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之前如何对她好,如何帮她……
原来……他始终是恨她的。
不然,也不可能狠得下心这么对待她。
林初夏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刚才的折磨中流干了。然而,此刻却抑制不住大颗大颗往下落,甚至比刚才还要汹涌。
顾不住全身上下的痛,也顾不住他此刻复杂的眼神,她爬起来捡起凌乱破碎的衣服,胡乱的给自己穿上,而后,沉默的离开。
陆南城看着她的背影,眉目间冰雪能冻死个人。
发泄过,理智和思绪也都回来了。
“嘭”
他一拳打在墙壁上,闷闷一声响,手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竟然那么欺负一个女人。
蓦然想起刚才她承受不住时细细碎碎的哭声,而她的身子却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胸腔,仿佛堵上了一团棉花,很闷,很烦。
卧室的门,忽然被左御慌慌张张推开,“哥!林小姐刚刚跑出去了,佣人没拦住!”
已经很晚了,又是这样恶劣的暴雨天气。她一个女人跑出去……
陆南城的脸色猛地变了调,俊颜阴鸷冰凉,起身便往外走去。
刚到大厅,方才撞见林初夏的女佣急急忙忙道:“先生!这么大的雨,林小姐没有拿伞就走了!”
陆南城眼底的黯堪比这夜晚。
“先生!先生你好歹拿把伞!”佣人在身后追。
男人迈着大步,冒着大雨去车库取车。立刻追了追去。
这一带是富人区,平日里的出租车都极少见。更何况是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恶劣天气。宽阔的路,要找一个人并不难,何况以她的情况……
根本不可能走多块。
看不到人。漆黑的雨夜,远光灯下,只有不断的雨水冲刷。
根本没有她的影子。
陆南城单手扶着方向盘,拨通了号码:“12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她在哪里。”
左御和南宫凯连忙开始调人分头寻找。
翌日。
陆南城回到庄园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他找了一整晚。
她平日里工作娱乐常去的地方,他都已经找遍了。
“先生,你身体刚好。受不得寒,还是先上去洗个热水澡吧。”陈妈忍不住开口。
上午10点。
陆南城换了一身崭新的干净衣服从二楼下来,头发还是湿的。楼底二人一见,面露难色:“哥,对不起……”
他脸色沉了沉,嗓音冰凉:“手底下都养了一群废物是么!”
“哥,昨晚的天气恶劣,兄弟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一有消息,马上来通报。”
男人眼底掠过一抹凛冽,“需要多长时间?”
“12小时……不,8小时……啊不,4小时……”
左御咬咬牙,“哥!4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陆南城这才抽回了眼神。抿着薄唇,面色极凉:“四小时,如果没找到。就不用回来了。”
林初夏,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真的消失了。
一直到下午,左御和南宫凯灰头土脸的回来。
“哥,找不到……已经找关系动用了警方的力量,还是找不到。林小姐走的时候没有拿证件,到处的酒店、旅馆,都没有她登记的消息,车站也没有。”
“包括她的公司,唐小姐家里,林小姐继母的家里,林小姐母亲的小镇,甚至是越瑾琛的地方……全都没有。”
陆南城的脸色,愈发难堪。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惊动了他们?”
“没有,只是派人暗中调查。并没有暴露林小姐失踪的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薄嘉墨,几人交谈间,他到了庄园。
“怎么回事?”
陆南城让南宫和左御二人先退下,皱了皱眉:“她失踪了。”
薄嘉墨眯了眯眼,“南城,她在你的地盘上,怎么会平白无故失踪。”
陆南城扫他一眼,心里的烦躁更深了,压着声音:“我强迫了她。”
薄嘉墨一愣。
认识这么多年,在他的认知里,眼前的男人打女人,是件绝无可能的事。
“你淡定点,我马上安排我手底下的人。几点不见的?”
“昨天晚上,大概……”
十点?还是十一点。
他也想不起了。
薄嘉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林初夏淋了雨,烧得迷迷糊糊。吃了药睡了很久,这才从床上起来。支着身子想起来,浑身却酸软无力。
“你醒了?来,先吃点东西。一点没进食了。”
女人端着碗筷在床边坐下。
林初夏抿唇摇了摇头,“羡夕,我不饿。我想先洗个澡。”
苏羡夕扶她起来。脚一沾地,身下的疼立刻真实的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不是一场梦。
林初夏脱去衣服,站在镜子前看自己。
全身上下,青青紫紫。刺目、醒眼。脖子上、胸前、后背……一直到大腿根。
他的粗暴,历历在目。
打开花洒,热水不断打在她的皮肤上。她喜欢这种感觉,最好能冲刷掉他留给她的所有痕迹。
苏羡夕到房间里找了套睡衣,“夏夏,我进来拿睡衣给你。”
说罢,便开门进去。
一眼,便看见了女人全身上下的伤痕。
她一愣,连忙退了出去,没好说话。
洗好澡,林初夏穿上睡衣出去。苏羡夕坐在床边等她,神色有些担忧。
“夏夏,虽然我很恨你当年一声不吭就出国了,抛弃我们三年友情不顾。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自己的朋友过得幸福。你身上的伤,是家暴吗?”
昨晚,她从庄园冒雨出来。
要不是刚好碰到苏羡夕的路过,好心把她带了回来,真不知道她现在会在哪里。
林初夏在床边坐下,语气有愧疚:“羡夕,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家里情况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和你告别。我回国的那年,试图找过你,可老师说你搬到C市定居了。”
“算了,我原谅你了。”苏羡夕抿了抿唇,“嗯,我是在C市住了几年,前段时间刚回来。”
“别说我了。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结婚了吗?他经常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