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姜孜沣声音里透着一丝冷静的凉薄,栖风阁的消息怕是很快就会传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栖风阁是他姜孜沣的,他也自然而然会成了人们心里那个城府深重,心狠手辣之人,可这些他都不在乎,此刻唯一让姜孜沣在乎的是这件事情他不愿意苏翊萝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在隐隐积压着的,应该就是亲口向她解释些什么吧!
即使他已经没了开口的资格!
衣白不语,却也不打算让开,看姜孜沣的神色,倒像是过来找茬的!
“衣白,你进来一下!”屋里传出木落的喊声,昨天晚上的打斗弄得屋里乱糟糟的,现在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木落让衣白进来把剩下的东西都给清理出去。
看着地上的一堆,木落皱眉,看这样子,昨晚的动静也不小,就她睡得像个死猪一般,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由得埋怨了自己一句:“什么都做不好,还怎么保护你!”
苏翊萝也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倒是无语的看了木落一眼,一下子笑了出来:“都是个顶个的高手,若是让你发现了,那……”
后面的话苏翊萝没有出口,木落自然也应该明白!
苏翊萝以为昨天的事情算是过去,所以姜孜沣应该不会再过来打扰了,心情好了一些,便自己挑了一套浅蓝色衬纱襦裙,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精神不错。
木落听了嘴巴微嘟,阿萝这是实打实的嫌弃她了?
木落有些委屈,可又因为觉得愧对苏翊萝,所以直接冲着院子里的衣白发火了:“你怎么还不进来?”
又一声出口,院子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木落气恼的走到门口要去喊,一开门,却被跟前的人给怔住了!
“阿……萝,”木落抬眼愣了一下,心里已经明白,衣白怕是又被拖住了,可是,摄政王昨晚不是已经来过了吗,而且阿萝说过,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过来了,可这一天还不到,木落微微抿唇,有些担忧地对着屋里的苏翊萝喊了一声。
“怎么了?”苏翊萝撩了一下帘子小步走了出来,木落一向一惊一乍的,苏翊萝你已经习惯了她这般动作!
苏翊萝不等把帘子放下,手指瞬间僵直,睫毛快速忽闪,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只是那短短的一眼,苏翊萝已经明白,姜孜沣知道了一切。
一个门口,一个里间!
木落回头看向脸色已经不知不觉间变成灰白的苏翊萝,心里着急,她虽然不清楚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可阿萝神色里从未有过的凛然却是让木落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翊萝终于努力压下心里的那种说不清楚的情绪,苏翊萝微微敛下眼角,轻声开口:“你先出去吧!”
木落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口中的担忧还是没有说说出,点点头,从一边快步出去了!
才刚到院子里面,木落就看到已经晕倒在院子正中间的衣白,木落皱眉,小跑着过去,喊了一声,没有反应,木落直接上了手,拍了拍衣白的脸颊,嘴上不由得嫌弃:“还以为你本事有多大呢,竟然还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衣白还是没有转醒,姜孜沣的力道可不轻,他都已经说了自己没有伤害苏翊萝的意思,可衣白还是在跟前碍事,姜孜沣便直接出手让他睡一会儿了!
屋里!
胳膊因为长时间抬着已经有些困乏,苏翊萝慢慢放下,也不管还站在门口的姜孜沣,慢慢进了里间!
姜孜沣深吸一口气,也跟着慢慢进去。
他们两个人,虽然针锋相对了很多年,可有时候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明白彼此的眼神,比如刚才。
“小九……”
姜孜沣既然已经知道了,苏翊萝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对小九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好好的待在栖风阁!”姜孜沣话语里隐隐带着几分怒气,他们两个许久未见,昙七一开口竟然还是别人!
“那便好!”
苏翊萝点头,虽然她从头到尾都背对着姜孜沣。
“我……”
“不知摄政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姜孜沣才开口,苏翊萝就已经截了他的话,她不愿你在听那些与她无关的过往。
“如今我只是尚书府一个小小庶女,没有杀手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人的细作,所以并不知道和摄政王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联系的地方!”
忽的,苏翊萝转身,对着姜孜沣正正紧紧的一个作揖,努力捏住藏在袖口颤抖的手指,抬头正视:“这次就当是摄政王走错了地方,还请以后不要再打扰了!臣女身份低微,怕是惹了其他麻烦!”
足足有半刻的沉默。
“一年不见,你第一句问了别人,第二句让我不要再靠近你,我迟迟等这第三句,或许是能与我相关,你却是不愿意再开口了。”
姜孜沣一手背在身后,轻握在前,若是仔细,就可以看到,同苏翊萝一样,他的手指在轻颤!
在听到苏翊萝的那些话时,姜孜沣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那种凄然,难道在苏翊萝心里,从来都未曾有自己一丁点的位置吗?
“呵!”苏翊萝觉得有些可笑,无语的扯了下嘴角:“摄政王不觉得说这些事情很好笑吗?我们因何会成亲你应该不会忘记吧!昙七已经死了,你也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又何必再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呢?这不是你的风格吧!”
苏翊萝嗤笑,再不说话!
被苏翊萝这般嘲讽,也不见姜孜沣面上有任何讪然,在进来之前他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这般,在姜孜沣看来,倒是轻了……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何说不得!”姜孜沣上前一步,定定开口,伸手想要去抓苏翊萝,可不等碰到就被苏翊萝狠狠甩开!
“姜孜沣!”苏翊萝紧紧咬牙,当初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如今这幅模样又是做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