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冲天看见一个身材精瘦,面庞黝黑,表情冷淡的少女以倚站在大门口外的一棵树下,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玫瑰微微皱了皱眉头,对那少女说:“竹子,我和主人想出去逛逛,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呀?”
被称作“竹子”的少女并没说话,不过她身子却立了起来,走了过来,目光在关冲天脸上扫了一下,最后冷冷地落在玫瑰的脸上。
关冲天看得出来,玫瑰刚才跟这个竹子打招呼只是客气客气,并没真希望她跟着一起去。
现在看她真的要跟着一起去,玫瑰小声地嘟囔了句什么,还偷偷地白了她一眼。
三个人出了院门拐了几条街口,来到一条热闹的大街上,慢慢走着。玫瑰陪在关冲天身侧,竹子离他们有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
关冲天小声地问玫瑰,“她是什么人呀?怎么感觉怪怪的?”
玫瑰悄悄地哼了一声说:“她是也是您的侍女,不过,她的主要工作是保护您的安全。”
“她的名字真叫‘竹子’?”
“是啊,我们的名字都是周团长给起的,我们这些普人没有姓,只有名,周团长喜欢花,所以给我们这些人都起的是花的名字,只有她,叫什么竹子。”
关冲天好奇地问:“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能打呀。她腰里藏着一把软剑,平时看不出,一抽出来就能杀人,她这把剑不知杀了多少人。”
关冲天听出玫瑰的语气里好像有些讥讽的意味,。虽说刚刚和玫瑰认识没多久,可是关冲天很喜欢她这种直率、开朗、热情的性格,于是问道:“看样子,你不是很喜欢她这个人呀。”
玫瑰并没有正面回答关冲天的问题,而是偷偷地回头瞄了竹子一眼,小声地问关冲天,“主人,你是男人,你觉得她是不是不像个女人呀?”
关冲天回头看了竹子一眼,“没有啊,她明明长着一副女人的模样嘛。”
“她是女人,我们这里的女人都非常喜欢男人,可是她是个例外。好像上辈子跟男人有仇似的,所以,我们几个小姐妹都怀疑她不是女人。”
还没等关冲天说话,只听后面的竹子用很低沉的声音说:“小蹄子,再敢乱嚼舌头,信不信我撕烂了你那张嘴?”
玫瑰有些胆怯地向关冲天吐了吐舌头。
关冲天又回头看了看竹子,小声地对玫瑰说:“你觉不觉得她冷冰冰得像一个人?”
“你是说周团长是吗?”
“是啊,是不是很像?”
“她俩何止像,你可能不知道,她是我们周团长眼前的红人,是最得宠的,我们怀疑她和周团长……我们周团长也是不喜欢男人的……”玫瑰调皮地向关冲天使了个眼色,“你懂吗?”
“我懂我懂,你是说他们俩是‘拉拉’?”
“‘拉拉’什么意思?”
“哦,在我们地球上,如果女人和女人好,就叫拉拉。”
“主人,小婢听说你们地球上很热闹,是吗?”
“怎么?你没去过?”
玫瑰很遗憾地摇摇头,“我几次要求去见识见识,可是周团长都没答应,她只带竹子去过一次,可是这个冷竹子又不肯跟我说那边的风光,你给我说说呗。”
关冲天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的街景。
这是一条非常热闹的,有唐时风韵,古香古色的大街。行人,车辆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街边的亭台楼阁,酒家商铺,有着一种别样的古雅韵味。
当关冲天看到街上的行人时,不由得吓了一跳,因为街上除了一些和地球上古人打扮差不多的人之外,另外有一些奇怪的人。
这些人有的人是狼头人身,有的人是马头人身,还有的人上面是人头人脸,下面却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而且这些人,大多低垂着头,佝偻着腰,在街边的最边处行走,好像是罪犯似的。
看关冲天诧异不己的样子,玫瑰好奇地问:“主人,你怎么了?”
关冲天指指那些怪模怪样的人,问:“这些人怎么……怎么长得这么奇怪呀?”
玫瑰看了看那些人,似乎有些不解,过了一会儿,她才醒悟过来,笑着说:“主人,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们楼兰国的人分五个等级,自上而下分别称为:圣人、灵人、狼人、普人、角人,这些些怪模怪样的人就是角人。这些人多是从事贱业的贱民,另外也有一些狼人和普人是因为犯了法,被罚做角人,这些人在我们楼兰国和马呀牛呀,猫呀狗呀一样,不被当人看待。”
关冲天多少明白了一些,“这应该像我们地球上奴隶社会时的奴隶了。”
两个人拐过了一个街口,看见一群披麻戴孝的人街口走了出来,街上的行人见这群人从街口出来,好像非常害怕似的纷纷躲避。
玫瑰很紧张地拉起关冲天的胳膊,“主人,快走!”说着拖着关冲天往后跑。
关冲天问:“怎么了,你们怎么好像见了鬼似的。”
玫瑰伸手堵住关冲天的嘴,“主人,别乱说,可别让麻灵听到,要是让麻灵听到了,你也……”她指了指远处那群哭哭啼啼的人。
“麻灵?什么是麻灵呀?”
“麻灵是去年年底不知从哪里来我们楼兰国的一群坏蛋,它们到处祸害人,吃人肉,喝人血,给人下毒,一旦染上了他们的毒就得花很多钱向他们买解药,否则就会全身溃烂而死,要是没有钱,一旦染上了病就得等死,我们这里不到半年工夫就死了好多人。”
关冲天觉得好奇,正要再问,对面一个年轻的俊俏女子像春天的柳条一样袅袅娜娜地迎面走过来,好像一时没站稳似的一个趔趄正撞在关冲天身上。
关冲天忙伸手去扶住她,女子捏了一把关冲天的手,目光魅惑、迷离地看着关冲天,莺声燕语地说道:“谢谢官人。”说着用软软的肩膀轻轻地撞了他一下,才有些不舍似地走开了。
关冲天一时有些迷乱,这时他才发现,这满大街走的行人绝大多数都是女人,或者说是女人打扮的人,几乎很难见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些女子或远或近地都用一种亲昵、热切、兴奋的目光看着关冲天,有的女子很大胆很灵媚地向关冲天抛着电力十足的媚眼。
关冲天笑着说:“你们楼兰国不会是女儿国吧?”
玫瑰有些遗憾似的说:“我们楼兰国经历几百年的连年战争,男丁极少,女人极多,说是女儿国也不为过。”
这时,又有一个艳丽的年轻女子走过来,故意用肩撞了关冲天一下,身子就要倒在关冲天的怀里。
玫瑰冷着脸上前推了那女子一把,“起开,起开,怎么这么不要脸呀?”
那女子瞪了玫瑰一眼,很不服气地说:“有男人了不起呀,你可看紧了,要不然,晚上就让人给偷走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说着冲着关冲天妩媚地一笑,又愤愤地瞪了玫瑰一眼,有些不甘心似地离开了。
关冲天这才想起楚雨音跟自己说过的,楼兰国的法律规定,男子必须要娶四个女人以上,否则要受到法律的惩处。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看到这情形,他相信楚雨音的话是真的。在这里男人真是个宝贝。
关冲天问玫瑰,“玫瑰,我听人说你们这里的男人必须娶四个以上的老婆,如果娶不够数是要被法律惩罚的,是吗?”
“可不是,我们这里的男人极少,所以男人必须多娶老婆,而且如果生的是男孩子,国家要给重奖的,怎么,你们地球不是这样的吗?”
关冲天苦笑,“我们地球那里跟你们这里正好相反,我们那里是男人多,女人少,男人不要说娶四个老婆,就是娶一个也很费事儿,很多男人一个都娶不到的。”
“真的吗?”玫瑰脸上浮着无比向往的表情,“要是小婢能在你们地球就好了。主人,您再跟我说说,你们地球那里还有什么跟我们这里不一样的?”
关冲天刚要说话,突然看见从街口处有一队马队呼啸而来,行人们纷纷避让。
这些骑马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英武,身穿华服的男子,在他身后跟着两名男戎装侍卫,再后面跟着的全是顶盔贯甲的劲装女兵。
马队从他们跟前呼啸而过。马蹄上的蹄铁把青石路上的石板踏得火星四溅。
街上的女人们都用教徒看教主一样崇拜和倾慕的表情望着那名华服男子。
关冲天问玫瑰,“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呀?怎么这么牛气?”
“他是我们楼兰国的二王子古德宇。”玫瑰眼睛瞅着远处的马队,答道。
“他们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呀?”
“应该是去巡查驸马擂台赛的擂台建设进度的。”
“驸马选拔擂台赛?那又是什么?”
“昨天,我们楼兰国女王颁下圣旨,要在下个月二十七在京城举办一场驸马选拔擂台赛,给我们古丽娜公主找丈夫。对了,主人,要不您和周团长说说,去试试看吧,顺便带上我一起去瞧瞧热闹。”
关冲天微笑了一下,“我可不想参加什么驸马选拔擂台赛这种搞笑的事情。”
玫瑰撒娇似的摇着关冲天的胳膊,“主人,我的好主人,你就去看看嘛。”突然,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很认真地说:“对了,小婢差点忘了跟你说,古丽娜公主可是楼兰国的第一美人,真的,我不骗你,我们楼兰国的好多公子王孙都想娶她当老婆。”
关冲天扁扁嘴,“小爷儿不稀罕。”
两人正说话时,从远处驰来一群马队,为首的是一个头戴凤翅金盔,身着鱼鳞软金甲,胯着一匹银鞍枣红马的少女。
在少女身后跟着五六个身着盔甲,也骑着马,表情严肃,威严霸气的带刀武士。
这个少女紧咬着嘴唇,双脚使劲踹着马腹,嘴里催着:“驾!驾!驾!”
那马可能是让她踹得火起,像疯了一样向关冲天和玫瑰这边奔了来。奔到他们跟前时,那马突然停了下来,一个立挺,两只高高仰起的蹄子向关冲天身上踢去。
站在关冲天身旁的玫瑰惊尖了一声,“主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