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
就在雷猴子锋利的指爪,就要落在白玉瑾咽喉上之时,老熊的救援险险的赶到。
如果雷猴子执意要下杀手,那么老熊的这一掌,就足以让他落个重伤!
所以哪怕是惊怒交加之下,自认身份远比白玉瑾高贵的雷猴子,自然是不愿以伤换命。
仓促之间,如同猴子打筋斗一般凌空翻身。
雷猴子一脚蹬在老熊的掌上,干瘦的身躯在巨力之下,远远的飘了开去。
“熊大刚!”
一只脚不自然的虚点地面,在刚刚仓促的交锋之中,显然吃了个小亏的雷猴子。
冲护在白玉瑾身边的老熊,恼羞成怒的大吼:“你这是要包庇这个伤了獒少爷的小子么?”
“包庇?”
老熊甩了甩手掌,嘿嘿的冷笑:“老子看见的,怎么是你雷猴子胆大包天,私自纵獒行凶,反倒致使獒少爷受伤呢?”
雷猴子怒道:“你……”
“你什么你?”
“你还敢跟老子一起,去大小姐面前对质不成?”
“别忘了獒少爷脖子上有控兽环,无人指使,它可是连只蚂蚱都不咬的!”
“燕府家规:未经主令,越俎代庖者,杖五十!僭越妄为者,杖一百!妄尊自大,目无主上者,杖毙!”
老熊龇牙狞笑道:“未经大小姐许可,私自纵獒伤人,这三条,你雷猴子可都够得上了!”
“谁私自指使了!”
知道燕府家规,对下人奴仆自作主张的管束有多严苛的雷猴子,有些慌张的狡辩:“明明是这小子心有怨气,趁我带獒少爷遛弯的时候,恶意击伤了獒少爷……”
“这话你说了自己信么?”
“这小子只不过是一个还未‘脱丁入壮’的白丁。”
“而獒少爷不说是九牛二虎之力,可真要发起性子来,撕碎你几个雷猴子,却是不在话下的。”
“你跟大小姐说,一个连下品武修都不是的‘白丁’,伤了能生撕虎豹的獒少爷。”
老熊嘎嘎坏笑:“你猜大小姐信不信?”
“况且,就算这小子真能伤了獒少爷。”
“你这个轮值看顾獒少爷的家伙,站在旁边又是干什么吃的?”
不等雷猴子说话,老熊就又接连堵了几句:“就这么看着獒少爷生生被他打伤么?”
“你……你……”
张口结舌的雷猴子又惊又怒:“咱们走着瞧!”
“别走着瞧了。”
老熊难得能堵的牙尖嘴利的雷猴子说不出话来,大感痛快的哈哈大笑着道:“赶紧带獒少爷,跑着去找獒舍的兽医瞧瞧吧!”
差点被气的吐血的雷猴子,怨毒的死盯了得意洋洋的老熊一眼。
这才慌慌张张的上前,抱起了依旧趴在地上,浑身嗦嗦发抖的金狮獒,匆匆的快步向獒舍奔去。
也亏得他那干瘦的小身板,能抱得起几百斤重的巨獒。
雷猴子一走,老熊便收了得意的笑声,皱眉冲伤痕累累浑身血迹的白玉瑾道:“你小子可闯祸了!”
已经从疯狂的状态之中,冷静了下来的白玉瑾,眼中毫无理智的冰蓝色,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的隐去。
他对老熊的话并未辩驳,只是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势。
“也罢!”
老熊纠结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白玉瑾道:“虽说你小子打伤了大小姐的金狮獒,但却是雷猴子故意挑衅,就算闹到大小姐面前也怪不得你……”
“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角搏赛’?”
白玉瑾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开口道:“又要如何通过‘角搏赛’,免去打杀燕府护院的罪责?”
“呃~,角搏赛……”
老熊被他没头没脑的提问弄的一阵无语。
知道白玉瑾的心思,这会儿全在如何免去自身杀人的罪责,并救他妹妹离开燕府上。
老熊只好解释道:“角搏赛事,其实就是咱们大越国,这古越之地自古相传的‘角觝’!”
“最初乃是乡民农节之时,以耕田的牯牛相斗为戏,向上苍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祭祀活动。”
“后来为了爱惜耕牛,便以人头戴牛角,身披兽皮,扮成耕牛相觝,也称之为‘斗觝’。”
“再往后,就渐渐演化成人与人之间角力的一种游戏,称之为‘搏戏’。”
“可随着赌斗之风大盛,在豪族之中,就逐渐兴起了豢养斗士,专门用来与人搏斗取乐的风潮。”
老熊先解释了一番“角觝搏戏”的来历,这才细细讲来:“别的地方且不去说,仅是在咱们临江城,就有‘一月一小比,三月一大比,半年一小赛,一年一大赛’的角觝搏戏赛事,称之为‘角搏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