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微微一怔,勤工俭学吗?她的家境不好?心底漫过一丝刺痛,还有一丝后悔,刚刚不该拿那个来说笑的。现在才发现自己竟对她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不由自主的就升起一种想要了解她的冲动。
“你之前一直在帝都打工吗?”
向暖阳一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愣愣的说道:“是。”难不成他有意见?
江月初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接着问道:“那怎么又到这里来了?”难不成这女人打着两份工,不要命了吗?
向暖阳闻言不由的就想起昨晚的事来,他怎么有脸问啊,不是因为他还有那位暴躁的大少爷自己能辞职吗?
撇撇嘴角,没好气的说:“那边的工作拜某些大爷所赐已经辞掉了,大、、、、纳兰院长就介绍我到这里来了。”差点脱口就喊出大叔,好险,不然这位爷不知会怎么想呢。
“纳兰逸?”江月初有些意外的呢喃了一声,接着就想起了上午在院长办公室所发生的事,凤眸不由微微眯起,一丝危险的幽光一闪而过,若无其事的仿佛不在意的随意一问:“你和纳兰逸很熟?”
呃?向暖阳微怔,不明白这位爷怎么对这些感兴趣了?他这么问是别有深意呢?还是随意一问?沉吟片刻,斟酌的说到道:“嗯,不熟,不过纳兰院长对我们实习医生很照顾。”
这么说总应该没错吧?
谁知道,对面坐着的大爷神色一下子就变得阴冷阴冷的,“是吗?”
明明轻飘飘的两个字向暖阳却觉得像块巨石一样压在了心上,身子不由的就是一颤,接着又有些恼恨,自己有什么害怕心虚的啊?和大叔的关系熟不熟碍着他什么事啊?自己也又没有义务去向他交代。“是!”像赌气似的斩钉截铁的回道。
听到这肯定的答复,江月初不但不高兴,心里反而有一股莫名的怒气渐渐的窜了出来,压都压不住。不熟?上午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那一句句维护的话又怎么会给一个不熟的人?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是不信任自己,还是又在维护纳兰逸?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江月初发现自己都不愿意接受。心里竟划过一丝刺痛,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明显的烦躁起来,嘴里吐出来的话像是不受控制似得无情刻薄。“纳兰逸还真是有闲心,不去关心自己家族的经营,不去解决医院的困境,倒是去照顾一个和自己不熟的人吗?有这样不务正业,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家主,难怪纳兰家会逐渐走向没落。”
向暖阳只听到这翻话说的是多么的不屑和恶毒,可从洗手间回来走到门口的李楠却听出那话里浓浓的酸味。江月初竟然会吃醋!那样一个如云端高阳、俯瞰众生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吃醋?心里的震惊和嫉妒把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情绪又给打乱了。指尖紧紧的掐进肉里,再没有了听下去的勇气,恨恨的转身离开。
向暖阳可闻不到某位爷百年难遇的酸意,只觉得胸憶间都是熊熊燃烧的愤怒。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不由的急促起来。之前暗暗提醒自己的那些不要招惹他的警告此刻都变得不重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允许他这么侮辱大叔。
“江部长,请谨慎言行!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前,请不要用自己想出来的评判标准去衡量别人,大叔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若之前有人对自己这个态度讲话,那他就死定了。可江月初注意力都被大叔两个字紧紧的抓住,对她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并没有多加理会。
修长的身子猛然欺近,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声音拔高,“大叔?叫的还真亲热,不是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关系不熟吗?这难道就是你对不熟的评判标准?那你对熟悉的标准又是什么?拥抱?接吻?还是上床?”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几公分,向暖阳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清雅醇厚的茶香。心神有一瞬的慌乱,头更是不由自主的后扬,躲闪着那随着他说话而不断喷出的灼热气息。
可是听到最后竟然听他说出那么侮辱性的字眼,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有受伤,有震惊,有不敢置信!这是那个清冷如月,优雅高贵的江月初?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双手低在那坚硬的胸膛上猛的一推,身子腾的站了起来,小手很有气势的一指,连名带姓的喊道:“江月初,你别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说得太过分了。
江月初冷不丁的被推开,一时没有防备,身子猛的往后一倒,砰的一声撞在旁边的茶桌上,上面斟的满满的杯子一下子倒了,水倾斜而出。好巧不巧的撒在那条米白色的裤子上。顿时,一圈一圈的茶褐色在大腿根部晕然开来。上面还可笑的溅着几片茶叶。
向暖阳伸着的手不由捂在了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小嘴上,不知所措的僵在了原地。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向来反应机敏的江月初也不由的呆了一下,只觉得有双柔软的小手抵在自己敏感的胸上,那种悸动还来不及回味,就感受到腿部传来温温的湿意。低头看向那还在不断扩大的茶泽,心里忍不住低咒一声,眉头紧蹙,一脸的嫌恶。
向暖阳也没有想到自己愤怒后的爆发力会是这么的强大,震惊过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恼恨。老天,自己是不是又闯祸了?这位爷现在供着都来不及,自己怎么还把他给推出去呢?
还那么倒霉的被茶水给溅脏了裤子,想起他极其洁癖的嗜好,一张小脸顿时皱的苦哈哈的,这位爱记仇的爷不会一气之下对大叔或纳兰医院不利吧?
一时心里又是自责又是不安,平时聪明淡定的脑子这会儿也不灵光了,也没去想那脏的是什么位置,就急切的倾身过去,手忙脚乱的拿起帕子擦拭着裤子上的茶泽。嘴里也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月初看着那趴在自己怀里的身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鼻尖闻到一股如莲花般的清香,心神不由一荡。尤其是大腿根部那双小手或轻或重的触碰,身子不可抑制的僵硬起来,这个女人不是聪明淡定的很吗?这会儿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