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快用冷水打湿手巾擦擦额头和脖子,天热,人容易晕。”
从朱棣开讲到此时已过去一个小时,官员们晕乎乎的,听多了头疼,眼睛里面也疼。
里长安排人给送冷水浸的湿手巾,朱棣意犹未尽地停下话,看看月亮,升起来了,也是圆的。
朱闻天见他不讲课了,这才把盐焗鸡胗咣咣咣给砸了,并拿过之前稍微过一遍火的鸡架继续烤。
大家全没吃东西,就听朱棣在那哇啦哇啦……
用冷水擦拭一番,官员们感觉好受多了,更庆幸是在吃饭前听的,这都有想吐的感觉,晕船、晕车一样。
“先喝口冰镇啤酒,红烧鸡块不错,放了蘑菇,还是早春采的一些冻蘑,百姓们舍不得吃,拿出来卖。
又不懂得先留在家中,冻蘑一多,收的价钱低,百姓卖得更急。
收蘑菇的人在山下的路上等着,低价收了再拿到城里卖,百姓有城中的一宣扬,一群群的又都跑到城里。
最后卖给了百货商店,价钱也没高,百货商店不做慈善,物价随行就市,除非厂子那里出产的东西。
像雪花膏、蛤蜊油,卖价固定,笔墨纸也不调价,砚台基本上没人买,随便找块质地细密的石头就做了。”
朱樉作为年岁最大的亲王,先开口,聊聊家常,叫官员们缓缓。
“可惜没有栗子,不然做栗子鸡。”
朱棣看一眼那边的徐仪华,徐仪华见到铃儿要吃栗子鸡罐头。
铃儿见朱棣看过来:“想起来啦!再有两个来月一些地方的栗子开始成熟,实在吃不完倒不是非做成栗子鸡罐头。
煮熟晒干,惠民药局和生药库里一直有,需要的时候开方子吃。
干的栗子泡发好,或者直接炖菜,当成主食来吃……百姓舍不得。”
她一直没想到大量储备栗子干,一到了秋天,新栗子下来,一部分做成药,剩下的弄糖炒栗子。
军队中的栗子鸡罐头属于吃一个罐头连菜带主食都有了,有大罐子装的,几个人吃一個,也有小罐子装的,单人一顿吃一个。
北平府就有很多栗子,燕山山脉范围特别适合栗子生长,西安府也有,山东、河南、河北、安徽、两湖……
似乎只要种栗子,就能吃到栗子,栗子适应性很强。
山上种果树,水果不好卖的话,换成栗子树,栗子保存起来饿了吃真管用啊!
朱棣举杯,敬铃儿一下:“对,徐将军,今年整个北平行省都种栗子,不,明年,今年收了明年开春播种。
先在各地育苗,等苗长起来,来年春天或者秋天栽种。
要么之前有老栗子树产量低了,用新苗嫁接,这样产栗子时间短,两三年。
育苗是关键,要保证养分,如此苗好,有利于缩短产栗时间。”
“臣知晓!”徐达领命,其实朱棣就能管北平府,北平行省不归朱棣管。
老五朱橚一听,眼珠子转转:“咱是吴王,咱那里是不是有人在管?咱下令,给咱种栗子,至少咱现在还是吴王,应该给百姓留下些什么。”
“殿下所言极。”里长跟着说:“去发个电报,写:濠州栗,可收而种。”
两个下丘村的少年起身去发报,给下丘村发,然后皇宫也能接到,细节不需要解释。
距离收栗子还有一段时间,得写信,传过去把这边的事情说一说,每隔一旬就要送走一封信。
电报发过去,明天便有人安排,到凤阳那里选地,看当地现有的栗子树情况,有苗的该等着嫁接就等着嫁接。
“吃,鸡架,熟,香,醋多,唱,跳啊!嗯!嘿嘿嘿嘿……”
朱闻天烤好一排鸡架,用喷壶喷的醋,鸡架不是先卤后烤,是生烤的,不喷醋就腥。
分鸡架,一人半个,没分到的等着,他听朱棣讲了一个小时课,把很多鸡架都给先处理了。
“对对,唱歌跳舞,今天夜色好!月亮圆,昨天也不错,只是太累了。”
朱棡招呼宫女跳舞,太监去演奏乐器,不然一会儿又该上课了。
官员们松口气,慢慢吃,有歌舞说明不会说重要的事情了,呃……应该不会!
晚饭以红烧鸡块为主,里面有春天的采的冻蘑,去年百姓留下的松蘑和榛蘑没刻意收,百货商店中有。
王府护卫、官员、工匠、宫女、太监、本地官员的家眷,吃红烧鸡块和酱茄条,凉菜是黄瓜、干豆腐丝、绿豆做的粉皮、绿豆芽拌的,放麻酱。
朱棣吃口小冻蘑,眉头挑挑:“眼下有什么蘑菇?”
“干旱!”铃儿回两个字。
“哦!忘了!怪不得百姓不采蘑菇。”朱棣眉头又舒展开。
“栗子林中有栗蘑,野生的,可以人工种,留下方子?”铃儿这次不怼了。
“留吧!适合哪里就传给哪里,叫百姓多一种蘑菇种植的选择,就它一个?”
朱棣知道百姓可以种香菇,比较好种,还有平菇,三哥那里的窑洞就要拿来种,以香菇为主。
香菇弄干了方便运输,平菇干了容易碎,香菇一个个的团,平菇则是撕成一条条的。
“还有牛杆菌、鸡腿菇、金针菇,药用菌马粪包,反正一干旱就啥都没有了,等秋天吧!”
铃儿想了想,给出四种菌,雨后才有蘑菇,干了一个月了,野生木耳全消失。
“百姓没种吗?”朱棣看向二哥,又瞅里长,想知道上次队伍过来时教没教北平府的百姓种蘑菇。
徐仪华这时开口:“殿下,百姓帮着弄水去了,自愿的,百姓害怕种地的人地里缺水打不出粮食,粮价高。”
徐达跟着说:“正是,算他们出了劳役,北平府的劳役未免,一直到下雨,百姓分时间干活,就算劳役了。
以前百姓服役,一次服满一个月,自己带吃食和东西。
现在百姓可以分开,在家附近安排,提供一顿饭,晚上干活的加晚饭和早饭。
就是修路和修桥,等水位继续降,正好把之前不方便修的桥给修上,明年不是不旱了么?”
徐达看里长,意思是你给个保证,明年旱不旱?
里长摇头:“没有,未来几年天下太平,若有的话咱会提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