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出来,我喝得有些高了,今天是跟陆方合作的广告商吃饭,大家都是熟人了,好久没有聚一聚,正好谈了一笔生意,就多喝了几杯。
回到别墅的时候,老李车停好,我站在院子里往二楼看,就看到我们房间的灯亮着,她还没睡呢。我发了会儿呆才上去,她在看电视,我推门进去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我有些生气,关门的时候用了力气,她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每次都是这样,我总是自讨没趣。就像顾北常常问我的一句话:“二哥,二嫂这个人有点冷,你捂热她不容易,这么辛苦地跟这么一个女人过日子,你何必呢?”
我何必呢?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没法控制自己。
那天在珠宝店里,我当时的女朋友缠着我想让我送她一个金镶玉的手镯,在我看来没有差别的样式,她挑剔了许久,让我颇为没有耐心,随意环顾四周的时候就看到了何桑。
我已经许久不见她。之前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医院里面,她哭着拉着我的胳膊跟我说对不起,我恨极了她,如果不是她,小言就不会死。我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让她和何诚滚,再也不要出现。
何桑走后,我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的椅子上坐着,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我的小言为什么会出事?而为什么又偏偏是因为她?为什么那个人是何桑?
我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
可是老天为什么又让我见到这个女人呢?彼时的何桑,搂着许至的胳膊在柜台前选戒指,她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一如我从前印象里的模样,可是她另一个人的身边选戒指,她要结婚了。
我身边的女朋友拉我的袖子:“彦回,好不好看?”
我没有回过神来,她有些不高兴地说:“陆彦回,我在参考你的意见。你不要心不在焉的行不行?”
“这个好。”我随手指了一个,又忍不住朝着那边看过去,却不想她这个时候也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和我四目相对。我看到她神色突然变了,那么慌张,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鸟一样,恨不得立刻离开。
随后她就很快地拉了许至走了,我看着他们离开,我觉得心里有一把火慢慢地点燃了,这火焰烫得我要发疯了一样,我嫉妒了。
那之后,我想办法让她来找我,让她留在我身边,她跟许至分手,她嫁给我,很少笑,话不多,她不高兴。我告诉自己,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了,这是对她的惩罚,她害了我的妹妹,这是报应。
这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婚礼,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和何桑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祝福,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天,眼光刺眼,她拿手遮住眼睛对我说:“我答应你的做到了,希望你答应我的,也尽快能够兑现,我等着。”
这一场婚姻是我一手促成的交易。之后所有的罪孽和纠缠,都开始于我。
桌上放着一个盒子,我问何桑这是什么,她满不在乎地告诉我这是李芸给我的,李芸是谁?李芸是我在外面的女朋友,可是她是我的妻子,她满不在乎。我忽然就动了怒气,这注定不是一个愉快的夜晚,我强制的要了她,其实这并不是我要的,真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不用这样方式,我都无法让自己相信,我们是夫妻。
事后,她吃避孕药,惹恼了我,她有的是高招来让我生气,我总是那么容易因为她生气,真可笑。
找了顾北出来喝酒,常去的会所里新来了几个姑娘,长的一个比一个漂亮,有一个坐得离我有点远的女孩儿,长头发,话不多。我把酒杯往她那里用力一推,她才有些仓促地看了我一眼,眯了眯眼睛,像是一只猫。
我说:“陪我喝一杯。过来。”
那晚我搂着这个漂亮的姑娘,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她们的眼睛这么像呢?看人的时候喜欢眯着眼,神情戒备。
何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