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龙泽理论。
这家伙,自己悄悄逃走了竟然不叫醒她?!
“龙泽!”她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龙泽慢悠悠地在电脑面前抬起头。
“你你你,”唐甜甜指着他大声质问道,“你也太无情无义了吧?你走之前为什么不叫醒我?害得我现在被全公司的人嘲笑!”
龙泽揉揉红肿的眼睛。
“你昨晚背了一夜的报菜名,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叫,叫不醒?
“我不信!”唐甜甜坚决地否定,“怎么可能叫不醒?”
“你看看我红肿的眼睛就知道了,因为你说梦话我基本上一宿没睡。”
额……唐甜甜盯着他帅气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充满了红血丝,不像是说瞎话。
“那……你睡吧,睡吧。哈哈”唐甜甜开始自我打圆场,“我就不打扰你了,嘻嘻!”
说完,飞快地开溜!
画室里。
“安然,我相信你的画展肯定会在中国引起轰动的!”夏柔年望着肖安然曾经的画作,忽然有一种自己正对着梵高说话的感觉。
“当然啦,每天都有你在这里帮我,轰动肯定不小。”
见肖安然心情不错,夏柔年便趁机问道:“安然,那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啊?”
只见肖安然拿着画笔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然后说道:“他们是商人。”
“哦……商人啊。”夏柔年点点头,继续帮他涮着画笔。不知道为什么,夏柔年隐隐感觉到肖安然和他的父母似乎有着很大的隔阂。
然而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突然一脚踹开了!
肖安然最先站起来,夏柔年也不安地望向门口。只见七八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像黑社会似的一进来就乱砸一通!
“喂,你们是谁啊?”夏柔年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跑过去用力拉住那个马上就要砸画的男人。
“这是肖安然好不容易才画好的,你们不能这样啊!”夏柔年拼尽全力死死地抱住了男人的腰部,可惜像夏柔年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体型,男人似乎还嫌不够打呢。
“滚开!”男人一下子就把夏柔年给甩在了地上,肖安然见状,赶紧跑上去扶起她。
“让他们砸吧,砸够了就都走了。”肖安然说道。
夏柔年惊讶地看着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的肖安然,震惊地大声问道:“为什么?那些可都是你辛辛苦苦画的啊?”
肖安然默不作声,可夏柔年每看到一副画在毁灭,她的心就像是在滴血。
因为,是那些画,让她认识了另一种肖安然――一个安静的,儒雅的肖安然。
每天她都为他打扫那上面的灰尘,有时候午后的阳光落下来,她还会抱着那些画小睡一会儿。
这原本是夏柔年心中的一个天堂,可现在活生生地在她眼前变成了地狱。
画纸被捅破的声音,画框被摔裂的声音,还有那种混沌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这些声音充斥着夏柔年脆弱的耳膜。
“不要!不要!”她再次拼尽全力地跑上去和黑衣服的男人做着战斗。
期间,就算跌倒了,她也马上又爬起来,就算别人把她甩在了地上,她也仍旧不甘心地又冲回去。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伤害这些画……”当她发现自己已经没力气去打退敌人的时候,夏柔年甚至都开始了祈求。
而肖安然早已习惯了母亲的这种“胡作非为”,因为自己没有继承遗产,没有按时按点地去公司报道。所以母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到他的画室里面乱砸一通!
可他看着夏柔年,是那么的努力,那么的富有生命力。明明这些画都是别人的,可是她却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她甚至会用整个身体挡住画,用性命去保护它们。
虽然肖安然知道这些人是不会伤害她的,可是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倒,肖安然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要!”眼看着她又要被推倒在地,肖安然快速地揽住了她柔软的身躯。
看看她的身上,已经不下十几处伤痕了。
可夏柔年却快速地挣脱了肖安然的怀抱,就像是战士要马上返回前线一样。
她对那些抢掠者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们假如要钱的话就直说好了!”
夏柔年像是陀螺似的来回旋转,然后又大声对他们说道:“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那些画都拆了,画的主人会很难过,会很伤心的!你们知不知道他画这些画时有多用心?假如我把你们最心爱的东西都砸了,都抢了,你们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
她很用心地对着这些土匪讲着大道理,可却都让旁边的肖安然听了进去。
而这时,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们似乎也觉得破坏地差不多了,就纷纷都停了下来。
期间,一位看似是领头的老大还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夏柔年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们的种种恶行,可那群人就像是二战时期的法西斯一样,烧杀抢掠完就马上离开。
可领头的老大在经过夏柔年身边的时候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明天帝都维景酒店4214,夫人在那里等你。”
夏柔年一愣,随即便看着他们离开了。
看着满地的疮痍,破碎不堪的场面,夏柔年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肖安然。
她走上去试图安慰他:“没关系,法律会制裁他们的!”
肖安然却笑了笑,问道:“我都已经放弃了,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拼命去保护那些画呢?”
“因为那些画是你的心血啊!”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那每一个字都仿佛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开了肖安然的心扉。
“呼……”过了许久,肖安然吐出一口气体,似乎是在放松精神,“你看你伤的,傻不傻?回家我给你上点药,走吧?”
可夏柔年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用十分肯定地语气说道:“那些人以前也来过吧?”
“啊?”
“不然你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砸你的作品?”
面对夏柔年的质问,肖安然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你,刚才还傻里傻气地为了保护我的画把自己弄伤,可是现在又聪明地像猴子一样。”
“快说!不然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好好好,可是呢,你也要先上药再说。走吧,我一边开车一边对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