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原来想要问的是这个!”云萦停下笔,一手抱住楚玚,小声说道:“就是认为没疯,才送他回去。你在萧荇那里可寻到了萧家的柱国令?”
楚玚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心想好巧的心思,手上却一直抚摸着云萦的身体。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楚玚也不用再装什么君子了。
云萦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那现在最有可能知道或是拿到柱国令的就是……”
楚玚用手指狠狠敲了云萦的头,说着:“还以为你对萧荣贺有多好,连亲事都包办了,原来是等在这里。”云萦头被敲痛了,狠狠掐了楚玚一下,看楚玚没有反应、不觉疼痛,便推开了他。
楚玚佯做撒娇状,说着:“夫人还要写上几天呀?这都一连四日了!本以为那日之后,为夫不用在睡书房,可以日日留在月清斋,陪夫人共赴巫山,谁知道夫人却天天留在我这……”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赵谪带着手下来送饭菜,将王爷这般不成体统的模样看了个满眼,就更别提这言语上的不合体统了。
楚玚心理素质是极强的,跟没事人一样坐回了案几旁。云萦悄声对赵谪说:“有劳赵侍卫了,放下你就先去用膳吧。”
云萦见侍从都退下了,走到桌前,请王爷过来吃饭,“王爷请用膳!”见楚玚并不理睬,又说道:“今日差不多就能写完,明日上午简单分类规整,下午为萧荣贺践行,估计晚膳前就能回来。不知王爷明日想吃些什么,云萦略备薄酒,在月清斋恭候大驾。”
听了这话,楚玚才走了过来,抚着云萦的脸说:“想吃夫人……做的菜!”楚玚故意拉长了声音,生怕云萦听不懂他的弦外音。
“那可怎么好,最近我的手艺生疏,怕是做不来松鼠桂鱼、醋溜里脊什么的,王爷吃不惯可怎么是好!”云萦故意拿之前的事情亏他。
“也是,怕是现在王妃做什么都是甜的吧!本王喜欢!”楚玚难掩喜悦之情。
“嗯,那也好办,明日我就备着白糖罐等候王爷。”云萦和楚玚有说有笑,饭后又各自处理起自己的事情。
翌日晌午过后,云萦带着兰儿和王府一队护卫去了京郊的无碍酒家。这是出城去太庙的必经之路,云萦点了五壶杯自空,静静等在那里,第二个来的是允王楚珒,随后是凤亭鹤和陈瞻遗相伴而来,四人虽是着常服见面,但还是礼数周全,之后纷纷落座,陷入沉寂。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萧荣贺步行而来,见到他们四人,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楚珒给他满上一杯酒,萧荣贺也没多言,一饮而尽。
“‘醉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上次也是和大家喝这个杯自空,不想再举杯时,竟是如此光景。”萧荣贺感慨道。
楚珒和凤亭鹤拍了拍萧荣贺的肩膀,随之也都饮下一杯酒。
“这光景真的如此不堪吗?”楚珒以为云萦要讽刺萧荣贺,连忙示意云萦不要再说了。云萦哪里管得了这些,继续道:“远离京城,得到一方宁静不好吗?世俗、富贵、荣华、权力,若是在几位眼中如此重要,想必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坐在这。”
“好,说得好!‘古心不为名利役,昼闲对客无俗谈!’我辈已经被这士族的枷锁困住了,若再被世俗的眼光束缚,怕是难再称得上京城雅士了!”陈瞻遗才是真正的脱俗之人,他明白什么是大自在,他也最能理解这尘世间的眼光到底对人有多大的束缚。
几人谈谈儿时往事,无不感慨岁月变迁。宴饮过后,云萦单独和萧荣贺,说了几句。
“萧家哥哥……”云萦刚一出口,萧荣贺愣在当场。“云萦记得很小的时候,跟着嫣姐姐这么称呼过你。”萧荣贺看向远方,陷入沉思。云萦继续说:“嫣姐姐那时待我极好,我也没什么相回报,这次嫣姐姐去了清合观,我准备了些衣物,还请萧家哥哥带了去。”
萧荣贺听后,又惊又喜,可还是避不开世俗的眼光,不敢接下云萦准备的行囊。
“萧荣贺,在这京城里,每个人都不得已,你有你的难处,他人自然也有。可走出京城,谁还识得谁,你身上本就没有萧家的责任,也不该承担。如今若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要再辜负嫣姐姐第二次了!”云萦说罢,转身离开。
云萦的话不仅是想让萧荣贺能突破世俗,找到凤亭嫣和她双宿双栖,更重要的是想告诉他,别想着重振萧家。
萧荣贺看着云萦离去的背影,对着她说:“若他日用得到萧某之处,萧荣贺愿意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