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由的感到毛骨悚然。
眼前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韵味。
而且她有家世,有学识,谈吐又优雅得体。
看到她之后,我才惊觉楚玥真的不算什么了。
何况,她和傅言殇还有着共同的职业……
我只感觉脊背悄然沁出了一层冷汗,若李寂桐回国是为了傅言殇,我该如何捍卫我刚刚萌芽的爱情?
之后的谈话,似乎变得尴尬、别扭起来。
李寂桐说,她恳求过傅言殇保密她的个人信息,但傅言殇还是和我说了一些,可见傅言殇对我是特别不同的。
我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不卑不亢地回了句:“夫妻间就应该坦诚相待。”
李寂桐笑道:“看来你和傅言殇的感情很好。讲真,当初他和楚玥在一起的时候,我并不看好。”
“因为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抛开门不当、户不对,他们俩在学识上也存在很大的差距。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个人,感情能长久到哪里去呢?”
我无法苟同李寂桐的爱情观。
大概我就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女人吧,总觉得爱情和婚姻没那么复杂,彼此的感觉对了,那就可以过下去。
厉靳寒似乎感觉到我和李寂桐谈不到一块儿去,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刚才你说,楚玥当初要是真的怀孕了,宇涵的病就治好了,是什么意思?我和傅言殇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不可能会牺牲另一个孩子而去救宇涵吧?”
李寂桐像是没想到厉靳寒会问得这么直接,怔愣了好几秒才说:“是我刚才的表达有误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楚玥当时真的怀孕、孩子生下来又死了的话,傅言殇应该会同意取下新生儿的眼角膜给宇涵。”
我和厉靳寒对视一眼,共同的感觉就是,李寂桐很圆滑。
之后我们又聊了几句,李寂桐推脱时间差不多了,要送宇涵去幼儿园,便说以后多的是时间,改天再聊。
我委实喜欢宇涵,他起身的时候顺手给他理了理衣服,没想到他竟凭着感觉拍开我的手,排斥地嚷嚷:“坏女人!你是抢走我爹地的坏女人!”
此话一出,整个西餐厅的人都望了过来,大概觉得我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倒是李寂桐最先反应过来,抱歉道:“秦小姐,宇涵不懂事,一直以为傅言殇是他亲生父亲,童言无忌,希望你别见怪。”
我笑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不急不缓道:“没事。我们都清楚宇涵和傅言殇没有血缘关系就行了。”
厉靳寒很默契地接话:“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懂事就好,就怕大人一直让宇涵以为傅言殇是他的亲生父亲。”
李寂桐不自然地绾了绾耳边的头发,“是我疏忽了,晚上回家后会好好跟宇涵说清楚的。”
他们母子离开后,厉靳寒忍不住问我:“秦歌,你对这个李寂桐怎么想的?有没有觉得她比楚玥厉害很多倍啊?”
我说:“我能怎么想,确实感觉比楚玥厉害很多倍。见步行步吧,反正我也没怀孕,不用担心什么脐带血和新生儿眼角膜。”
“这倒是。”厉靳寒点了早餐,然后感叹道:“真不知道李寂桐和楚玥会不会打起来,你知道的,楚玥那么嚣张,若是知道新上任的妇产科主任是傅司明给傅言殇订下的娃娃亲对象,怕是会阴死李寂桐。”
“李寂桐不是好欺负的主。”我顿了顿,“她在沈寒的医院上班吗?”
“对。虽说现在医院是傅言殇在掌权,但一般的人事变动,傅言殇是不会过问的,加上最近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估计他没留意到李寂桐来医院上班了。”
我点点头,问道:“移植手术到底有没有成功?昨晚我折回去后,傅言殇说成功了,可说不上来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我想办法查查吧,你也可以交待安妮查一查,她的人脉广,应该能很快查清楚。”厉靳寒建议道。
我自然接受他的建议,吃过早餐后,便去了一趟医院。
我想确定现在傅司明的身体情况到底怎样。
厉靳寒有患者要进行心理疏导,就没陪同我一起过去,说有什么情况随时电联。
来到医院。
我直接走到傅司明的病房外。
此时医生、护士恰好查完房离开,房里就只有楚玥和傅司明两个人。
楚玥的手停留在傅司明胯部,温声细语地说:“秦歌那个贱女人就是爱装清高,不满足你就算了,竟然还跟傅言殇告状,我真心疼你,被自己儿子揍得那么惨。”
傅司明冷哼:“儿子?实话告诉你吧,傅言殇那个叛逆的东西根本不是我儿子,要不是为了遮掩我没有生育能力这个缺陷,我早就掐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了!”
楚玥先是一怔,随即咯咯咯地笑开:“所以呀,司明,你可绝不能将傅家的家产给傅言殇,秦歌不愿意给你口,我愿意。”
“那还不快点儿给我弄?楚玥啊楚玥,你不愧是出来卖的,真贱!”傅司明捏了一把楚玥的胸口,邪恶道:“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让我爽,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楚玥娇笑着说:“那傅言殇死了之后,你是不是把这间医院交给我管理呀?移植手术没成功,傅言殇的身体状况又不适合进行二次移植,怕是最多只有一个月可活了,他名下那么多产业,你总不能独吞了吧?”
“这有点儿难办。据我所知,这段时间,傅言殇暗中将名下的大部分产业都转给了秦歌,他一死,他所有的财产就都是秦歌的了。”
“不但如此,他还为秦家公司搭通了关系网,这样秦歌的公司业务肯定会蒸蒸日上,名利双收……”
楚玥听到这里,受不了地尖叫:“傅言殇到底是被秦歌迷得多鬼迷心窍啊,居然不动声色的为她做了那么多?!”
傅司明说道:“何止鬼迷心窍,我看他简直就是为秦歌发了疯。一个离异的二手女人而已,竟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宠着。”
……
我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脑里全是傅言殇清冷的眉目。
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