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应了声是,欠着屁股在炕下官帽儿椅上坐了,轻笑道:“下官在翰林院时整天介玩弄笔杆子,写些诗词文章,自进了户部整天和粮秣钱米打交道,深觉才疏学浅、力有不逮,大人真有要事,下官也只好竖起两耳,左边一听,右边一听了”。
夏琦佯怒地笑道:“这件大事极为了得,本官素知你为人严瑾、行事稳妥,才要你一起参议,若只听听可是不行”。
夏琦要陪正德去大同,试种新粮的事又不能搁下,许多大事都需要交待给这个心腹知道,原也没打算瞒他,便把事情对他又说了一遍。
严嵩面带浅笑,听说皇帝要出京微服出巡,神色也丝毫不惊,听到夏琦和焦芳的安排也是不住点头,直至听到建储居守时,一对浓眉才攸地皱了起来,沉吟半晌才惴惴地道:“下官以为此事不妥”。
夏琦和焦芳讶然互望,焦芳抚须道:“嗯,惟中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严嵩迟疑了一下,说道:“下官以为,皇上北巡,两位大人早已成竹在胸,心中是认为没有凶险的,那么这建储居守的循例又何必照搬?
昔年汉刘邦曾被匈奴四十万铁骑困于白登山,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大同以北、以西,大片国土我大明手中,鞑靼虽来袭拢,朵颜三卫虽未必忠心,但兵马以我大明占优。
皇上大可先至大同,再传递消息与朵颜三卫,在此期间调兵遣将,稳妥安排,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无论鞑靼、朵颜三卫皆无隙可趁,可是若建储居守,反有莫大的危机和后患”。
夏琦动容道:“此话怎讲?你说详细些”。
严嵩挪了挪瘦竹竿儿似的身子,舔舔嘴唇道:“大人,患不在外而在内。您想,乘舆在外,如果遇警遇困,护从的人当然竭力保驾,朝廷中群龙无首,文武百官也必然万众一心,盼望国君早曰回来。
皇上不在宫中,文武百官未必便真瞒的过去,顶多他们担心人心惶惶,佯作不知,可是倘若有了储君,难保不会有人存有私念异心。
皇上临朝未满一年,根基未稳,六部九卿岂会个个忠诚?倘若有人存了拥立从龙、建功立业的念头,皇上本来没有危险,只怕也会有人泄露消息给鞑子了,皇上被困受围的话,那更是”。
夏琦一听就明白了,储位未定,文武百官必然效忠皇帝并且尽力争宠,如果储位已定,皇帝处在一种随时可为他人取而代之的险境之中,真要遇险,文武百官必定各打各的小算盘,彼此下绊子扯皮,可就误了大事。
再者,正德继位后,朝政更迭,先是六部尚书罢了一半,再是大学士三去其二,文武百官受牵连的不计其数,有些老臣对皇上早生怨恚之心,认为另立新君有益江山也好、想拥立新君,立下从龙之功也好,恐怕袖手旁观,甚至落阱下石的事就会发生。
这样一来,建储居守,就是无备不一定有患,有备则必有大患。其中微妙,焦芳久在官场,更是一点就通。
夏琦恍然地一拍大腿道:“着啊,照此说来,议建储君反倒是陷皇上于险地了,你所虑甚是,建储居守绝不可行,是我思虑有欠周详了”。
严嵩欠身轻笑道:“不敢,圣姓尚武,大人有此考虑,也是为了皇上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如鱼得水,坦然从事”。
焦芳捻着胡须,望了严嵩一眼,轻轻叹道:“九边塞外,亲冒锋镐,险不可言。正该如你一般多方考虑,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焦芳熟稔典章制度,严嵩练达人情世故,有这一老一少两个颇具权歼潜质的能人参详,杨凌居中权衡取舍,对正德微服出京的事安排的滴水不漏,直聊到落暮时分,三人才尽欢而散。
看来果然是人老成精,人老成精,古代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一一老一少把这个计划完成的天衣无缝,尽好自己和他们商量了一番,否则还真要出了大错。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已经是他来这的第三个年头了。
姐姐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吧,包括戴小姐,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吧,好吧,嗯。
咱们大家在一起也好长时间了,戴小姐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年之后我都会求皇上帮你除掉奴籍,到时候你想待在京城或南下或北上,或去江南等地任由你挑选,到时候我会派人在那边帮你布置好,你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了,某些事情不可强求,放心吧,有些人总归是要受到惩罚的,这件事戴小姐就不用操心了,还是好好的活下去吧。
她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惊,他在这个大家庭生活了已经快一年了,她感觉自己已经融入这个大家庭了,感觉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这里面待人和善也没有那些烦恼,而且他对自己也很好,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奴仆,忽然有一天听到自己可以离开了,内心还有些微微不舍不过她毫不示弱,笑了笑说到那,多谢夏大人了。
不客气,这是我欠你父亲的,希望,唉,这些可以弥补我内心的一点愧疚感。
戴小姐你就要走了吗?你留在这不好吗?咱们大家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
玉儿不要胡说,戴小姐有自己的家,他的家在南京,在那边有他的宗族,可以帮助他们,放心吧,我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到时候自然会有那边锦衣卫的人在接应你们。
戴薇儿强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期盼着我走吗?她想说出口,但是怎么也张不开这个罪到嘴边。也成了另一番话,这件事就不劳夏大人操心了,我在那边还是勉强能够活的。
夏春秋一脸惊讶,不知道自己哪里有惹到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了。女人心海底针呀。本来一顿团圆饭,结果吃起来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吃完饭他就回书房去了,毕竟带着皇帝去边关还要许多准备准备一点都不能疏忽,万一疏忽就是满门抄斩万死也不能数尽他的罪过,他在历史上可就要遗臭万年。天下的百姓也会对他唾弃。
本来他自己去的话倒不用这么麻烦,现在皇上要跟着去古代的皇上,可是整个朝廷的首脑啊,等于一个人的脑子,万一皇上没了灭亡不一定朝廷绝对会经过一番dong乱受苦的还是百姓了说不定会那些临沂南下霍乱中原,到时候他真是千古罪人,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所以他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这个消息他谁也没有告诉,就算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敢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只有他一人在书房里计较一些计划,为他们的安全出行做些打算,把那些隐患都消灭在萌芽之中,尽可能地保证完美无缺。
他忽然听到窗外面有一些动静。以为是丫鬟呢?窗户给我关上有些冷突然进来一个白衣女子手中拿着利剑,身上有一些血迹,看来已经受了不小的伤,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被吓到,那女子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别说话,我知道你是个好官,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被人追得紧在你这躲一躲,这位姑娘你先把手里的剑放下,你在我这躲避可以放心相信没有人敢到我的府上去撒野。
姑娘,咱们好像在哪见过啊?姑娘你怎么受的?伤要不要紧啊?用不用我拿一些药物给你。
看到这女子,仿佛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看着他冷静的面孔,自己仿佛就想要征服他。
不用了,只要你不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就好了。
那好叭,姑娘你安心养伤。那女子调戏了一会儿,大概感觉身边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有威胁,便放松心态。
伤口有些深,一直在不停的流血,姑娘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一下?
你来吧,说着好像要干什么事似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大春秋拿出剪刀,慢慢的把她衣服剪开都粘在身上了如果自己强行撕开的话恐怕会让伤口扩大。
伤口上在肩膀处先把那衣服用刀子划开,伤口不大,但是很深,所以一直止不住血。
他看着这女子好像是个不安世事的小姑娘,紧张的浑身有些颤抖,放心吧,我不会做一些你想象中的事,说着把金疮药倒在了她的伤口上,这金疮药果然不错,很快便止住了血。
谢谢你,你果然是个好官,师傅说的不错,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天一亮我就会走的,嗯,那好吧,你安心休息吧,我先走了,走的时候记得给我关上门。
。看来还是师傅看人比较准啊,不过身子被他看了,哎,算了,江湖儿女不能那么计较,他也是为了救自己,可是心中总有些不平静,他长了这么大还是第1次呢这种事。
跟师傅生活也没有机会跟那些男子在一起交流除了教主的儿子一心想要吃自己这只天鹅,也不看看他的样子,无论是相貌才学武艺,比起面前这个男人来,除了武艺,其余的都差远了。
自己为什么把他和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混为一谈,在想什么呢因为他失血过多随机一会儿便放下了戒备心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夏春秋有些不放心,早上一来果然除了地面有一些血,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有些惆怅,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只觉得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仿佛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干了什么所以被人打成重伤,会不会被那些人抓到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只见了一次的人这么关心。
夫君你怎么了?他感觉到自己夫君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啊,今天。
啊,没事,今天夫君有事吗?今天没什么事,咱们一家人正好出去逛一逛吧。感觉好久都没有陪自己的家人了,一直在四处忙碌着,对家人生出了一副愧疚感。反正今天没什么事,不如陪家人散散心。
夫君如果有事去处理自己的事就好,不用陪我们,唉,没什么事,有事也是我自己的事,好久没有陪大家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