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知道什么是拜堂吗(2)
第1024章 知道什么是拜堂吗(2)
沐瑶轻叹,“皇兄这话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咱们就算离开了京城,可也还是您的子民呢!再说了,这条路是皇兄自己选的,不管有多难也希望皇兄坚持下去。”
萧廉明苦笑,“难怪赵无忧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都不愿意做,原来这高处不胜寒,真当孤单寂寞。连个说点知心话的都没有,不敢说不能说,这人活得真是好累。”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富贵,皇兄担起了天下,自然比一般人要累一些。”沐瑶笑道,“然则总归有苦中作乐的时候,全看皇兄自己的心思了。”
沐瑶行了礼,快速离开了京城,沈言在宫外等她,她已经一刻都不想在这宫里久留,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沈言的身边。
瞧着沐瑶离去的背影,萧廉明下意识的握紧了袖中拳头,为何他会觉得这样孤独呢?
“皇帝跟你说什么?”沈言牵着她上了马车离开。
沐瑶坐在沈言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笑得何其灿烂,“他问我为何对京城没有一丝眷恋,我告诉他,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你都不在京城,那我还眷恋什么呢?”
沈言嗤笑,不语。
“喂,你为何不说话?”沐瑶问。
沈言想了想才道,“有道理。”
沐瑶一愣,继而笑靥如花。
萧廉明回到了寝殿,瞧着坐在案前发呆的傅笙。挥手退了众人,萧廉明缓步走到了傅笙身后,俯身便从他身后将其圈住,“还在生气吗?”
傅笙垂眸,不语。
“你当知道如今我身为帝王,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萧廉明轻叹,“你要明白,后宫不能没有子嗣。那先帝萧炎是如何被我夺了这皇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笙圈红了眼眶,“可你知道,每当我知道你去了妃嫔宫中,我脑子里便是你与他们共度巫山的画面。你晓得我心中有多难受吗?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与其他人耳鬓厮磨,那种痛苦你不会懂。”
萧廉明轻轻搀着他起身,将他扳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笙儿,你当知晓有些东西是注定不能两全的。我心系于你,可我做不到与你长相厮守。”
“那就放了我吧!”傅笙道,“我不想到了最后由爱生恨,由恨生怖。皇上,后宫女子那么多,来日必定算计无数。我不想到了机关算尽的那一天,我还是会失去你。”
萧廉明快速将他揽入怀中,“说什么傻话,如今我这身边什么人都没了,我只有你。所以不管你想怎样,我都不会放你出宫。即便来日相爱相杀,我也要留你在我身边。笙儿,你可还欢喜我?”
“若无欢喜,何来痛楚?”傅笙泣泪,“可你是皇帝啊!若是被人知道皇帝豢养男宠,你这帝王之位只怕是要岌岌可危的。”
“我不怕。”萧廉明抱紧了他。
傅笙伸手抱紧了萧廉明,埋首在他怀中,“心悦君兮君可知?”
只不过想要在宫里寻找那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人人心中的痴心妄想罢了。到了夜里,萧廉明依旧去了妃嫔之处,独留下傅笙一人在这冷冷清清的寝殿里守着。
抱不住的人,抓不住的手,留不住的身子。
怨恨渐渐生,此情渐渐死去……
以至于后来傅笙被圈禁的时候,后悔到了极点。萧廉明始终舍不得放了他,可他又不愿再看萧廉明与其他女子耳鬓厮磨,这迫不得已的爱与不得,让两个人最初的守望相助渐渐地变了模样。尔虞我诈,不信任与相互怀疑,逐渐成了致命伤。
以至于后来傅笙服毒自尽的时候,萧廉明幡然醒悟,却是为时已晚。
当然,这是后话。可是后来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如人人都知晓后来之事,兴许这世上的遗憾也不至于--至死方休。
萧萧马鸣,多少人都奔波在路上。远离朝廷自然是最好的,然则至亲不能相见实在让人焦灼。
离开京城的时候,沐瑶站在马车边上,最后看了一眼丞相府门第。如今萧廉明已经撤销了丞相一职,丞相之位止于赵无忧。
远远的,素兮走了过来。
“你还在等?”沐瑶蹙眉。
素兮轻叹一声,握紧了手中冷剑。
“无忧大概不会回来了,你等不到她的。”沐瑶道,“不管她是生是死,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会再回京城的,你也别等了。”
每年素兮都会回一趟大漠,其余时间就一直等在丞相府附近。她不知道该去何处找赵无忧和温故,也不知道如今穆百里带着小思睿去了哪里。
天下之大,除了守株待兔,素兮不知该如何是好。赵无忧的心思惯来深沉,若是她有心要走,怕是谁都猜不到她会去往何处。
“别等了。”沐瑶道,“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素兮摇头,“若你们得了公子的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便在这里一直等,等到有公子的消息才罢。郡主这是要跟沈大人离开京城了?”
“是!”沐瑶点头,“我们不想再留在京城,沈言答应我,以后他在哪我就在哪。我们两个不涉足朝政,不涉及江湖,从此天涯海角自由自在的。”
素兮颔首,“人生难得一欢喜,总归是要珍惜才是。”
沐瑶不敢多说,毕竟素兮跟陆国安的事情,沈言也是告诉过她的,所以该闭嘴的时候沐瑶很自然的闭了嘴,“我们要走了,天涯再见。”
素兮抱拳,“一路顺风。”
“好好的。”沐瑶望着她。
素兮抿唇一笑,目送沐瑶等人离开。
回望着再也不会打开的丞相府大门,里头的人早就撤完了,剩下的只是个空落落的院子罢了!蝶园那头还有人守着,那些是穆百里留下的死士,不死不休,永远都只能围着那一个院子,毕竟这蝶园是穆百里父母的衣冠冢。
取下发髻中的发簪,指尖轻柔的拂过发簪上的纹路,这纹路都渐渐的被他抚平。她飞身落在屋顶之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眺望着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