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凤鸣九天:绝色将妃惊天下

第七十七章 痛

  “我是个人站总榜第三十一名,何江。你,报上名来。”十步远持刀站立的男人语气极端傲慢。

  白慕初一看那人样貌,就知这一局不好过。何江膀大腰圆,身材魁梧,他那副紧箍着铁环的人头般粗细的双臂更是可怕,右手提着至少也有百斤重的钢刀,而钢刀在他手中摆弄,竟像是孩童玩弄手里的木刀玩具般轻松。

  就连身形,他俩一东一西两相站着,巨大的相差感十分明显。

  此人下盘稳健,气息沉稳,形貌虽然粗犷,却必然不是个憨憨粗人,他那满脸横肉中的两条细缝时不时射出的精光,稍稍注意便能察觉。

  “岩厉会,张从意。”她嗓音低沉而清晰地回答。

  听后,何江歪了歪牛颈般粗的脖子,语气古怪道:“你是岩厉会的人?”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了,算着号码,也该轮到他对上岩厉会。

  但这一切,白慕初并不知道。何江打量了白慕初两眼,忽地大笑了两声,如闷雷般震得擂台都有些微动:“好,好哇。话不多说,打!”话出口杀意凌然!!

  白慕初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数年未曾有过的不安感萦绕在心头。就算是一个月前的她也无法轻松打败这样的大块头,此时微薄武力的她如何对抗何江,确实是个难解的命题。

  但这场赌局,对她至关重要,必须一试。实在抗不了就放弃,她是这么打算的。

  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何江大步一跨,“呔!”一声怒喝,凶悍的劲风直扑白慕初面门而来。白慕初条件般反射迅速转身,手臂一震,长剑出鞘,落地迎敌。

  而这一动,她明显感觉心脏拉扯,尖锐的疼让她皱眉了一秒。而这短短一瞬,何江又追了上来,战斗不容分神。

  昨夜她用老头子给的药方调了一副药,服下后丹田有轻微好转,恢复了一些技能,比如轻功,并非全然如废人。

  于是借着轻功她反逼近何江,因为只有靠近,她才能看到这人漏洞并寻找机会反击。

  白慕初不停地默念蕴气诀一直催化丹田,如她所预料的有效果,但代价是成倍的疼。丹田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样,她想催化便得凿开顽石,然而这顽石是她的血肉。

  催一分,自伤一分。

  她不能拖延,必须在对方发现她真实实力之前,先找到何江的弱点,把他逼退出擂台。她唯一能强过何江的只有对战技巧,但是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再怎么费尽心思也很难坚持,必须速战速决。

  白慕初闪躲得快,何江一轮大刀劈下来,“嘭”地一声,只在石砌擂台上留下了深深一道沟子。

  何江脸上横肉拧成一块,显然有些在暴躁边缘。他吐了一口唾沫抹在掌心,反手握住大刀对白慕初嘲讽道:“孬种,有本事别靠近了又躲开,堂堂正正地和爷爷我打一会!”

  两人身影在台上翻飞,你来我往。白慕初并不说话,默念蕴气决,逼近压着痛楚也无多余精力说出话来。

  何江的情绪越渐暴躁,而白慕初机智冷静,终于被她寻到了一丝可趁之机。她面无表情地像一只轻燕般飞到何江身后,长剑猛地刺向他脖颈!!

  何江猛回头抵挡白慕初存续良久力量营就的一击,森森剑尖划过他的脸,擦出道一指宽的血痕,差点划瞎眼睛。

  何江面色忽变,大刀在手划出一道白色的刀光,以势不可挡地其实直奔白慕初的腰。白慕初躲开不得,手持长剑对何江一个上挑。

  “铮”——

  刀剑相接,何江再无耐心和白慕初纠缠,使了一拳风袭去欲将她逼退。

  结果……半空一个抛物线,一人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砸在擂台边缘,堪堪就要出界。

  何江愣了,瞬间反应过来:“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脸上的血痕流出的鲜血铺了半边,一张脸显得愈发狰狞。

  “怪不得不敢和我对战,气虚中空,根基不稳,力量薄弱,岩厉会竟然派了个废物上场,哈哈哈!!”

  白慕初“唔”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俱裂,但事已至此,只能硬抗。

  没有机会了………这种绝望感,莫名地熟悉。

  “张从意是吧,今天算你栽在老子手里了。”何江一步一步,得意地暗藏祸心地走近她。

  “停,我认……”输字还未说完,何江直接一脚踩在了她肩上,弯下腰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天空明媚的阳光落在她脸上,她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来。

  何江捏着白慕初的脖子,连着人带到了自己前面,白慕初可以闻到他身上一股浓厚的汗臭味,荼毒着她现仅存的嗅觉。

  “咯吱”

  她听见自己喉部挫伤的声响,明白是再也说不出“我认输”三个字。而耳边于此同时响起的何江残酷又得意的声音,便是验证。

  何江靠近了她的耳畔,用仅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威吓她:“想认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你们岩厉会的人送上门来?会让你认输,然后退场?小子,太天真了!算你命不好。”

  他闷闷地笑了几声,而后随手一扔,把她给抛在擂台中央。

  一个星灰色的人影飞高,再“咚!”地一声,砸在地上,几乎不再动弹。

  离东四擂台较近的观众都被这一声给惊了,不少目光开始注意这一处。

  “这是谁?”

  “听说是三十号的擂台。站着的那个是何江,混元会的人。”

  “那倒下的这个是谁啊,一动不动地不会死了吧,都这地步了,为啥不认输呢?”

  只有白慕初和何江两人知道,她的喉部因为强力扼伤损伤了声带,她全身破碎般地躺在地上,口腔中尽然是血腥味。甚至白慕初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喉部已软骨骨折。

  何江,这个人真的好狠。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四肢的痛感却让她动弹不得,她静静地等着缓过去耳鸣和呕吐感。

  躺在在沙土陈铺的擂台上,头顶是白晃晃的艳阳。

  白慕初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废了,不是指身体,而是心理。明明不过才一年,她却感觉骑在马背上意气蓬发,率军出征大杀四方的楚穆,已经同她是两个人。

  尤其是在她失去武力之后,必须得藏着自己的真实想法,躲躲闪闪,面对诸事都无力反抗,最终竟然沦落到给仇敌当丫鬟。

  呵,谁会知道她也曾是少年名将,晋国那位老将军在天上看着一手扶持起来的孩子落成今日这般,会失望的吧。

  这样子无能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承担起,那个梦想呢?

  人在失意时,总会无限度地自我怀疑。

  她怕自己一倒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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