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江北顿时嘴角一提,面色尴尬露出一排整齐白亮的牙齿,心里腹徘,世子,这种话不应该说的含蓄一点儿吗?
刚才那一瞬,齐江北想都没想就转了身子,心里却是惊的厉害,世子光天化日的,怎么就做了那样的事?
“记得,要最好的!”季池沅瘪瘪嘴,又想起苏翊萝那身寒酸的装束,当下皱眉起来:“你立刻去办,还有,首饰什么的一并弄了,真是的,好歹是一府的小姐,怎得那般寒酸!”
季池沅嘟囔着下了命令,心里却在恼怒,他可记得,苏昌民那个老东西可不是什么没钱的主,怎么这点门面功夫都做不全的!
“知道了。”齐江北听的心里诧异,世子做事什么时候这般急躁了,不过一个庶女,与他们的计划又无多大关系,着实没有必要浪费这么大的力气,不过面上却是恭敬领令,转身朝着另外一边快速走去!
那边苏翊萝被木落扶着回去,刚走了一半的路腰就有些受不了了,这样半吊着,比正常走路还费力气!
“阿萝,他们没有很上来!”
见苏翊萝时不时眯眼看一下周围,又快速闭上眼睛假装晕倒的模样,木落实在笑的不行,只好开口!
“呼……”木落声音刚落,苏翊萝再也受不了,帕趴着木落的肩膀就起了身,扶着酸痛的后背,龇牙咧嘴地骂道:“这人也是个有病的,不是都差人过来看过了吗?怎得又来?”
“这不是礼节该有的吗?”木落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自然只是以为季池沅过来不过是不愿意落人口舌罢了!
“切,谁知道呢?!”刚才季池沅那些话苏翊萝可没忘,他在栖风阁是见过自己的,面上还有那些个不怀好意的笑,苏翊萝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就是单纯的过来探病!
“哦,阿萝你这样一说,倒是有件事情有些奇怪了,那日你和三小姐一起出事,虽然三小姐没受什么伤,可惊吓却是少不了的,这回世子过来指名是看你的,这样想来就有些……”木落挠挠头,理论上该一起看的,可世子分明半句都没有提及苏锦云,那……
不过不等她说完,苏翊萝就龇牙起来:“管他呢!说不定就是想求父亲办事,才随便找了个托词的!”
苏翊萝敷衍着说完,心里却静默想着,还是让栖风阁查查再说吧!
两人并排着往回走,全程苏翊萝都是半束着衣服的,来往的下人见了,眼睛少不了瞧上一下,见了这般,都不禁心里暗叹,四小姐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怎得还衣衫不整了?
每每碰到那般难看的眼神,木落都是狠狠瞪上一眼,冷叱一声:“看什么看,嫌活计少了吗?”
被骂上一句,那些人才讪讪低了头,快速从苏翊萝跟前小跑过去。
“真是……”
木落正恼怒着,只见衣白不知突然从哪里出来了,手里握着一件深黑的披风,一声不吭的就伸到了苏翊萝跟前!
“……”木落着实被吓了一个哆嗦,衣白这人总是神出鬼没的,不过,这几次事情倒是办的比之前强了不少!
当下,木落就顺手拿过衣白手里的披风,往苏翊萝身上盖去,看着这颜色深重,便多嘴问了一句:“这是谁的?”
“我的!”
晚间天气冷些,衣白又得时刻护着苏翊萝,所以就备了披风放在树上,偶尔还能抵个风寒什么的!
“什么!”可木落不一样,男女有别这句话她可是深信不疑,当下对衣白好些的印象顿时就没了,气哄哄的就要把那披风从苏翊萝身上取下,嘴里还絮叨着:“本以为有了上次的事情你能做事利落些,可怎么还是这般,阿萝是未出阁的小姐,披着你的披风算什么,况且,若是被别人呢看了去,你又该怎么说?”
木落气恼,却发觉自己揪不下来衣白的披风,侧头一看,这才见苏翊萝满脸失笑!
“小小年纪,怎得有那么多的事让你急躁,气大伤身不知道么?”苏翊萝浅笑着探下了木落的手,继续开口:“都到了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人,我知道你们都是一片好心,不过就剩下我们几个人的时候不必那么讲究,披着披风总比开着衣衫好不是?”
木落瘪瘪嘴:“那也该注意些不是?”
“好好好,你说的对,”苏翊萝有些无奈地摸摸额头,木落又开始较劲了,当下只好妥协:“你自然是对的,我们快些回去吧,真的好累!”
同时,苏翊萝不忘给衣白一个眼神,什么都不要说,千万别惹得这姑奶奶脾气上来,要不然今天可就别想着清净了!
衣白心里咬牙,在他看来,木落是因为不服气之前输了他,又没有保护好苏翊萝,所以自然新仇旧恨的开始针对,不过他是个男人,自然不和这样的女子一般计较!
所以,整个气氛虽然有些不对劲,可还算是暂时和平!
不过随着身后的一身四小姐,木落眼疾手快褪了苏翊萝身上衣白的披风,快速扔到衣白手上,面色凝重:“快走!”
衣白顿顿,看看手里的披风和木落得意的脸色,一声不吭,直接一个闪身隐了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苏翊萝见木落面上露着几分得意,心里无奈,得,还是她考虑周到,不过更让苏翊萝心里腹徘的是,季池沅才刚走,现在又是什么事情啊?
管家有些着急地跌跌撞撞跑过来,木落适当挡了苏翊萝半个身子,将那有些狼狈的衣衫通通挡在身后,同时不忘给管家行礼!
“四小姐,老爷找你!”管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得那些虚礼,直接摆手,看向木落身后的苏翊萝。
“……”苏翊萝有些不耐烦地咬牙,有事,有事,没完没了了!
“就在老爷的书房,也没有多远,还请四小姐移步。”
见苏翊萝停在原地不言语,管家以为她不乐意,可又想着老爷吩咐的,好生请来,当下好声好气地开口,哪里还有往日的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