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着刘欣的笑脸,老夫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略带暖意地说道:“回来了。”
“嗯。”刘欣轻声回应,“劳祖母挂念,让祖母费心了,箐箐真是该打。”
“的确是该打,”大夫人的语气中带了三分的关切,三分的责备,三分的不满,像是母亲对远出归来的子女一般,“你无故失踪,可让我们担心死了。”
她的神情中带着浓浓的关心,可是眼底却有着一丝厌恶。
刘欣相信自己看得没错,就是厌恶。
刘欣不断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冉清箐在府中一直都是光明磊落,从来都没有对别人发过脾气,身上没有沾染半分的“公主病”,在府中虽说没有交好,却也是没有交恶的。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个女人,可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所偏见呢?这实在是令人搞不懂啊。
然而刘欣所不知道的就是,冉清箐的这种我行我素的行为在大夫人看来便就是跟她对着干。她是当家主母,也是冉然所有子女的嫡母,是其他的小姐们不想巴结都必须得巴结的人,因为这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冉清箐便是府中的一个特例,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小便在山中长大造就了粗神经的她,不会察言观色,只会没完没了地得罪人。空有一身的好功夫,在冉家大院中却施展不开手脚。
这便是冉清箐的悲剧,却也是刘欣的悲剧。
刘欣望着眼前自己必须称作“母亲”的人,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异常的恭顺:“母亲说的是。”
“那么二小姐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五个月前的不告而别?”大夫人身侧的一年轻女子开口说道,是四姨娘。
大夫人话中带了三分的呵斥:“怎么净挑这不顺心的话说?二小姐的事,岂是你能过问的?”话里虽是这么说,可二人的关系并不像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四姨娘知趣的闭上嘴。
大夫人是当家主母,自是要顾忌着面子问题,可四姨娘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个妾而已。
果然,老妇人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大夫人同四姨娘相视一笑。
刘欣不慌不忙,说道:“山中那边出了点事,师傅要箐箐务必上山一趟,只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却不曾说明原因,箐箐一时心急,便没同父亲商量……箐箐这次长了记性,断然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是刘欣昨夜里同齐璟一起想出来的借口,刘欣通过记忆研究了这个老夫人好久,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把怒气降到最小。
老夫人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冉清箐学艺的青衣派出了事,才放下心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现任青衣派的掌门人便是老妇人的长兄。想到箐箐那么小就被送到了山上,心中的怜悯之意便涌了出来,拉过刘欣的手,拍了拍,轻声道:“哦,原来是这样,下次可千万要跟你父亲说一声,否则这么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你父亲顾及你的名声还不能明着找……”这孩子,还是个嫡出,从小便受苦受难的,还真是可怜,若是陈氏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