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你都会听吗?”徐芫苓问卓风。
“是!”卓风坚定地回答。
“为什么?”徐芫苓听到这个答案,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妃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卓风继续说。
“她也是狠辣决绝、牙呲必报的人!”徐芫苓回道。
“吁……”马似乎感觉到了驾马者的怒气,嘶鸣了一声,继续前进。
“你不了解她,何必出言重伤!”卓风知道徐芫苓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该有的人,没有办法正视徐芫苓的感情。说罢,加大了力道,驾马快速奔向尚府。
尚府那头已经乱成一团,户部尚书府兵怎么敌得过原将军府的护卫,死伤不计其数。老尚书担心婚事、担心明雪名节,只有明雪母亲是单纯地担心女儿的安慰。众人见明雪安全归来,衣衫完好,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这一次,皇上彻底惹毛了尚府。
尚府要重谢卓风,卓风却以回去复命为由匆匆离去,只把功劳推给澍王妃。
“你为了她真是什么都能做!”徐芫苓见只有二人,更加口无遮拦。
卓风不理,徐芫苓怒道:“我回去便要看看她到底哪里值得你如此付出?!”
卓风一听,握住徐芫苓的手腕,只道:“如果你经历过王妃八岁以后一切,你就不会对王妃有半分微言。”
因为喜欢卓风,徐芫苓早就和卓玲打听过他们相遇的始末,知道云萦当街救了他,知道云萦为辽远军遗属讨了公道,知道云萦敬他为友,更知道云萦用母亲遗物帮卓风拜师银陵山庄。徐芫苓一直知道,知道自己的妒忌源于那份永远敌不过的恩情,可她就是不愿放弃眼前的男人。
二人回去时,云萦已经派王府的人给那名暗卫在凉亭搭成个了草屋,如今野园子里的病患越来越多,她实不敢见如此忠勇的人再受到疫病的半点折磨。
又是忙碌的一日,云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王府。最近,她每天早出晚归,不到筋疲力竭就不回府,虽然每天都疲惫不堪,但是她的心里会有那样的一段时间,忘记了楚玚的离开、忘记了李婶的冤仇。
走过府门的时候,她发现府周围的伏兵越来越少了,云萦觉得有些诧异。按理来说,云茕就要归来,如今她是唯一能牵制云茕的筹码,皇上怎么能弃她不管。云萦心想,若是自己成为弃子,就说证明皇上根本不需要云茕,不需要云家军,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不需要云茕掌管的云家军。她明白,皇上手上还有云荣这枚棋子,一个时时刻刻都想要除掉云萦姐弟的小人。
云萦恍然大悟,轻轻敲了下自己的头,觉得自己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才想明白。皇上先是破坏尚家和楚珒的婚事,然后想让云荣取代弟弟,如此一来他手上的筹码就更多了。吴越立国二百年,皇室和八柱国间关系错综复杂。就拿云家军来说,既可以是楚瑓的人,也有可能是楚玚和楚珒的人。同样凤家、陈家,表面上立场不明,实际上他们也着实不用有什么立场,八柱国的立场犹如墙头之草,无论往那边倒似乎都是可行的。云萦能抢占的先机就是舆论,弑君、兴兵、瘟疫、荒淫……这短时间里,桩桩件件大事似乎都引起过不小舆论,但却从未形成鼎沸之势。云萦坐在院子里的石灯,两个手指摩挲着,陷入沉思,想着如何能将这些零散的事件串联一起,扳倒楚瑓这个昏君。
又过了一个时辰,云萦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独自看着月亮,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快一年了,楚玚上次站在院子中的样子还如此清晰,可如今,却只是自己一个人感受着瑟瑟北风。”云萦望着月,仰望着困在院子里的天,自言自语道。
王府外仿佛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云萦望向后院,原来李婶住的地方,好像听着她又在催促自己早些睡下。云萦想着楚玚、想着李婶,趴在石桌上,流着泪睡着了。再醒来时,自己却已经躺在了床上。
“彩儿,你昨天三更过后,可来过院中?”云萦觉得怪异,自己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
“回王妃,您吩咐了都不要打扰您,彩儿并没来过。”彩儿有些不解地回答道。
“那你可曾……”云萦本想问她为什么自己会回到屋子里,可想了下,觉得问了也是白问,便不在说了。云萦想了一会,十分不解,觉得可能是最近过于疲乏,才导致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没留下什么印象。她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昨晚的计划,赶紧和彩儿说:“你让赵管家将府里会写字的人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