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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1号重案组之黄雀在后 毛德远 10676 2021-08-08 04:33

  第5节

  江一明觉得孔帅他们有可能在调查走访过程中,把白依依的救命钱失窃的事透露给凶手,从而引起正义力量的极度愤怒,才导致正义力量痛下杀手,当然,这不能怪孔帅,因为孔帅不知道会产生这种恶果。

  江一明叫孔帅把走访时的所有笔录拿出来让他看,孔帅去档案室,把已经封存的卷宗调出来,给他们看。

  孔帅的走访笔录不算多,大部分是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还有白依依同病房的病友,以及病友的父母,一共11个人的笔录。对于盗窃案,而且数额不大,孔帅他们不可能大量地走访群众,因为有计划的盗窃案难以侦破,所以,他们才调查半个月,就以没有线索而仓促结案。

  这11个人中,护士5个,医生两个,一个病友的父母,另外三个是医院的保安。白依依同房的病友21岁,是个漂亮的女大学生,父母都已经退休了,不符合凶手的年龄。

  5个女护士也不可能是凶手,一个女医生和一个男医生,男医生也快退休了,可以排除,只有三个保安符合凶手的年龄特征。

  江一明离开东方派出所,叫孔帅和周挺重返市第一人民医院,来到保安室,找到保安经理了解情况,保安经理名叫水旺江,他把三个被孔帅询问过的保安叫来,有两个保安身高不到170厘米,这不符合凶手的体貌特征,被江一明排除了。

  其中有个保安名叫章伏义,身高175厘米左右,而且长得比较精壮,和凶手的身高差不多,江一明问他12月18号凌晨在哪里?

  章伏义想了一会儿说:“那天应该是周日,我和老江在值夜班,夜班是18日零点到早上8点。”

  “周日你们也要值班吗?”

  “对,周日医院照样营业,我们一个月只有4天不定期的轮休,没有周末和假期。”章伏义的声音特别洪量,神态憨厚,不像是凶手,但是,人不可貌相,必须找老江来证实。

  “老江是谁?”

  “他叫江水长,今年45岁,是我们这里最年长的保安,所以,我们都叫他老江,他是邓院长的远房表哥。”章伏义把邓院长抬出来,想说明江水长的证词是可靠的。

  江一明转过身来,叫水旺江把江水长叫来。水旺江拿出对讲机,把江水长叫来,因为他们的宿舍就在医院后面,到保安室不需五分钟。

  江水长很快就来了,他证明当时章伏义和他一起值班,一直到下班,从来没有离开过保安室。为了防止他俩串供,江一明又叫水旺江把当时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查看。

  录像证明他俩所说的话千真万确。江一明想问他们还有谁知道白依依救命钱被盗的事。他们都说几乎半个医院的人都知道这事,有的病人家属听了之后,当场给白依依捐款,但是,所捐的善款才5640元,对白依依来说是杯水车薪。

  既然这么多人知道,调查的范围就非常广,想从这条线索去找凶手,无疑大海捞针,江一明想要找到最快的捷径,因为他们在与凶手抢时间,时间就是生命,他们就像夸父逐日,需要疯狂地奔跑,才能看见光明。

  江一明和周挺回到重案组。

  吴江和吕莹莹去调查绿茵山庄的监控录像,但是,吕莹莹告诉江一明说:绿茵山庄的监控器坏了一半,无法拍摄到5号楼的视频,江一明早已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有没有5号楼周边的监控录像?”

  “有,一共17个电子眼在工作,我们把所有录像都复制回来,已经交给视侦组查阅了,但是,因为录像多,工作量大,还没有找到可疑的人,我相信他们会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我可不这么乐观,凶手心思缜密,手段凶狠,胆大细心,一切都是经过他的精心策划,在短时间内要找出嫌疑人恐怕很难。我最怕的是凶手不只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这股力量如果分工去干的话,比如有人负责踩点,有人负责观察监控器的分布,有人负责杀人。”

  “有这种可能,但是,从三件凶杀案来分析,凶手是同一个人。”

  “这是不错的,你觉得凶手要避开绿茵山庄大门口的电子眼,他会选择从哪里进去?”

  “当然是福来山,只有从福来山下去杀人,才能避开众多的电子眼。”

  “我们能不能从福来山上找到线索。”

  “福来山将近10平方公里,可以从任何地方进入,如果想从中找到线索,最少要上万个警力,差不多半个长江市的警察了。即使找到线索,也不可能一下子把凶手抓获,这个想法不实际。”

  江一明点点头,然后叫吕莹莹去工作,这时方理华打电话给江一明,叫他去局长办公室一趟。江一明放下电话之后,乖电梯来到16楼,也是这栋大楼的顶楼,三个副局长、一个政委和一个局长都在这里办公。

  江一明到了方理华的办公室之后,方理华叫他坐下话说,他问:“案子查得怎么样?有没有线索?”

  “方局,这才过去四天,哪有这么快有线索呢?”

  “哦,不是我着急,是邓市长打电话给我,过问此案,跟和说半个小时,意思是说有许多市民打电话到他办公室,追问他为什么三件案子迟迟没破,市民感到恐惧,不知道哪天正义力量会杀到他们头上。”

  “市民怎么知道是正义力量干的?又怎么会把三件案子联系在一起的呢?我们可没有向外宣布三件案子有关联。”江一明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担心这是凶手的诡计,意在打乱1号重案组的心智,让他们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为下一个目标准备更好的条件。

  “现在是信息化的社会,哪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三个死者都死于公共场所,有许多侦探迷会把这三件案子联想在一起,也不足为奇。”

  “邓市长有什么指示?”邓儒市长三年前已经提为代市长,今年人大会议召开之后,正式当选为市长,江一明早在2008年李妍办的酒会上就认识邓市长了。

  “没有什么明确的指示,只是催我加强侦查力度和警力,尽快把凶手抓获,不要让第四件案子再发生,否则,他无法向市民交代,毕竟是在他管辖下的地方发生了连环凶杀案,这是可以理解的。”方理华年过五旬,长得个子高瘦,因为天天早晨都起床跑步,一直保持着年轻时的身材和精气神。

  “我们也很着急,可是着急没有用,越着急越乱啊。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事与愿违。”江一明好像在自我劝说。

  “所以,邓市长没有亲临你们重案组,只是打电话给我,把问题摆明,想叫我立下军令状,限期破案,但是,我没接应他,我也是副市长,市委常委,我可以不听非刑侦专业出身市长的话,当然,这也是为1号重案组当挡箭牌。”

  “谢谢方局,有您这个领导,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可不要你去赴汤蹈火,我要你安然无恙地把连环杀人案早日侦破,不过,破案不仅要专心和恒心,还要有一点运气,如果科技没有发展到可以用Y-DNA锁定凶手高承勇,白银案可能一辈子破不了。一句话:尽人事,听天意。”方理华在安慰他。

  江一明知道方理华一是来安慰他;二是来鼓劲;三是来催促。方理华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毕竟是连环杀人案,而且凶手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下一个目标,如果再死一个人,恐怕整个长江市都会沸腾起来。

  江一明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方理华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时,窗外又下起小雨,雨绵绵密密地下着,像忧伤的音乐从天而降……他忽然想起一句歌词: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

  李妍又忽然跳出他的心头,办这个连环杀人案,为什么总是遇到故人呢?他已经好久没有去看过李妍了,大概有三年了吧?他也记不清了,不知道是为了想缓解压力,还是想念李妍,江一明从抽屉里找出一把折叠伞,走出办公室,打开雨伞,来到街上。

  “……在飘着细雨的日子里,你手里拿着我最爱的君子兰,脚步轻轻穿过花木葱郁的小径,把花放在我的坟头……”江一明又想起李妍的那些话,她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世界,所以,对他说那么凄美的话。

  他想去大野山看李妍,因为李妍埋在大野山公墓,当时是江一明出钱帮李妍下葬的,李妍的父母已经在广州定居,他们想把李妍的骨灰带回广州,但是,在江一明苦苦哀求下,他们才同意把李妍埋在长江。

  当时,江一明向李妍的父母保证每年清明节都会为她扫墓,可是,江一明因为工作太忙,几乎每年都忘记哪天是清明节,即使想起来,他也因工作太忙,而无法实践自己的承诺,他整整三年没有去看过李妍,也许她的坟墓已经杂草丛生土头灰脸了吧?

  市局大门左边有一条名叫平安街,街口有一家名叫“君子好逑”的花店,店面常年出售君子兰,现在是初冬,正是君子兰开花的季节,他想买一束君子兰去看望李妍。

  为什么李妍对君子兰情有独钟呢?君子兰既怕炎热,又不耐寒,喜欢半荫而湿润的环境,它的花语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象征着坚强刚毅、威武不屈的高贵品质,这和李妍的品性非常像,最让人喜欢的是她拥有高雅而浓郁的芳香;以及丰满的容貌,艳丽的色彩。

  可是这么高贵的花朵,竟然被几个流氓蹂躏,迫使她开始漫长的复仇之旅,最终玉殒香消,长埋于污泥之中……

  江一明走到“君子好逑”花店,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马上看到江一明,热情地上前打招呼:“江队,你已经三年没来买花,是不是想买花呢?”

  “对,我想买一束君子兰。”

  “您是不是谈恋爱了?您不小,是应该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了。”老板娘笑语盈盈,满脸期盼,这让江一明感动。

  “让您失望了,我还没有谈恋爱。”江一明觉得她微笑无比灿烂,给他阴霾满布的心窝照进了阳光,也随着笑起来。

  “我不失望,我总会等到你谈恋爱的那一天,如果您订婚,我送您999朵玫瑰!”老板娘掷地有声地说。

  “谢谢,到时候可能会让您破财哦,情人节那天一朵玫瑰最少10块钱。”

  “如果您在情人节那天订婚,我决不食言!”

  “好,您的心意我先收下,有绽放的君子兰吗?”

  “当然有,如果没有,我们会去东南亚空运过来。”老板娘身轻如燕地走进店里,很快就捧出一束黄色的君子兰,交给江一明。

  江一明为她的好记性惊叹:“您怎么知道我要买黄色的?还记得我三年没买过花?”

  “连大名鼎鼎的江队的喜好我都不记得,我还配当老板吗?您智慧超群,英俊潇洒,武功高超,是长江人民的大英雄……”

  “好啦,老板娘,别为我鼓吹了,多少钱?”

  “原价一千,给您打八折。”

  江一明拿出手机,用微信扫描她收银台上的二维码付钱。然后笑着和老板娘挥手告别,老板娘一直看着江一明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起风了,天上的雨又大了一点,江一明怕君子兰被风吹断,赶紧拦下一辆的士,坐上去。

  的士司机问他去哪里?他说去大野山公墓。司机踩下油门,向大野山驶去。他想问江一明下雨天的去大野山干吗?但看见江一明一脸肃穆,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野山离市区将近25公里,位于省城去北市高速公路的左边,那里是全市市民死后埋葬的地方,大野山将近4平方公里,从山脚往山顶全部是墓地,分成东南西北四面,李妍的坟墓位于南面半山腰的186排19号墓。

  没有公路直达19号墓,下车之后要从石阶往上走,大约走200米之后才到。江一明付完车费之后下车,撑着一把蓝色的雨伞往上走,这时雨稍稍小了一些,但是,风更大了,吹得雨伞左右摇晃,江一明赶紧把雨伞握紧,不让它偏离自己。

  大野山比较平缓,所以,适合用作墓地,坟墓一律从山脚往山上排列,山脚的坟墓葬满之后,才往山腰上葬,没有特殊,只有北方的墓地才可竞价而葬,位置好的墓地由出价最高的人所得。一般有钱都爱葬在高处,有高高在上之意。

  江一明走到一半时,忽然发现有一个人撑着黄色的油纸伞站在李妍的幕前,他非常意外:在这个下着冷雨的日子里,怎么还会有人来祭奠李妍?李妍自从离开长江后就整容,并且动手术改变了声带,没有人能认出她来,只有1号重案组的人知道她的身份,案子虽然破了,但他们没有把细节向外宣传,怎么可能人来看她呢?

  江一明慢慢往上爬,越走越近时,发现是个身材修长而苗条的女子,她的油纸伞上画着傲霜斗雪的梅花,旁边还印有书法文字。女子的长发披肩,穿着紧身的唐装长风衣,风一吹,长发从左向右飘起,像一群飞舞的黑蝴蝶……

  她的背影和李妍差不多,只是李妍是棕色的长发,而她是黑色的,黑发比棕发更美,江一明认为:所有人为的东西都是以牺牲自然为本,其实并不美,为什么中国女孩要把头发染成酒红色或者棕色呢?

  她仿佛是从古墓里走出来的女孩,竟然还撑着油纸伞,穿着唐装,莫非她真是从古代穿越到这里来吗?

  江一明摇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荒唐,现实又不是穿越小说,怎么可能发生这种神奇的事?

  江一明盼望她能回过头来,这样就可以看见她的模样,但是,她好像一座雕塑品,一动不动竖在那儿,似乎和李妍有说不完的话。

  他只好慢慢走近她,因为她背对江一明,没有发现有人走近,江一明挨上去,听见她口中念念有词,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想听她说什么,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上去,他终于可以听到她哽咽的声音了:“……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江一明知道这是林黛玉的《葬花词》,是林黛玉顾影自怜伤情入骨的写照,可是,从她的嘴里吟出,比较林黛玉还要伤心,世上除了我,还有什么人会如此怀念李妍呢?他百思不解。

  为了不打断她,他听完了整首《葬花词》,她吟完之后,不禁泣不成声,双肩在颤抖,江一明实在忍不住,也跟着哭泣。

  “谁?”她蓦然回首,发现一个男人站在身后,大吃一惊,顿时花容失色,一张樱桃小嘴张得大大的,久久合拢不上。

  “不要怕,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江一明,我不会伤害你,我也是来看李妍的。”江一明一看见她,觉得她非常像没有整容之前孙兰香,也就是整容后的李妍,这让江一明惊掉了下巴。

  “你就是孙兰香的前男友江一明?”

  “对,没错……你是谁?”

  “没必要告诉你。”她怒目横眉地盯着他,仿佛想把他吃掉似的。

  “让我猜一猜,你是孙兰香的闺蜜吧?否则怎么会哭得那么伤心?”

  “8年过去了,孙兰香有那么好的闺蜜吗?”她连生气也是无比娇媚的。

  江一明觉得不应该和她聊下去,因为在这个肃穆而虔诚时刻,没必要对一个陌生的女子问长问短,他是来祭拜李妍,不,也许叫她孙兰香更贴切。他向前走两步,把黄色君子兰放在李妍的坟前。

  他发现她也买了黄色君子兰,而且比他的还要大把,价钱肯定比他买的贵,这不得不让他产生巨大的好奇心,他想追问她。但是,他发现她对他的行为是漠视的,好像认为他在表演。

  这种眼神让他有些生气,但是,有再大的脾气也不能在李妍的坟前暴发,这会让李妍很不开心的,于是,他让自己平静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酒杯,倒了大半杯红酒,把其中一个杯子放在坟头上。

  “李妍,我送来了你最爱的君子兰和波尔多红酒,对不起,我已经三年没有来看你了,请你原谅我吧。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干净,我把精力都放在抓恶人上,你地下有灵,就原谅我吧……”他热泪盈眶,一抬手,一仰头,把一杯红酒一口干掉。

  然后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部倒在杯子上,说:“我辜负了你的等待,像以前一样,我自罚一杯。”说完又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光,似乎要借酒浇愁。

  “你这样喝酒会喝醉的。”柔和婉转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里,他回头看她一眼,她的眼神由刚才漠视变成了认真。

  江一明刚刚想对她说什么,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至,把她的油纸伞打落了,沿着墓地往下飞,她赶紧去追,但是,油纸伞飞得非常快,她根本追不上,油纸伞碰到坟墓上,被撕裂了。

  江一明大声说:“不要追了,追上也是一把烂雨伞。我的伞给你撑吧。”说罢,他把折叠伞收起来,把它扔给10米外的她,她停下来,去拣江一明的雨伞,打开之后,撑着雨伞向江一明走来。

  她走到江一明身边,为他撑伞,他说:“不要为我撑伞,我身体棒,淋湿没关系,大不了感冒两天就会好。”

  她当作没听见,继续为他撑伞,因为江一明比她高十厘米,她撑伞比较吃力,江一明把雨伞从她手上抢过来,为她撑伞,整个雨伞就这样罩着她,她不时去推他的手,叫他把雨伞撑平,免得他被雨淋湿。

  冬天的日子特别短,才傍晚5点,天就开始暗下来,江一明叫她一起回去,她点点头,无言地离开李妍的坟墓,还不时地回头去看,好像在默默地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不要怕呵,你不会孤单的。

  江一明打电话给方舟出租车总台,叫了一辆离他们最近的的士来接他们,然后和她慢慢地走下了石阶。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她看了江一明一眼,她的眉毛残留着细小的雨珠,江一明想为她擦拭,但觉得这种动作太亲昵,于是打消了念头。

  “看在你为了撑伞的分上,我告诉你,我名叫宋婉晴,在长江大学中文系当讲师,我的专业是学古典文学。”

  “哇,大学教师,好高大上!”

  “我哪有你那么出名?长江市有一半人知道你的名字吧?”

  “不可能,有百分之一的人知道我的名字就谢天谢地了,我可以去电视台当嘉宾。”江一明觉得宋婉晴对他的态度比刚才柔和多了。

  这时一辆的士已经在他们前面等候了,他疾步走向前去,打开后车门,让宋婉晴先坐上去,然后把门关上,跑到左边,打开车门,坐进去,和宋婉晴并排坐在一起。

  江一明先把他送到长江大学,然后回到市局的宿舍里换衣服,因为刚才他只顾为宋婉晴遮雨伞,自己的左肩全被雨淋湿了,下车时,他把雨伞送给宋婉晴,因为大学门口离她家还有一段路。

  天完全暗下来了,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城市的夜晚在雨中显得更加迷离。回想下午的情景,他觉得仿佛做梦一般,他没有问宋婉晴的电话,因为那样太唐突,如果有缘,相信还会相遇的。

  但是,她为什么那么像李妍呢?她姓宋,而李妍原来姓孙,宋婉晴不可能是李妍的妹妹,而且,李妍的父母和李妍从没在他面前提过她有个妹妹。

  江一明很快就把下午的事情给忘掉了,他心里纠结着:凶手到底是谁?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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