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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有些礼不能随便收,要命!

上邪 蓝家三少 14489 2023-08-17 22:14

   靳月站在原地,瞧着疼得直哆嗦的男人,眸子里透着冷蔑的光芒,“那便说说看,你都知道点什么?”

   男人面如死灰,疼得死去活来,面目扭曲之态,让人作呕,“我、我知道他们藏在哪儿,你、你……你们放开我,我我就告诉你们!”“耍着我们玩,觉得自己很聪明?”靳月转身往牢门外走去,俄而吩咐月照,“照我说的做,我明日就会让人送老参过来,帮他吊气!”

   月照皮笑肉不笑,“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保他不死!”

   “最好长命百岁!”靳月负手立在牢门外,瞧着被人从木架上解下,丢在地上宛若一滩烂泥的男人,“再教你们一招,怎么才能最疼?从伤口入手,疼过的地方,再疼一遍,疼痛双倍!”

   男人咬牙切齿,“贱人……贱……唔!”

   嘴巴被堵上,人被拖下去。

   明珠不太明白,“少夫人,为何不信他?”

   “不见棺材不落泪之人,能信?等到他疼得受不住了,兴许还能说出几句半真半假的话来,现在……”靳月冷呵,“我信他个鬼!”

   月照颔首,“诚然如此,之前咱们也是被骗过的。”

   “真是该死!”明珠切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他们?”

   靳月面色微沉,“京都城内有一必有二,没有查过他与谁接触吗?”

   “去查了,不过……”月照有些犹豫,“官府的人插手了,所以咱们只能悄悄的。”

   官府?

   “官府为何会盯上他?”靳月因着解毒,足不出户三日,委实什么都不知情,提起知府衙门,她若是得空,还真得去一趟知府衙门,与兄长通个气。

   月照略带尴尬的扯了扯唇角,“当时气急了,认出他腕上的那个牙齿印,所以属下就、就大庭广众的将他劫走了,因此而被人报官。”

   “无妨,知府衙门那边,我去打声招呼!”靳月抬步往外走,“好好伺候着,吊他两日就会说实话了,在此之前,不许任何人与他说话,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记住了吗?”

   月照颔首,“属下谨记!”

   大长老早早的在外候着,见着靳月出来,赶紧迎上去,“大小姐,月照姑娘说您身子不太舒服,如今可有好些,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

   是不是有孕了?

   靳月愣了愣,不知道大长老这一句“是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靳月皱眉。

   大长老笑了笑,“大小姐,傅家子嗣众多,慕容家人丁凋敝,您说若是您有了孩子,是不是得……”

   得……

   靳月明白了。

   催生的!

   指尖拢了拢眉心,靳月笑得颇为尴尬,“前辈,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不瞒您说,有些东西,我……我还不太懂,您这厢有点着急了!”

   “这是慕容家的大事,怎么能不着急?”大长老叹口气,“这傅家五公子身子不好,是不是跟这有关系?没事,老奴给您背着呢!”

   说着,大长老神神秘秘的塞给她一个布包,“里面都是好东西,大小姐可要收好了!”

   靳月不好拒绝,干笑两声收下。

   好东西?

   大长老都一把年纪了,这是要留给她什么好东西?

   出了离魂阁,外头的林子里一片漆黑。

   霜枝提着灯笼站在马车边上,见着靳月出来赶紧迎上去,“少夫人,您可出来了,安师爷和漠公子……两个人在那边滚雪球呢!”

   靳月:“??”

   滚什么雪球?

   “您自个去看看就知道了!”霜枝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快速进了林深处。

   安康生是什么人?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可现在呢?

   浑身都是雪水,浑身上下极尽狼狈,发髻凌乱,发丝贴在面上,雪光和灯笼火光的照耀下,俊逸的面上泛起瘆人的青白之色。

   饶是如此,安康生亦不会爆粗,哆嗦着嘴皮子指着漠苍半晌,才堪堪道一句,“不可理喻!”

   漠苍倒是无所谓,闲适的拂去面上乱发,掸落身上的残雪,若无其事的哼哼两声,“小爷乐意!”

   “你两打什么?”靳月冷着脸,拽过漠苍,“你打他?”

   漠苍瞪大眼睛,“那又如何?他拦着我,我不揍他才怪!”

   拦着?

   “哥?”靳月缓步行至安康生身边,捻了帕子拭去安康生额角的雪水和脏秽,“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打起来作甚?”

   “他跟踪你,我自然不能放过他!”安康生面色铁青。

   饶是表兄弟又如何?

   万一动了什么歪脑筋呢?

   慕容家历经大劫,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是以安康生不得不小心,在她看来,表兄弟到底不是亲兄弟,哪里及得上自己这个亲哥哥来得真心,不是吗?

   “是姑姑的儿子。”靳月小声提醒。

   “有我们亲吗?”安康生问。

   靳月抿唇,幽然叹口气,示意霜枝和明珠退到一旁,顾自走到了漠苍跟前,“那是我亲哥哥,你以后莫要再沾了他,要不然我揍你!”

   漠苍瞪大眼睛,一把拽过她,“真的是亲的?”

   “比珍珠还真!”靳月用力点头,“所以你们两个,以后别再怄气了,都是自家人,怄气作甚?这么一来,岂非亲者痛仇者快?我这厢忙着对付外敌,你们两个倒是窝里反得痛快。”

   漠苍挠挠鼻尖,“是你亲哥?”

   “我还能骗你吗?”靳月翻个白眼,“我是吃饱了撑的,给我家祖宗塞个长子嫡孙啊?”

   漠苍揉着生疼的唇角,“那……那我是误会了。”

   “你有事没事,老跟踪我作甚?”靳月低声问。

   漠苍翻个白眼,“你这丫头好没良心,不是我跟踪你,是、是宋岚那个死丫头跟着你,我把她打晕了丢城门口,赶着来给你报信,谁知道……谁知道后来跟你们家的长子嫡孙撞一块,这不就闹出笑话了吗?”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去道歉。”靳月道,“要不然哪日你进了知府衙门,可别怪我不去捞你,他可是知府衙门的师爷。”

   漠苍点点头,“我知道!”

   叹口气,漠苍缓步走到安康生面前,“兄弟,不好意思,打得有点重……既然是一家人,那我就不说两家话,大家都是为了妹子的安全着想……哎呦,也是不打不相识了,送你个东西!”

   狼牙被递出去的时候,靳月猛地瞪大眼睛,默默的退后了几步。

   安康生一愣,“你为何有这东西?”

   “我娘给的,是小舅娘之前夹在书信中寄给我母亲的,我母亲临死前就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让我务必找到慕容家的遗孤。”漠苍快速将狼牙塞进安康生的手里,“告辞告辞!”

   瞧着某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安康生眉心紧蹙,一时间不知其意,想了想,他朝着靳月迈步,“月……”

   “别过来!”靳月急忙后退,“哥,我还有事,告辞!”

   安康生:“……”

   这都是怎么了?

   “少夫人,怎么了?”霜枝和明珠不解,瞧着靳月这般匆忙,委实有些不太明白。

   靳月捂着鼻子,“没事,快走快走,臭死了!”

   若是兄长知道这东西之前藏在某人的鞋底,只怕会大义灭亲,宰了漠苍这位亲表兄弟吧!

   臭……

   的确是臭。

   即便那日之后,漠苍便将狼牙拿出来洗了洗,还晒了晒,只可惜啊……这味儿渗得太深,以至于洗洗晒晒都不管用,味儿是散了些许,但是……

   安康生皱眉,怎么……是臭的?

   回城的路上黑漆漆的,穿过林子,半道上载上漠苍,进门便被靳月敲了一脑瓜崩,“你真够可以的,拿这东西去寻我哥的玩笑,别以为他脾气好就可以欺负。”

   “就一回,我这一拳不能白挨!”漠苍抚着嘴角。

   靳月干笑两声,“你还好意思说,他要是真动手,别说是一拳,眼珠子都能给你抠出来。话说回来,宋岚人呢?你给丢哪儿了?”

   “别管!”漠苍神秘一笑,“给她个教训,谁让她吃饱了撑的,总来寻你的麻烦。”

   靳月懒洋洋的瞧他,“你可别惹出祸来!”

   “放心放心,我是那种人吗?”漠苍皮笑肉不笑,“听说北澜的拓跋氏也在纠缠傅九卿?”

   “不是听说,是真的。”靳月头疼,“哥,别说这事行吗?待我明日彻底清了余毒再说。”

   漠苍点点头,便也不再多说,提起拓跋氏的时候,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听说这北澜拓跋氏,曾经跟北澜皇族有过婚契,也不知是真是假。

   靳月的马车是从傅家后门进去的,都这个点了,自然不能从正门进来,万一惊扰到了旁人怎么好?后院静悄悄的,只有檐上雪消融过后的“滴答”声。

   突然间,有个黑影窜出来。

   要不是靳月拦得快,明珠的剑定是要劈过去了。

   “四哥?”靳月呼吸微促,“你大晚上的躲这儿干什么?”

   “五弟媳妇,我、我难受……”傅东宝声音哽咽,不断的用手搓揉着眼睛。

   听得这话,靳月心神一震,借着檐下的灯光仔细打量着傅东宝,傻大个人高马大,往日都是满脸活力,今儿确实有些恹恹的,面色亦有些发黄发白。

   “这是怎么了?”靳月不解,“四哥,你坐下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个不舒服?没请大夫吗?”

   “大夫说我染了风寒,可是我、我难受!”傅东宝终究和正常人是有区别的,“娘让我喝符水,我不喝,就跑了。五弟媳妇,我难受……”

   他只管说难受,也说不清楚是哪儿难受。

   靳月低头想了想,都这个点,父亲定是已经睡下,傅东宝瞧着面色不好,但别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要不等明日让父亲去看看?

   蓦地,脑子里灵光一闪,靳月慌忙道,“哥,你给瞧瞧吧!”

   漠苍正啃着从马车里带出来的果子,听得这话,委实一愣,“我给瞧?”

   “你不是说你……也会瞧病吗?”靳月皱眉。

   漠苍点头,将果子咬在嘴里,瞬时坐在傅东宝身边,把住了傅东宝的腕脉,寻思着不就是个风寒吗?也就是他家妹子是个热心肠,连傻子的忙都帮,也不怕把自己也归入傻子一列?

   然则下一刻,嘴上一松,没吃完的果子“吧嗒”落地。

   漠苍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这傻子是不是什么都吃?”

   “嗯!”傅东宝点头,俄而又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吃鱼,我不会吐刺!娘说过,我要是自己吃鱼,会被刺卡死的。”

   靳月不解,“哥,怎么回事?”

   “滚犊子的风寒,不知道是哪个庸医害人,他这是中毒了,而且毒性不浅呢!”漠苍狠狠皱眉,“怎么傅家的人如此狠毒?连个傻子都不放过?”

   靳月险些咬到舌头,“怎么可能?四哥,你吃了什么?”

   “饭!菜!”傅东宝老老实实的回答。

   “有没有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霜枝低声问,“四公子,您可一定要想仔细!”

   傅东宝愣怔,挠挠头,半晌没答出来。

   “哥,那我四哥还有救吗?”靳月忙问。

   漠苍点头,“我手里没药,让他明日去找你爹,以你爹的医术,肯定能治好他,你先问清楚,这毒是怎么来的,免得下回再中招。”

   毕竟防不胜防,必须寻根问源。

   “好!”靳月目光幽邃,“四哥,我这里有解毒丸,虽然未必能对症下药解你身上的毒,但是你吃了肯定有些效果,乖乖的张嘴!”

   傅东宝很是乖顺的张嘴,“啊……”

   “四公子!”

   听得守望一声喊,靳月忙道,“哥,你先走。”

   漠苍眸色微沉,傅家的事情太多,不是自己这个外人能插手的,还是先行离开为好,退后两步,他当即窜进小路,快速隐没在黑暗中。

   “四公子!”守望急急忙忙的赶来,“五少夫人,您还没休息呢?是四公子又吵着您了?”

   靳月摇头,“四哥很乖,哪里会吵到我。对了守望,你一直守着四哥吗?”

   “是!”守望眉心微凝,“五少夫人为何这么问?”

   靳月想了想,“那简单,你把四哥这些日子吃过的东西都给我列出来,明日给我一份清单,另外……任何异常的接触也都告诉我,包括出现在四哥身边的陌生人。”

   “五少夫人是怀疑什么吗?”守望骇然,扑通跪地,“奴才一直跟着四公子,从未生过二心,更不会害四公子,请五少夫人明察!”

   靳月居高临下,“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四公子会中毒?”

   “中毒?”守望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靳月,“五少夫人,您说这话可有凭证?大夫不是说,四公子是、是风寒吗?”

   靳月不说话,眼神里淬了冰,冷冷的盯着他。

   霜枝和明珠在侧不语,少夫人这般神色,倒是越发像极了公子。

   “真的是……中毒?”守望呼吸微促,忽然对着靳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五少夫人救命,请您务必救救四公子!”

   瞧得出来,守望不像是装的,倒是真的心疼傅东宝。

   此前靳月怀疑过守望,可后来……守望也没出什么岔子,她又忙着对付燕王府,查慕容家的案子,这事儿也就耽搁下来。

   “明日我带他去找我爹,今日我已经让他吃了解毒丸护住心脉,你且将他带回去,好好照顾着,这事儿暂时别往外说,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大祸。”靳月吩咐,“我让你做的事儿,你定要做到,明日给我清单。”

   “是!”守望连连点头,红着眼眶起身,“奴才明日就带着公子,在后门等着您!”

   靳月敛眸,“去吧!”

   “五弟媳妇……”傅东宝巴巴的望着她,“我还是难受!”

   靳月扯了唇,笑得有些艰涩,“回去好好歇着,明天我来找你玩,要乖乖的知道吗?”

   “那还能带我去吃……好吃的吗?”傅东宝忙问。

   靳月点头,搁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心里很不是滋味,“自然是可以的!”

   “哦,可以吃好吃的咯!”傅东宝屁颠颠的跟着守望离开。

   霜枝上前,“四公子好像不傻了,知道不舒服了……竟然来找您!”

   “没听到他说吗?大夫人让他喝符水,大夫又说是风寒,肯定给他喂药了。”明珠叹口气,“大家都把他当傻子,没人信过他的话,也只有少夫人肯相信他。”

   “问题会出在哪?”靳月眸色幽沉,瞧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灯笼,心思沉浮难定,“一个傻子罢了,对谁都没有威胁,不是吗?”

   的确,那会是谁呢?

   近来事情太多,靳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再加上那三日的折磨,好不容易恢复了精气神,免不得会忽略了一些事。

   她需要时间,好好的缓缓,再缓缓。

   今夜,傅九卿不在府中,听说是去了东山别院,好像是身子不太舒服。这些日子他一直顾着靳月,委实是大意了,夜里熬着,白日里撑着,这会……有些吃不消了。

   但他还是叮嘱底下人,看好少夫人,让她……别过去了,待她养好精神,他……就会回来!

   这话说得隐晦,靳月一时间没明白,待躺在了床榻上,嗅着枕边残留着的属于他的气息,面颊忽然滚烫起来,快速提溜着被子,将自己埋在被窝里。

   养好精神,还不知道是谁吃了谁呢?!

   一梦天明,光色正好。

   不过,今儿的京都城有些乱,听说昨夜燕王府的小郡主失踪了,一直到天亮都没找回来。

   吃过早饭,靳月便从后门离开,领着傅东宝去医馆。好在这一大早的,医馆没什么人,靳月直接领着傅东宝去了后院。

   “是中毒,那小子没把错脉!”靳丰年眯起危险的眸,“这毒倒是有些诡异啊,怎么进去的?傅家好歹也是家大业大,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傻子呢?给口饭吃就成,犯得着这么下黑手?”

   靳月摇头,坐在一旁喝着茶,漫不经心的剥着花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人给你带来了,救死扶伤是你的事儿!”

   靳丰年翻个白眼,“尽给我找事!”

   话虽如此,但靳丰年手上也没闲着,取出针包搁在桌案上,这毒有些诡异,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内服外灸为好,尤其是这傻子……表达不清不楚,若是未能排出余毒,到时候还得耽误病情。

   “去躺着!”靳丰年道,“把上一解开。”

   傅东宝红着眼,“我不要扎针,疼!”

   “四哥乖乖的,治好了病带你出去吃饭。”靳月嚼着花生,眼皮子微抬,“还想不想吃烤鹌鹑了?”

   傅东宝撇撇嘴,伸出两手指,“要三只!”

   靳月眉心一皱,“再给你多加一只,四只!”

   “好嘞!”傅东宝赶紧去躺着,满脑子都是烤鹌鹑,赶紧将上衣解开。

   靳丰年捏着银针的手,止不住抖了一下,“这是什么?”

   靳月原本别开了头,傅东宝虽然是个傻子,可终究是个男子,没瞧见她把明珠和霜枝都撇在门外了?男女授受不亲,有些事儿的确不方便。

   可靳丰年这么一喊,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花生仁瞬时卡在嗓子里,若不是靳丰年赶紧回头,一巴掌拍她背上,估计都能卡死她。

   靳月止不住咳嗽,“这、这什么东西?”

   但见傅东宝胸前一片淤青,说是淤青又是青中带黑,痕迹不大,但是落在胸前的位置,委实有些瘆人,靳丰年伸手轻摁,傅东宝全无反应,好似压根不觉疼痛。

   “四哥,这伤是什么时候的?”靳月问。

   傅东宝摇头,“没有受过伤。”

   “那你身上的瘀痕哪儿来的?”靳月追问。

   傅东宝想了想,“不知道!”

   靳丰年的指尖轻轻挑起傅东宝脖颈上的绳子,那块翠玉便进入了靳月的视线,她猛地一拍脑袋,瞬时想起了,这东西不就是当日宋岚送回来的?

   当时宋岚怎么说来着?

   哦,物归原主。

   因着东西被傅东宝当场抢走,靳月也就没往心里去,以前的东西,她委实不想留恋半分,所以……大意了!这次真的是大意了!

   喉间艰涩,靳月呼吸微促,“爹,宋岚要害的人是我,是四哥替我挡灾了!”

   “宋岚给的?”靳丰年慌忙将翠玉解下,“哎呦,这天杀的混账东西,还敢出这损招?还好啊还好啊……这傻子委实是替你挡灾了,若换做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彼时她剧毒未解,若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中这等奇毒,两者想冲,神仙也难救。

   “爹,救四哥!”靳月握住了他的胳膊。

   靳丰年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有爹在,没事!!”

   拎着翠玉出门,靳月面色黑沉,站在檐下抬起手,风吹着悬空坠着的翠玉不断晃荡,心头起伏得厉害,“我还以为宋岚进过天牢,知道疼……多少会改改,谁成想反而变本加厉。”

   “少夫人,这东西是您原来的……”

   还不待明珠说完,靳月狠狠闭了闭眼,“这东西有毒,四哥就是替我挡灾,才会中了剧毒。东西是宋岚送回来的,她打得如意算盘可真好!”

   “东西是少夫人的原有之物,若出了事,也是少夫人您自个的事儿,跟燕王府没有关系!”霜枝愤然,咬了咬下唇,“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明珠骇然,“她又想杀您?”

   “她压根就没放弃过!”靳月深吸一口气,“找个盒子,把这东西收起来!待我弄清楚了这块玉的玄妙,我便让她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霜枝当即跑开,不多时便拿了个空盒子,将有毒的玉用帕子裹上,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盒子里。

   “还好发现得及时,否则四公子怕是要出大事!”明珠如释重负。

   一旁的守望扑通跪地,“多谢少夫人救四公子之恩。”

   靳月摇头,“明珠,把他扶起来。四哥是替我挡灾,下回燕王府所赠之物,我该丢得远远的,这次是我忽略了,守望……回去之后好好照顾四哥,若四哥还有什么不舒服,就带他来这儿。若府里不放行,只管来找我,四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守望颔首。

   说起来,傅东宝也是好哄,四只烤鹌鹑便让他安安生生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虽然紧张害怕,但从始至终没喊过一声疼,也没说过害怕二字。

   等着靳丰年施针完毕,傅东宝生生呕出两口黑血。他的命保住了,之后连吃几日药,便可将余毒排清,不会再有什么大碍。

   “鹌鹑!”傅东宝拽着靳月的衣袖,“四只!”

   靳月轻笑,“走吧!天香楼。”

   目送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靳丰年扶着腰,慢慢坐下,瞧着从一旁的茅屋里走出的顾殷,“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顾若离进燕王府,真是挑对了!”

   一窝子心狠手辣,一窝子无情无义。

   顾殷敛眸,“宋岚失踪了!”

   “怎么,以为我家闺女,和你家那个没良心的一样?我告诉你,我闺女要么不做,要么就是光明正大,那些个下三滥的手段,是绝对不会去做的。”靳丰年咬着牙低斥。

   顾殷若无其事的笑笑,瞧着靳丰年轻揉后腰的动作,凉凉的叹口气,“你觉得,燕王府会这么想吗?当初把宋岚送进天牢的是靳月,那么现在宋岚失踪,靳月就是最大的可疑之人!”

   靳丰年眉心陡蹙,后腰如针扎般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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