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说不过他,我只好咽着喉咙,跟在他身侧,走向了人行道,等着通往对面的红绿灯。
“走吧。”绿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何靖深伸过来手,示意我跟在他身边,我以为他会碰触到我,立马朝旁边缩了下身体,没想到嗤的一声响,我被人行道上的一辆电动车撞了一下。
“啊!”伴随着一声惊吓,我整个人直直的朝旁边趴了下去,赶在跌倒地上之前,身边的一双手及时托住了我。
“人行道上不知道走慢一点吗?”何靖深扶我起来,口气严厉的质问着对面的男人。
“你们自己不看路,跟我有什么关系?”对方从后面撞了人,居然还理直气壮。
我拉着何靖深的衣袖本来不想跟他理论的,毕竟大中午的,头顶上的骄阳这么毒,大家都是赶时间,也挺不容易。
然而,有些人明明错了,一句话道歉的事情罢了,可就是嘴硬的不肯认错。这样的态度很让我反感。
“你从后面穿过来,伤了人,你还有理了你?”
“我怎么就没理了,我还怪你们走个路左扭右拐的,害得我差点摔倒了!”
“行,不道歉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十字路口全都有监控,咱们就看看警察怎么说?”
何靖深拉着他的车,不让这人逃逸,非要让他道歉不可。
“多大的事还报警?至于不?”
对面的男人冷冷的嗤我们一句,挣脱着他的车子就要走。
“不道歉我今天还真就让你走不成?”
“找事是不!”那男人说着,就要撸起袖子,想要打架的念头。
我一看形势不对,拉了拉何靖深,“算了吧?”
他低头看了眼我脚上的伤势,转开脸时,态度明显一变,朝着对方冷笑了一声,嘴角倾斜,笑的很是邪魅,“打架啊?来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连男人都不算的能有多大能耐?”
男人听了这话,立马急了,不等我反应过来,挥起了拳头朝何靖深脸上打了过来。
“啊!打人了!”
我吓得连连后退,双手抱紧着脑袋,尖叫了起来。
何靖深的确有些功夫,脑袋轻巧的一偏,躲过了挥过来的拳头,就在对方突然伸出左腿,朝他踢过来的时候,他一个扫堂腿妥妥的将对方绊倒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男人的尾椎骨先摔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嚎叫起来。
“你,你别走,我要,要报警……”
何靖深不怕事大似的,双肩随意耸着,“你随意,也正好省了我打电话报警了。”
扔下一句话,他走过来扶起我,担忧的问道,“还行吗,能走吗?”
我朝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大事,可是刚刚迈出去一步,突然整条左腿仿佛失去了力气,疼痛感从脚底一路钻研自全身上下。
我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下意识里以为过去疼痛劲了,就没事了。
“确定还能走?”
我朝他点了下头,遮掩住脚下的伤口。他所说的那件重要事情实在是吸引我,恨不能现在就让他说给我听。
“你,你们别走,我要你们赔偿我的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回头,我冷冷的看了那个大呼小叫的男人,对他仅存的一丁点的可怜全都烟消云散。像这种嘴巴硬的人,做错了事不知道承担责任的男人,可悲的不值得人可怜。
在餐厅里坐下后,何靖深悠然的端着菜单,不时的朝我抬抬眉毛,“说说看,有没有具体想吃的。”
我没有胃口,直接任由他来点。
“那个男人,会不会真的报警啊?”
我小心的开口问着,想到何靖深要是因为我进了派出所,我心里肯定会内疚的过意不去,现在才后悔刚才怎么没有拦住他。
“放心,我还担心他不报警呢?”
“怎么这么说?”
我急切的问着他,看不懂他的胸有成竹。
“刚才忘了问了,你伤在哪里了?要不要紧?”
被他一问,我才反应过来我的伤势,低头一看,脚趾头上正呼呼的往外冒着血。
“这么严重?”
我们两个都没有想到,以为只是简答的擦破皮,没什么大碍。可是现在,脚踝的骨头被磨的快要露出了的,把淡定的何靖深都下了一跳。
“走,我带你去医院!”
饭菜还没有上来,他扶起我就往外面走。
“不要紧的,”我推开他的手,示意给他看,“就是流了点血而已,你不是说还有重要事情要跟我说吗?咱们现在就先说这件事吧?伤口的事等我回家处理,没什么大碍的。”
“受了伤哪有就这么拖着的?”何靖深不理会我的话,掺扶着我走出餐厅,抬手招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你说你这么心急做什么?点的菜一口都没吃,多浪费啊?”
何靖深戳着我的脑袋,神色略显严肃,“你就不能顾全下大局,现在你的脚趾在流血,你还能吃得下去饭!”
我被他怼的说不上话了,所幸耸了耸肩,不再言语。
“当然,如果你饿的话,到了医院,你在病房带着,我去楼下买了带上去。”
“不不,”我摆着手,百般难为情,怎么好意思再次麻烦他呢?然而对方把我的拒绝当成了耳边风。
“伤口较严重,不过幸好你们能够及时意识到问题赶来医院,你们看看,这脚踝上的骨头都磨的露出来了,再来晚一会感染了可不就是住个一两天院的问题了!”
听医生说完,我心底凉下去了一大半,没有意识到问题这么严重,也不得不感谢何靖深执意拖我来了。
“谢谢你啊?”我回头,对视上他的眼睛,跟他真诚的倒着谢。
头顶上,他一双大手抚摸了下我的头发,朝我笑着,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笑意很轻柔。
“跟我客气什么?”
医生帮我覆上药包扎好后,叮嘱我这两天务必要注意休息,尽量减少左脚上用力。避免吃一些刺激性的食物,例如海鲜,辛辣,以防感染。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幸好这笔横来的灾难在我的接收范围之内,不然眼下的事情这么多,我要是病倒了,只能眼睁睁的干着急。
“刚才医生说不能吃辛辣的,也庆幸没有在那家广东餐厅里吃饭了,你先在病房里好好歇着,我去楼下买一些清淡的,你有想起来喜欢吃的,打电话给我。”
说完,又摸了下我的脑袋,冲我笑了笑,走出了门。
何靖深相比于曾寒的确更加温柔,笑起来给人一种很阳光很率性的感觉,这样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喜欢的。
只不过,我心里已经装下曾寒了,再没有其他的位置来容纳其他人,越是受了他的恩惠越多,我越是歉意不安。
边吃着南瓜粥,我抬头看向对面不停的冲我浅浅一笑的男人,“你,没事吧?”
他嘴巴里刚吃进去一口米饭,没办法说话,抬起来一双笑眼,朝我眯了眯,“挺好的。”
我纳闷的看着他,“什么挺好的?”
总不会是我病了,能跟他在一起吃饭的,他觉得挺好的?心里有问题吧。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的重大情报是什么呢?”我白了他一眼,佯装做生气的样子,“可别再跟我卖关子了,我生病了,脾气也跟着不好。”
他低头笑了一声,嚼完嘴巴里的饭菜,放下了手里的米饭,抬起头来看我,“想知道?”
我转开脸,留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明知故问,废话少说!
“吃完饭再告诉你。”
“喂,这跟我吃不吃饭,有关系吗?”
何靖深看我一眼,象征性的点了下头,“当然。”
怕我听了吃不下饭?我只能暂时这么理解了,不过心里也慢慢有了底,那就是他即将说出的消息,可能于我不利。
“开晨会那天,因为家具装修尺寸问题跟供应商闹上了法庭一事,董事会管理层就这一问题做了汇报。本来我并没觉出来什么,可是后来仔细一听才惊觉,咱们凯瑞斯特内部已经出现了分歧,这种差别反应在你的问题上就更明显。一部分人希望你留下来,毕竟最近你工作也是勤勤恳恳,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还有另一部分人呢?”
何靖深的颜色变了又变,好不容已转晴,又是是乌云密布了,“查不出来另一方面的背后任务是谁?你印象里得罪过什么人,对方非要整你不可?想要找到突破口,大约就在这里了。”
我点着头,“能将他们当场的原话告诉我吗?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被辞掉的原因究竟为何?”
“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你不爽,可以理解了吧?”
“喂。”我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他还这么说,“我是让你把原话告诉我,而不是听带有你个人色彩的传话。”
何靖深听我说完,立马横了我一眼,“拜托,你在现场还是我在现场?你觉得我误会那帮想要辞掉你的人了?还有,你以为我长了三个脑袋,能将他们的原话一句不错的背下来!”
我扭开脸,没心情跟他打趣,最近林楠楠住院了,而我也因为稍微的不小心,也住了过来,我们姐妹花还真是霉运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