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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闹铃的声音将李夏楠从睡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发现,咦?自己怎么回到自己的卧室了?昨晚明明是在指挥部外等着听消息的。
“夏楠,你醒啦?”小灰灰哒哒哒跑了过来,李夏楠一眼就看小灰灰的怀里抱着1527的星彩冰晶体。
“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李夏楠问。
“然老师去世界各地回收老款机器人了,他把这个给我,让我一定说服夏楠收下,因为其中蕴含着十分重要的信息。”小灰灰睁着浑圆的眼睛,说得有板有眼的。
“重要的信息?”李夏楠有些好奇,接过了那个冰晶体,便听到1527熟悉而温润的声音响起,“夏楠,你好!有件事情想要拜托夏楠和莫辉先生帮忙,是关于‘絮钩’病毒中的纳米机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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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北极新民居外的运输机上,1527将自己的后台运作一分为三,一部分和各国代表实时连线讨论应对恩诺星人破坏大气层、激发太阳风暴的策略,一部分用来引导李夏楠、莫辉、小灰灰研究“絮钩”病毒,最后的一部分就是和JJ、胡碧霞一起回收老款机器人。
“你就好好和那些人类开会吧。”JJ说,“这次我们环游世界的路线,我重新定好了,你们不了解外边,但我和初代机器人还是在外边待过一段时间的,对外面的情况,我比较熟悉。”
1527一看,发现JJ修改后,其他基本没变,但到访自己曾经待过的那家地下拳场所在处的时间被推迟了,1527猜测或许是JJ担心那里会勾起自己的伤心事,才这样改的,便也没在意,就由着他去了。
运输机内的陈列和当时接送李夏楠和莫辉前往北极新民居的一样,各色设备一应俱全,胡碧霞端坐在起居室的会客厅内,对接第一站的当地政府,她挂断电话后,对1527和JJ说:“已经和第一站的当地政府沟通好了,他们那里因为老款机器人和人类之间不知道爆发了多少起冲突,都上赶着要把这些老款机器人弄走。”她将面前的光束屏上的地理信息发送给1527和JJ说,“这是约定地点的坐标,地图上显示这里是当地的一座广场。”
3
目标广场是一处极具欧式风情的地标,白鸽扑棱着翅膀,闲散地掠过绿松石色的哥特灯珠。
这本该是罗曼史的发源地,但此刻却聚满了惶恐的老款机器人,他们中的一些缺胳膊断腿,身上满是不知是在被病毒控制时留下的旧伤,还是其后添的新伤。
抵达目标广场前,1527便打开了之前那个传播病毒的广播,他已将病毒程序从中删去,改为了他的殷切动员:“各位好!许久不见,我是然东清,我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定让大家都十分困惑,请大家不必惊慌,配合当地政府前往集中地点,我将带大家返回机器人学院,届时等我们的所有同胞都回归机器人学院后,我们将共同商讨如何弥补我们犯下的过错。”
运输机的轰鸣直逼目标广场上方,1527和JJ刚跳下飞机,准备回收老款机器人时,意外发生了。
两人同时探测到正有无数火箭弹从四面八方向广场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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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7和JJ分工默契。
JJ一跃而起,手上的利刃被他掷出,回旋着在半空中将那些飞来的火箭弹提前引爆、击碎,同时,JJ返回悬停于半空的运输机,将其拉升至安全高度,而1527则将自己的数据接口与“宝盒”相连,稳稳落在广场正中央,同时他通过广播控制所有在场老款机器人的意识,将他们的意识全部传输进入“宝盒”,同时操控构成他们身体结构的纳米机器人汇入通信网络,返回北极新民居内特辟的老款机器人存放点。
旋即,1527带着“宝盒”返回运输机,并迅速驶离,全程用时不超过30秒,而等他们刚刚驶离,第二波火箭弹密密麻麻地落在了目标广场上,爆发出惊天雷响,黑烟滚滚。
JJ在会客厅质问胡碧霞:“怎么回事?!”
胡碧霞面前的光束屏上是刚刚广场所在地政府的话事人,她关闭光束屏,结束与当地政府的交涉后,对JJ说:“我已经在问了,他们说可能是坐标提前泄露了,因为当地很多人的亲友都在之前的机器人异变中被机器人杀死了,虽然政府支持我们带离老款机器人,但当地的百姓不支持,不知道政府里有哪些人把坐标泄露了出去,想和当地的百姓里应外合,来个瓮中捉鳖,将他们这里的所有老款机器人都一起清剿了,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1527返回运输机后,径直进入运输机的数据库,将第一站回收的“宝盒”放入数据库中的对应位置,再拿出第二站回收使用的“宝盒”,他从数据库走出时,只听胡碧霞对他说:“然东清,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么做反倒提供了一条激化人与机器人之间矛盾的导火索?”
1527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运算与分析,他知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他当时权衡过,留着老款机器人与人类共生的恶果更大。
“对不起,主人,我考虑过,但我不认为……”1527的话被胡碧霞打断,后者没好气地说,“什么你认为,你不认为的,你一个机器人懂什么?本来艾琳的计划执行地好好的,现在你这样一弄,我们人类内部也乱,外面恩诺星人也不知道会对我们采取什么行动。”
JJ听1527叫胡碧霞主人,又被胡碧霞这么数落,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便说:“胡女士,你也别放什么马后炮了,这个计划是各国代表都同意了的,不能怪然……不能怪1527。”
不过,胡碧霞的话让1527反思了起来,他一时有些失落。
我是不是做错了?1527心想,如果是原来的然东清而不是现在的我,是不是就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看来,我果真不如他,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要霸占着他的位置,而不是让他站到台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