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想拜托王妃照顾诺儿直至出嫁。”王氏眼中带着些许落寞。
“王姐姐,也不必过分忧心,王爷的孩子我必不会亏待。你也要养好身体,看着郡主成年。”
王氏多年也一直观察着云萦,知道云萦说到一定会做到,但是若云萦不想答应,谁都很难说通,后来也再未提及此事。
云萦现在还是派李叔四处打听着北方战事,日日盼着楚玚的信。楚玚的信笺有时并不能按时传来,因为战事不定,云萦可能半月收不到一个字;但有时,却能三五天就收到一封。如今楚玚的信里面时常会夹一张小纸条。有一张纸条上写着“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云萦竟握着那纸条兴奋了几天。若是信笺内容简单,她就担心不已,靠着李叔打听到的信息,自己再反复分析。
“王妃,吴越西南稳了!”李叔一日回来,兴奋地禀告云萦。
“云茕和凤亭鹤胜了?”云萦激动地说。
李叔点了点头。
“那北边如何?”云萦继续问。
“那边反倒奇怪。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李叔说完,观察着云萦的脸色,生怕云萦心里抵抗不住,伤着自己和孩子。
云萦皱了皱眉头,用手指掐算着日子。“出征快四个月了,我研究过北方战事,一入秋,就算我们不敌,他们也不会恋战,否则以楚玚的战术,不可能将战事拖得如此之久。”云萦独自唠叨着,“王爷多久没来信了?”
“才五天。”李叔回答道。
“嗯,没事,才五天。不会有什么事,可能是朝廷内部人阻塞消息。”云萦自我安慰着,可心里还是不免胡思乱想,朝廷内部,皇上每日玩乐、不上朝、不批奏章,难不成是掩人耳目?不可能,即便这些可以蒙骗别人,可是楚瑓他自己的心魔也能够战胜了吗?云萦摇了摇头,又思忖着:抑或是太后,可是太后平日在宫中弄些小动作还可以,要是插手政事、军事,现在的她还不至于一手遮天!白家?难不成白珀行还是支持他父亲,或是白昭昱的势力已经渗入云家军内?要是这些都不是,就是他们中的人已经与太皇太后联手……
云萦不敢再往下想,肚子突然疼得要命。李叔赶紧请了陈大夫,虽然检查并无大事,但还是提醒云萦要静养。王氏的身体越来越差,每日都昏昏沉沉,云萦的肚子里的孩子近八个月了,身子越来越重了。西南大胜,北方战事却毫无消息,除了云萦每天难以入眠,皇上也夜夜难寐,澍王府外暗中窥视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没收到楚玚和北方军事情况的第十天,云萦内心焦灼,自己觉得身体好了些,就穿上了一品妃服饰,进宫觐见太皇太后。
“孙媳澍灵王妃云萦拜见太皇太后。”云萦进宫虽没有任何人阻拦,但是各路眼线都已经报给了各家的主人。
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出来拜见过云萦,就说:“太皇太后只想静养,请澍灵王妃回吧!太皇太后说,澍王在外征战,您更应该注意身体。太皇太后已经垂垂老矣,不想再参与外面的事。”
云萦挺着身子,站了起来。刚要离开,却回过身说:“嬷嬷,请禀告太皇太后,请他老人家,也要善自珍重,因为太皇太后的儿子、孙子都期望着她能寿元无量。”
那个老嬷嬷听了,愣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尽管只是一个瞬间,云萦也收在了眼里。她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老嬷嬷听到云萦说“太皇太后儿子”时陷入了下意识的思考,她想知道云萦是不是知道事情真相。后来以为云萦只是念旧,应该是随口说说,才放松下来。
从老嬷嬷的神情和反应上来看,云萦更加笃定白昭昱就是太皇太后的孩子,从长相的相似程度和名字的特点,白昭昱应该是皇室血统,可为什么会成了白云居白浩倡的孩子?云萦百思不得其解。她思索着,可是若想要拿出证据,她却无能为力,只好默默准备出宫。
刚一出了太皇太后寝宫,云萦就遇到了云莺。如今成了贵妃的云莺更加气焰嚣张,论身份、论地位,今时今日的云萦也只能跪地叩拜。
见云萦挺着肚子跪拜在地,云莺嘴角露出笑意,一直看着云萦跪着,未让她起身。
“你也有今天?”云莺得意极了。
“是,只不过贵妃难道对今天的自己很满意吗?”云萦反过来讽刺云莺。
“瑶儿,给我掌掴澍王妃。她竟然敢顶撞本宫!”云莺想起近几个月皇上夜夜出宫寻花问柳,不免怨从心生。而且她也懒得和云萦斗嘴,她就是要教训这个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