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拐角,属于戴月明的房间门开着,有一双男人的鞋子摆在门口,我以为是戴月明的朋友,可是屋内传来戴月明的尖叫声!
“怎么了!”
戴天晴推开门,看见一个青年男人手里提着一把菜刀,把戴月明逼在墙角。
戴月明俏脸苍白,手腕上还挂着生理盐水,缩在床脚,瑟瑟发抖着。
我认出,这个青年是戴月明学校的任课老师,曾经几次想追求她,每次都无功而返。难道是因爱生恨?
青年看到我们,顿时慌张无措,摊开手惶惶然的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不知道,戴月明是……”
话还没说完,戴天晴瞠目圆睁,扛起床边的吊水架,疯了似得朝着青年脑袋砸下!
“变态,给我去死!”
剩下半截话没来得及出口,青年的脑袋被吊水架的金属杆穿透,没有流多少血,只看见淡黄色的脑浆溢出来,就直挺挺倒下。
戴天晴并非是一时冲动,杀完人之后,她冷眼盯着尸体说,“像这样的人渣,死有余辜!”
如果在往常,我一定会教训戴天晴两句,可是人命关天,我拿起桌上的座机准备报警。
戴月明从床上坐起,抹去脸上的泪痕,“没用的,电话线被剪断,这个村子已经被封闭了。”
我惊疑道,“为什么!?”
“死魂降临的事情被大家传开,村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大家开始恐惧,并且尝试杀死怀疑的人。
你们不在的两天时间内,已经莫名死亡十几个人。村民仍然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把死人都扔到乱葬岗。
如果灾祸还没有消失,还会因为自相残杀死更多的人。”
听到这话,我和戴天晴陷入沉默。如果现在传出我们杀人的消息,村人会第一个怀疑我们,甚至群起围攻,把我们给杀死!
思考了一会儿,戴天晴说道,“我们暂时把尸体藏起来,派一个人去城里报警,留下两个盯梢,防止村里人有大动作!”
我点头同意,最终决定让体格虚弱的戴月明去报警,我们留在村里观望。
白天出门会遭到怀疑,我们决定等到了晚上,让戴月明回学校取车,赶往市里。
青年的尸体被我们用床单包起来,塞在床底下。我们三个人坐在床边,在沉闷凝固的气氛中,等待黑夜降临……
傍昏了,我们刚准备送戴月明出门,门外突然想起苍老的声音。
“戴校长在吗?”
这个声音我记得是旅馆老阿姨,我示意戴天晴姐妹俩不要轻举妄动,之后把门打开一条缝,“阿姨,今天房间就不用收拾了,戴校长不太舒服。”
奇怪的是,老阿姨穿着一次性防护服,却没有带扫帚和洗涤剂,难道她不是来清扫房间的?
老阿姨皴皱脸上堆起笑容,“我来看看戴校长的病怎么样。既然你们都在,我就放心了。”
说完,老阿姨笑眯眯的站着,没打算进去,应该是在等我关门。
我注意到,老阿姨的右手一只藏在背后,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我讪讪一笑,“多谢关心,今天就不劳烦您收拾,我们自己会把房间处理好。”
说完,我把门关上,这时才听见老阿姨转身下楼的脚步声。
大概过去三秒钟,我又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朝阴翳的楼梯拐角看过去。
天哪,我看见了!老阿姨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钢锯!
她是来杀戴月明的,如果没有我们,戴月明已经被钢锯给分尸!
我有些发蒙,才两天的时间,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了!
无论如何,戴月明绝对不能再待下去,大概午夜十二点,小村都开始熄灯了,戴月明才悄悄离开旅馆。
旅馆离学校很近,为了防止人多眼杂,我和戴天晴就没跟过去。
这两天折腾的疲倦了,在戴月明走后,我仔细把门锁检查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后,躺在床上浅浅的睡着。
床底下就塞着尸体,旅馆内部知道有谁还想杀我们,我自然不会睡的那么死。
大概凌晨三点多钟,我听见房间里有淅淅漱漱的响声,我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发现戴天晴正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悄悄朝门口走去。
起初我以为她要上厕所,可是我却听到了下楼的声音!她要背着我去哪儿?
我没有立即跟出去,而是偷偷把窗帘掀开一条缝,朝旅馆楼下看过去。
果然,戴天晴站在楼门口,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赶忙把头缩回去,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才再次探出脑袋。
戴天晴应该没有发现我,她沿着小道朝村后走过去。她果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悄悄下楼,远远的跟在戴天晴身后。
三点多钟,月光西斜,我走杨树林子里,四周被阴翳笼罩,戴天晴踽踽前行,身形峭楞楞的像是鬼影。
我有几次都想叫住戴天晴,可又怕她不对我说实话,还是忍着很在后面。
杨树林前面有个自来水站,抽老井水供应给全村。除此之外就只有荒地,难道戴天晴要去自来水站?
我脑子里正琢磨着,脚下一不留神绊到石头,噗通一声摔了个七荤八素。
尽管强忍着没发出声音,但是我很难确定,戴天晴究竟有没有发现我。
我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发现身边并没有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爬起,继续往前走。
戴天晴已经走得没影了,我不由加快脚步,可是走到小路尽头,看见那座水电站时,发现有一个人蹲在水井边,不知在干什么。
因为距离远,我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容貌。正当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身后却传来破风声!
我感觉脖颈挨了一掌刀,虽然没用多大力气,但脑袋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等回复意识,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发现自躺旅馆床上,而戴天晴靠在床脚,睡得正沉。
我记得昨晚跟着戴天晴到杨树林,看到有人蹲在井边,想要过去看时,被人从背后打昏。
难道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