言官衙门隶属于彼此阵营的官员,经常被对手寻到些把柄打击弹劾从而落马。官员们全在闹内讧,哪顾得上言官、监察之责,今天联起手来弹劾皇帝,还是他们之间大半年来头一回休兵罢战呢。
这样敏感的时候、这样复杂的局势,夏夏春秋却突然提议整顿科道,他要干什么?
刘瑾和杨廷和立即都提高了警觉,杨廷和上前一步正要想办法制止,一直站在那儿象是打瞌睡的焦芳突然动了,老家伙一个箭步抢在杨廷和前边,躬身施礼道:“皇上,老臣以为不妥。吏治根本,溯本求源,老臣也以为当从科道查起,科道不清,何以清官吏?但是这个……施行起来虽比全面整束天下官吏容易,仍是颇多顾忌呀”。
正德皇帝饶有兴致地道:“顾忌?有何顾忌,焦阁老说来听听”。
“老臣遵旨!”焦芳双眼一眯缝,捻着胡须道:“皇上,科道言官负有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冤狱的重责,乃是督查官员之官。现在要查他们,谁去查?如果让科道官自查,彼此袒护、互相照顾,则全然失去了整肃的用处。
若从朝中择派官员去查,那就是受督查的官儿反过来去查负责督查的官员。这么些年来,官吏一直是受言官督查的,一些官员难免有些私怨,现在反过来让他们去查科道,科道官员必生忌惮,也很难保证派去清查的官员能否完全秉正、不挟私怨。
此例一开,从此科道官就会担心被他们督查的官员随时会反过来查他们的案子,彼此忌惮,出于一己之私考虑,必然互相开脱,导致纲纪败坏”。
此言一出,众官员深以为是。如果因此导致言官不敢言,确实堪虞呀。
正德皇帝也深知那些言官虽然讨人嫌,经常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穷折腾。可是太祖皇帝设下科道言官自有其存在的道理,至少目前还找不出比他们更合理的官员监督方法。
所以正德也不禁犹豫道:“科道言官,开朝廷言路,勘百官言行,干系重大,却不可轻触,此事……’。
早已得到夏春秋暗授机宜的可不止焦芳一个,杨一清也早憋足了劲等在那呢。夏春秋虽不能清楚预料到今日情景,但大致的方法、策略是早就定下的,只需略略更正一下说辞罢了,这点事自然难不到焦芳。二人早就合作过了,不能说心已相通,但是焦芳这种老油条官场上摸爬滚打一辈子了,自己只要眨一眨眼睛,他都能猜出自己想什么来,这一点是自己万万比不上的,也是自己在朝廷最强有力的支持和代言人。
至于其一的人不是年轻就是官小根本帮不上自己,那在大事上帮自己的也只有焦芳一人,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见此情形,兵部左侍郎杨一清就知道该自己出马了,于是咳嗽一声,趋身一礼道:“皇上,科道言官,开朝廷言路,勘百官言行。确实干系重大。也正因科道言官干系重大,所以科道万万动不得,否则如何起到开言路、勘百官、肃朝纲、明律法之责?
臣以为,国公所言极是,焦阁老所虑也甚是。其实只要用之得法,便可达到镇国公所倡议的目地,又可避免焦阁老所担心的结果”。
杨廷和这人才学横溢。也忠心为国,唯独心胸不够开阔,与杨一清刚刚入朝为官时,因彼此脾气禀性不和,又年轻气盛,结下了嫌隙,二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又自恃才学不肯向对方低头,所以竟然成了对头。
此时一听杨一清故弄玄虚,杨廷和立即出言相讥,冷笑道:“用之得法?杨侍郎侃侃而谈,说了半天,百官要听的正是想知道你如何用之得法,可惜,还是不得而知”。
群臣中立时传出一阵低低窃笑,刘瑾也看乐了:今儿可好,焦阁老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和夏春秋唱起了反调,杨廷和、杨一清又起纠葛,你们闹吧,你们尽管闹,闹得越乱越好,乱了咱家才好混水摸鱼儿”。在他看来夏春秋手底下就是焦方严松,有时候杨一清也和他是一脉的,因为杨洋和这个人虽然做事比较方正,但是心眼儿却小得很,而且对属下也很严厉,完全没有李东阳那时候包容性的心态,所以好多人跟他都合不来,也只不过是没处跟随才在他手底下的。
杨一清微微一笑,说道:“并非下官懵懂无知故弄玄虚,如何用之得法,皇上睿智英明,早已心中有数,也早已做过类似之事,是以下官才没有多费唇舌”。正好皇上要面子,自己捧一捧他,他虽然是文官,但并不迂腐,懂得迂回的计谋,要不然也不会在草原上把敌人打的是爆头手串,各种什么怪招全部用了上来,根本不讲套路。
皇上早已心中有数?群臣闻言,顿时惊奇的望向正德,正德正听的一头雾水,一听杨一清说罢,文武百官一齐望来,惊奇中透着崇拜敬仰,腰杆儿不觉挺了挺,身姿也正了正挺直了腰杆儿,端正了身姿,心中的数儿还没出来,不过这倒难不倒他,能在白登山上把朵颜三卫和女真三部的酋长们唬得一愣一愣的,还骗不过这帮臣子?是时候该自己装逼了,就像师傅所说的让开。
正德皇上咳嗽两声,故作神秘地一笑,说道:爱卿所言甚是,这个……朕的确是想到了,呵呵呵,看来众位爱卿还不明白呀,你就说给他们听听吧。”真要自己说自己可说不出来,不过他竟然提出来了他肯定有办法解决对于杨一听这个人自己还是很看重的没有普通文官的那些衣服,很懂得迂回,很懂得利用手头上所有的力量,当时在草原上的战争自己就看出来了,绝对是可用他用的那些投毒啊,偷袭啊,抢啊,很符合自己的心意。
杨一清微微一笑,躬身道:“臣遵命”,然后转身面向群臣道:“诸位同僚都知道,锦衣卫专司重大不法之事,可是为了限制锦衣卫,防止他们纵权枉法,又成立了东厂监督锦衣卫,随后又有西厂监督东厂,当今皇上登基之初,又成立了内厂来监督东厂,环环相扣,相互约束,防止一家独大,擅权独行。
现如今百官司权治民,科道监督百官,如果互相监督,势必会因有所忌惮而互相纵容。可是如果再另设监督科道言官的人员,而不隶属于朝中百官,那么就不会产生这种蹩病了。
比如从勋臣功卿之中,挑选德才兼备、声名卓著的人员,专司督查科道,他们不在朝为官,与科道、百官皆无关联,地位超然。这时候他又把这些勋贵拉进来,这些人虽然不想得罪刘瑾,但他们也不怕,而且树大根深,别看他们平时一动不动一言不发,都要争气发起威来扭紧,只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就算是这些文官也不得不暂避锋芒,毕竟是跟太祖打天下的时候留下来的人,祖祖辈辈不知积累了多少人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