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已经出了门,卫婉儿还在外边高喊,“关豪,你快点着,我可等不及了。”
关冲天边穿衣服边没好气地骂道,“小浪货是不是哪不爽了,让爷们给你爽一爽呀?”
旁边的几个厨子听了他的话,都憋不住地笑,可是都不敢笑出声来,趴在被窝里笑。一个厨子凑上来小声地说:“我说小老弟儿,如果哪一天你真能把他压在身下,你替我使两把劲儿呀。”
关冲天踢了他一脚,“去你妈的,你想睡她你不好自己去睡,我睡了怎么还替你使劲儿。”
众厨子又笑。
那个厨子说:“睡她,我倒是想睡她,可是她妈的厉害成那样,真不知道谁睡谁呢,我怕她把我给睡残了。”
关冲天穿好了衣服,洗漱后拿着那几个装着河泥的小瓷瓶向卫婉儿的卧房走去。其实他昨天是完全可以飞走的,可是他认为如果这次就这样走了,实在是白费了这几天付出的精力,而且他认为自己可以生出双翅,一旦有什么危险他可以马上飞走,卫婉儿再怎么厉害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他等卫婉儿回到房间,自己又悄悄地落到地上,进了厨子们那些房间睡下了。
关冲天走进卫婉儿的卧房,见她和昨天一样还是那样闭着眼睛躺在一张躺椅上。关冲天打开两个小瓶子,倒出河泥往她的伤口抹。
卫婉儿的烧伤处,因为关冲天这几天地瞎治疗,已经发生了溃烂,估计得留一连串的疤痕。
关冲天不觉有些于心不忍,这个卫婉儿虽说有些让他讨厌,可她毕竟才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而且长得如此的花容月貌,就这样弄得满脸是疤,估计安顺长看到后再不会理她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停止了往卫婉儿的脸上敷河泥,只是用手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脸蛋儿。
摩着摩着,关冲天转念又一想,大丈夫行事,不能有妇人之仁,想到这里他又倒出一瓶河泥抹在卫婉儿的脸上。
卫婉儿很舒服地躺在那儿任关冲天的手在自己脸揉搓,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她闭着眼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酒壶,吩咐关冲天,“我有些渴了,给我倒杯酒来喝。”
那个酒壶旁还有两个小小的杯子,关冲天走过去倒了一杯酒端到卫婉儿的身旁。那酒是陈酿米酒,清香中带着一股甘醇、糯甜的味道,看样子非常不错的样子。
关冲天把酒杯递给卫婉儿,卫婉儿一口饮尽,然后很惬意地咂咂小嘴儿,“倒底是自家酿的酒,真是好喝呀。关豪再给我倒一杯。”
关冲天又倒了一杯,她又一口饮尽,一副江湖儿女的豪爽模样。
因为接连喝了两杯酒,卫婉儿的脸变得红扑扑的,在精致五官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俏丽,关冲天不免心底动了动。
卫婉儿忽然拉家常似的闭眼问,“关豪,你成家了吗?”
“还没呢,我一个跑江湖的穷郎中,哪个女儿家会嫁给我呀?”
卫婉儿轻轻“嗯”了一声,继续说:“你要是能替我治好了这张脸,我就在我这宅子里选一个上佳的姑娘送给你做媳妇,你要不要呀?”
关冲天暗中揣摩着卫婉儿这话的意思,小心地说:“那还用说,夫人的宅子里的姑娘自然不会太差,小可求之不得。”
卫婉儿看样子是第一次做红娘,听关冲天这么说,她马上一脸的掩不住的喜色,眼开眼睛对关冲天说:“那我们就说定了,你给我治好脸,我送你个美娇娘……呃,这样的大好事,我们是不是得庆贺一下呀。对了,那不是有酒吧,去去去,倒上两杯,咱们干一杯。”
关冲天听说卫婉儿要跟自己喝酒,先是心里微微一惊,害怕她在酒里做手脚,可是她是要和自己喝一壶里的酒,而且刚才她自己还喝了两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关冲天虽说心内有些狐疑,还是从那个酒壶里倒了两杯酒,端到卫婉儿面前,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卫婉儿和刚才一样一饮而尽。
她喝完了很豪气地向关冲天亮了亮杯底,见关冲天并没有喝,好像有些奇怪地问:“咦,我都喝了,你为什么不喝呀,你不会是怕我酒里有毒吧?”
关冲天笑着摇摇头,也是一饮而尽,那酒甘醇芳冽,即可口又好喝,让人有一个飘飘欲人见的惬意感,关冲天心暗赞道:果然是好酒!
突然,他只觉得浑身一阵的酥麻,紧接着身子晃了晃,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而且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跟前次中了“麻虫驱”是一样的感觉。
他心中暗道:完了,完了,中了这个小妖女的阴招儿了。
关冲天勉强地支撑着身体,看着卫婉儿,她却一点事情也没有,而是用她那双一双毛茸茸,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瞧着关冲天。
“婉夫人,你这酒怎么这么烈呀,我只喝了一杯就有些醉意,可是你……”
卫婉儿突然诡异地一笑,她这一笑,虽说看上去诡异,却有一种孩子气在里边,居然有一种雅态研姿,和少女的娇媚在里面。
“关豪,你是不是身怀绝世武功呀?”卫婉儿走到关冲天面前,问。
关冲天晃了晃脑袋,“小可只是略懂些医术,并不懂什么武功,婉夫人为什么这么问?”
卫婉儿收了笑容,面上浮出一脸的冷霜,“你不会武功,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小孩子就来骗我,我告诉你吧,刚才这酒里我下了‘麻灵散’了,我这‘麻灵散’寻常人喝了一点就会当即昏迷不醒,可是你却现在还站在我跟前,你还敢说你不会武功?”
“可是……可是夫人你喝了同一壶酒中的三杯,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呀?”
“施毒之人哪个没有解药的,我事先喝了解药自然不会有事,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潜到我府里想要干什么,如实招来还则罢了,如果敢有半句假话,我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关冲天使出全身的力气纵了一下身子,并默念生翅咒语,可是他的后背并没有和往日一样应声生出双翅来。
卫婉儿呵呵一笑,“关豪,你别费事了,你中了我‘麻灵散’身上的武功和法力尽失,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待你到底是什么人吧?”
关冲天故作诧异地高叫:“婉夫人,您这是干什么,我好心好意地替你治伤,你怎么这么对我呀?我根本不是什么奸细,也无从可招。”
卫只听她笑吟吟地说:“关豪,就算你不是什么奸细,我也得把你拿下。”
“这又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我之所以锁你有两层原因,一、我不知道你这药是不是好用,所以暂时先把你锁上,等今天亥时我发现我的脸好了我就放了你,并重赏你,如果我的脸没好,我怕你跑了。”
“那第二层意思是什么?”
“第二层意思,我怀疑你的身份,而且我觉得你可能身怀绝技,所以先把你拿下,告诉你,如果我不给你解药,你三日内必死无疑。”
关冲天瞄了卫婉儿一眼,眨了眨眼,歪了歪嘴儿,然后一副坏坏的模样说:“婉夫人,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我用这药分前后两部分,前部分是前期治疗,不过是铺垫,后期最后一副药才是关键药,如果你不给我解药,不用三天,一天之内你的患处就会溃烂,而且会越烂越大,不用两天的工夫,你就会整个脸全部烂掉,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个人见人烦的怪物,丑八怪,我听人说一个美人的脸要比她的命都重要,我想这话对于你婉夫人来说,也是适合的,对吧?”
卫婉儿本想利用“麻灵散”制住关冲天,并逼他说出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来此一招儿。
的确,对于她而言,如果她变成像关冲天所说的那种丑八怪,她宁可死。
想到这儿又急又羞,可是她无法判断关冲天所说的是真是假,不由恨恨地跺了跺脚,气结地指着关冲天道:“你好无耻……你好坏呀……”
“大家彼此彼此,你也用不着说我。我看你还是把你的解药拿出来,大家她好做个交换!”
看到关冲天被自己制住还这么嚣张,卫婉儿气往上冲,暴跳如雷,她用一种恨不能一口吞掉关冲天才解恨的怨毒语气说:“关豪,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烦别人来要挟我,还有,我再告诉你。如果你不马把解药给我,我现在就把你绑到法场上砍了你。”
关冲天慢慢地走到一把椅子旁坐下,然后用一种很不屑的语气说:“婉夫人,你有这个胆量吗?我觉得你不敢。”
卫婉儿刚才的确是想吓吓关冲天,可是见他并无一点惧色,还且还如此的嚣张,她的肺都气炸了,陡然双眉一凛,板起俏脸大声喝道:“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来人呐。”
两名女侍卫应声跑了进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卫婉儿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关冲天,“把她给我拉出门外砍了!”
两名女侍卫应了一声是,然后如两只雌虎一样冲上来拉起浑身瘫软的关冲天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