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王八干的好事儿?活生生糟蹋树嘛这是!”
一位村民义愤填膺地说。
“这儿也有,啊,那边也有!”
又有人发现了其他被砍伐过的树,都是一样只扒树皮不砍断。
王二眼珠一转,赶紧对大家揭发道:
“是刘村长!他和王寡妇一起来砍的!”
老支书一瞪眼,呵斥道:
“说什么胡话呢,刘村长为什么要毁树?若不是啪伤了咱们村的风水,原本这些树可是刘村长找的路子要给咱们换钱的!”
村民叶纷纷附和着。
“就是,好端端的,就算这些树换不了钱了,刘村长也不至于毁树啊!”
王二顿时急了,大声辩驳道:
“我说你们怎么还不信呢,我亲眼看到的!上午大家都散了,刘村长就叫上王寡妇来了这片林子,我怕他俩有啥事儿,就跟过来看看,亲眼看到他们砍得树,那树上还往下掉钱呢!”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安静了,王二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再想反口已经晚了。
“你是说刘村长从洋槐树里整出钱了?扒树皮掉下来的吗?王二你是不是被黄皮子迷了?”
有一个人开了口,大家的话头就都止不住了,纷纷挤兑着王二,难说其中有多少是借机报复的,毕竟王二在村里就是个万人嫌弃。
眼见着大家越说越没谱,还是老支书出来打了个圆场。
“好了,越说越没边儿了,不过王二你也是的,树皮里面能掉钱,也亏你想得出来!”
刘毅这个时候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我上午的时候确实跟王嫂子来了这片林子,虽然大家说洋槐树是村子的根,可是这片林子却是属于王嫂子的,她把林子托付给了我,我就帮她出份力。”
王寡妇也帮腔道:
“是啊,刘村长顾念我一个寡妇不易,亡夫那点儿命换回来的钱都搭进这片林子了,你们的洋槐不砍就不砍,可我的离着村子远,总碍不到你们什么吧?”
不知道谁在旁边插了一句嘴,说:
“老王家的,你们这树上真掉钱了?”
王寡妇一瞪眼:“听王二那混蛋放狗屁!明明是刘村长砍了树先给我把钱垫上了,哪来的树皮下掉钱!”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大家算是都明白了。
这王二看到刘村长跟王寡妇钻林子,以为能抓到两人苟合,没想到看到刘村长砍树后手里拿着钱,就以为树能生钱。
财迷心窍的他,嘴上说着不让别人砍树赚钱,半夜却悄悄跑到王寡妇的洋槐林里砍树扒树皮,就是想着能天降横财!
想明白了这一切,村民们看着王二的眼神儿就不对了。
王二也总算反过神儿来了,这哪是天降横财啊,根本是刘毅和王寡妇串通好了,设了个套儿让自己钻。
他本来就是个头脑简单的人,能赶巧坏了刘毅一次那都是烧了高香了。
一想到自己在全村人面前丢了脸,他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时就不管不顾地指着刘毅的鼻子骂了起来:
“我操,姓刘的,你陷害老子?别以为你是新来的村长老子就怕了你了!”
嘴上骂得还不过瘾,王二一头就向刘毅撞了过去,竟是还想对他动手。
王二的行为唬了大家一跳,赶紧把两人隔离了开,又是把刘毅护在身后,又是死死抓住王二不放,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刘毅不屑地冷笑一声。
这种泼皮混混,他一个人能打十个。
真正的大家子弟可不是普通人平时印象中的纨绔子弟,越是大家族,竞争越是残酷激烈,如果都是纨绔子弟,家族早就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刘毅从小接受的,都是正统而严酷的精英教育,身手更是够他不继承家业去当职业杀手也饿不死的程度,怎么会把街头流氓打架的招式看在眼里。
只是他现在是一村之长,也不想把自己暴露得太多,也就乐得看村民们自动把王二抓了个结实。
看着嘴里骂骂咧咧不断挣扎的王二,刘毅说话了:
“各位乡亲,大家也看到了,白天我说自掏腰包砍树给大家赚钱,王二就搬出风水先生横加阻拦,后来误会树里能生钱,晚上就偷偷来砍树,大家说,这所谓的洋槐树砍不得可信吗?”
这一句话可是打蛇打在七寸上,刘毅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把王二的谎言戳穿。
大家说不出话,都目光灼灼地盯着王二,等着他的解释,可王二嘴皮子翕动了几下,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要是再看不出来王二把大家都骗了,那在场的所有人就都白活了。
老支书也生气了,好不容易有人肯把大家往致富的路上领,这王二就出来兴风作浪,简直是个混账!
他还没说话,王寡妇又站了出来,二话不说上去就给王二挠了个满脸开花。
这一出手大家都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王二已经捂着脸在地上打起了滚。
王寡妇气得满脸通红,丰满的胸脯不住地起伏着,眼圈也红透了,竟是蕴满了眼泪。
她咬着牙,对村民们说: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丢人了,今天我就把这畜生的真面目揭发出来!那天刘村长来找我商量洋槐树的事儿,恰好赶上王二这个畜牲对我……对我图谋不轨。”
王寡妇哽咽了一下,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又说道:
“是刘村长及时出手救了我,把王二揍了一顿,这才跟他结下了梁子,以至于后来招致了王二那畜生的报复,故意找人来坏刘村长的事儿!”
听了王寡妇的话,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刚才拉着王二的人恨不得也对他拳脚相加一番。
老支书最后出来拍了板:
“这事儿是我们被王二骗了,咱们之前怎么商量的,明天开始还继续,就是委屈了刘村长,以后您说啥,咱们就听啥,再也不听那畜生忽悠了。”
“至于王二,你给我老实点儿,再让我发现你从中使坏,就给我从洋槐村滚出去!”
王寡妇这一抓实在够狠,王二脸上从额头到下巴整整十道指甲印,整张脸肿成了猪头。
他只顾着干嚎,看样子一时也回不了话,老支书就叫人把他拖下去扔回他的狗窝里去。
事情处理完了,大家也就跟着老支书回村去了,夜已经很深,明天还要一早起来赶工砍树,大家都急着早点睡下好养足精神。
心头的大石一下子落了地,刘毅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虽然晚了一天,明天一起加把劲儿,总能把时间补回来,最重要的是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上来。
他用力抻了一个懒腰,突然觉得乏得很,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他准备跟王寡妇打声招呼,可这一回头对上她的眼神,顿时愣了。
洋槐村穷得连手电都是奢侈品,原本大家是拎着煤油灯来的,现在人都走得远了,只剩刘毅手中的手电。
借着月光,王寡妇的脸一片潮红,看着刘毅的眼神也是几度闪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因为刚才强忍着眼泪的缘故,王寡妇原本就水润的杏核眼更是水波涟涟。
她虽然已经是个寡妇,可依然还是正值青春妙龄的女人,浑身充满了女人熟透后的韵味儿,再加上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别有一般矛盾的吸引力。
刘毅不知怎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按说他这个身份的人,见过的美女多如过江之鲤,比王寡妇更动人的也不是没有,可此时此刻这般风情,倒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刘毅干咳了一下,故作轻快地问道:
“王嫂子,这事儿算是结了,也亏了你跟我配合,否则还不知道最后要怎么解决好,我真是欠你一个人情,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王寡妇一愣,明显犹豫了一下,低着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声音比蚊子都小,根本听不清楚。
刘毅心里痒痒的,看她这个样子,似乎是对自己……
思想才开始往脱缰野马的趋势发展,刘毅就立刻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
他是来完成继承人甄选的,这才走出第一步,根基都还没打下,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
“王嫂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刘毅说到。
王寡妇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
“刘村长,我,我是真的有一件事想……想请你帮忙,可我……我实在,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