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阳撇撇嘴,这位爷和那位脾气暴躁的大少爷有的一拼,都是些阴晴不定极难伺候的主。真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受的了,给他们做老婆那得需要多么无坚不摧的心理素质啊?只是现在的某女不知道,可怜了别的女人老半天,到头来,那个可怜的女人就是自己。
利落的收拾着那两条肥美新鲜的鲤鱼,想着冰箱里并没有辣椒,嗯,就一条做糖醋,一条清蒸吧。
开放式的厨房里,那个娇俏的小女人系着围裙在忙碌着,刀起刀落,油滋滋的声音此刻在喜爱清净的江月初耳朵里却犹如天籁,不由自住的一双凤眸就追随着那秀美的身影,眼里再无其他,屋里很快就飘散开浓浓的香味,江月初觉得一颗清冷坚硬的心变得温暖,变得柔软,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突然叮咚的门铃声想起,在此刻听起来有些诡异。向暖阳炒菜的手一僵,老天,可别是什么女人或是家人,那看到得多尴尬啊?要是再引起什么误会,那就更雪上加霜了。
江月初游离的神思拉回,剑眉一蹙,认识的人都知道自己不喜欢被打扰,自从住在这里,除了这个小女人,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会是谁呢?
江月初坐着的身子不动,不想有人来打搅两人的相处,尽管现在的相处并不让自己满意。可是那铃声执着的很,硬是一刻也不消停,半响,挺拔的身子腾的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走向门口。
向暖阳好像还没有见过他有这么怒气外露的时候,不由的为门外的人担心,最好有什么重要到不得不说的事,否则可就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门被用力拉开,就见柏玉树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手里提着一套渔具,潇洒不羁的站在门口,见江月初这么久才来开门,如雕塑一样精雕细刻的俊颜上奇异的没有一丝不快。
“是你?”江月初看到外面的人,不由的一怔,接着凤眸就凌厉的眯了起来。两个人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小就相看相厌,尤其是他见了自己都是绕着走,怎么那个小女人今天一来,他就今天主动找上门来了,他们难道认识?这个猜测让心底的烦躁更加的明显,气息微乱。
忽然想起来的路上一辆银灰色兰博基尼飞驰而过,气息一下子更加清冷。“你来干什么?”
柏玉树对那冷冽的气息不以为意,这只腹黑的狐狸从小就这样,恐怕一辈子也改不了了。不过对他这般心浮气躁心里还是有些讶异,尤其是今天这一身与之以往大不相同的穿着。
不是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吗?难道自己比泰山还有分量?摇摇头,想想也不可能,他从来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连家里的那个老头子对他都比自己这个亲孙子要好。
闻到屋里渐渐飘过来的香味,脸上的不羁骤然消失,变得又酷又寒,“钓鱼。”那个女人果然在他屋里,自己开车超过那辆迈巴赫时,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那张精致如瓷的小脸,一直到家坐在沙发上,心里的那股震惊和不舒服也没有除去,两人是什么关系的猜测搅得连平时最喜欢的游戏都玩不进去,若不来弄清楚,怕是连觉都不用睡了。
“钓鱼不用按门铃!”江月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从小认识到现在,可从来没听说他会钓鱼。就他那性子让他坐在那里几个小时不动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总得跟你这个主人说一声。”柏玉树面不改色的酷着一张俊颜说道。
这小子性子就跟野马似得,做什么,怎么做从来就不管别人的意愿,什时候这么守规矩了?清冷的讥了一句“我同意了,你可以去了。”就要关门,那女人菜应该做好了吧?那香味刺激的胃都开始抗议了。
柏玉树却是快速的闪了进去,“都到门口了却不进来坐坐,岂不是对你这个主人太不尊重了?”一边说着,墨玉似得眸子却看都不看沙发一眼,径直扫向了厨房,看到那个小女人系着围裙在那里正煲着汤,温柔贤惠的像一个新婚的妻子。修长挺拔的身躯猛地僵住。
江月初看到他那敏捷的身手,幽深的凤眸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幽光,这小子这些年的功夫一点都没落下,反而更精进了,老爷子一生目光如炬,识人看人从未走过眼,却是不了解自己的孙子。
向暖阳在厨房听不到门口的动静,只觉得那位爷怎么开个门需要这么长时间啊,菜都做好了,就差这道汤就可以开吃了,海鲜类的凉了会有些腥味,到时候再惹得这位爷不快,自己怕是又要遭罪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催促一声,就见到一身黑衣的柏玉树猛地闯了进来,那双墨玉似得眸子目光灼灼的紧盯着自己,那里面的热度好像要在自己身上烧个窟窿出来。心里莫名的就是一慌,好像自己做了错事被人逮到的那种感觉。狼狈的撇开脸,心里纠结着,这位爷怎么来了?怎么办,是认识还是装作不认识,做完这道汤就赶紧闪人?
向暖阳还在那里天人交战着,柏玉树却已收敛起眸子里的火花,随意的把渔具扔在一边,若无其事的走到厨房,看都不看向暖阳一眼,只盯着那些摆在流理台上的菜,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你新请的厨子?”
闻言,向暖阳心里猛地抽了一下,这是什么状况?这位爷这是装不认识自己吗?依他那性子应该朝着自己质问才对吧?不过这样正好,可以给自己省下麻烦,只是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一丝的不舒服。
江月初看着那个小女人低着头,手脚都不知怎么放的样子,心里骤然一动,目光成冰,两人果然认识。再听到柏玉树看似很随意的询问,可是那紧绷的身子却骗不了人,嘴上快速的说道“不是!”说完也走到厨房,很自然的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
那自然端菜的动作比一句不是更有说服力,堂堂的部长竟然给这个笨蛋女人端菜,他是在向自己昭告什么?那双墨玉似得眸子黑云翻滚,猛地射向那个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的小女人。
向暖阳盛好汤,想着终于做完可以离开了吧,正解着围裙后面的系带,就觉得一道视线像刀子一样射过来,手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后面的活扣变成了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