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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兵无常势

魏虎 落拓江湖行遍 3817 2021-08-03 09:37

  兵锋一路北上,过巨鹿郡,走中山国,继而进入幽州地界的涿郡。

  到得涿郡之时,未行不远,便有涿郡太守王雄前来接应。

  由于涿郡毗邻冀州中山国,与现在的主战场渔阳郡还隔着一个广阳郡,故而还算比较平静,除了输送兵力、物资前往前线外,并没有受到鲜卑乌桓联军直接的侵略。

  王雄,字元伯,现任涿郡太守,以文武兼备著称,得到曹彰的传令后,立即便做好了迎接、安置大军的准备。

  此次北征,曹丕下令赋予了曹彰主持幽州军事的权力,犯军令者可斩之,好比天子赋予将军“假节”的权力,只不过曹丕不是天子,更不像曹操之前有天子背书,故而只是下令,未用“假节”之名。

  一般而言,临时权威加持有三种,使持节为上﹐持节次之﹐假节为下。

  使持节得杀二千石以下﹔持节得杀无官位人﹐若军事﹐得与使持节同﹔假节唯军事得杀犯军令者。

  曹丕能赋予曹彰“假节”一般的权力,的确让曹彰很是意外。

  当然了,这种事肯定是来者不拒的。

  大军在涿郡并未久留,直上广阳郡。

  此刻鲜于辅正在渔阳郡安乐奋战,鲜卑乌桓联军驻军城外,倚仗骑兵纵横驰骋之锋锐,横行无忌,鲜于辅连城都不敢出,广阳郡也屡遭侵袭,实非悠闲之时。

  一直行军到广阳郡蓟县,大军入驻。

  此时的蓟县各方面发展都不是太好,毕竟是位于边地,跟后世的帝都比起来,肯定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郡府官寺之内,曹彰高坐主位,麾下文武皆入座。

  “诸位,如今我军兵至蓟县,离渔阳郡安乐轻兵疾行不过两日距离,鲜卑乌桓联军大军驻扎安乐城外,每日纵横无忌,烧杀劫掠,百姓苦不堪言,御敌之策,当速不当缓,如何对敌,不妨畅所欲言!”曹彰懒得废话,开门见山,一语定调。

  “君侯!”田豫率先说道:“彼辈军势众且多骑兵,野战强横,若然一味野战,恐非良策,豫以为可多备武刚车,以战车阵法之利,辅以铁骑,必能胜之!”

  有巾有盖,谓之武刚车。

  昔日大将军卫青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自此后,大家便发现早已不是战场主流的战车好像还有些用处,故而武刚车也是边境作战中时常会用到的东西。

  “国让所言极是,然而此法守甚于攻,虽不惧彼辈,却也不能剿灭之,若要重创异虏,以我军兵力,还需再某良策。”阎柔也随之说道。

  曹彰明白阎柔的意思,对方全是骑兵,如果不想要硬磕,确实拿他们没有办法。

  “其实兵力问题,或许可以解决。”田畴忽然开口说道:“鲜卑虽然势力广大,自蹋顿死后,乌桓势衰,鲜卑独雄草原,然其内部却也并非铁板一块,此次鲜卑军队乃是扶罗韩部众,我等或可引他军而援之。”

  曹彰顿时来了兴趣,若能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自然是大好的事。

  “先生先且为我等讲讲草原局势吧,哼哼,此番若只却侵略幽州之虏,不免重器轻用了。”曹彰冷笑一声,眼神凌厉。

  田畴略一拱手,言道:“昔年,鲜卑首领檀石槐一统鲜卑,此人雄才,多为边患,熹平六年时(177年),汉军曾派遣当时的乌桓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共击檀石槐,然而皆遭惨败,回朝士卒十不存一,其势大盛!然而檀石槐在光和四年(181年)去世后,鲜卑便即衰落。”

  “檀石槐的儿子和连继位,和连死后,因儿子骞曼年幼,故而兄子魁头代立,和连儿子骞曼长大后与魁头争斗,两败俱伤。魁头死后弟弟步度根立,此时鲜卑已经分裂,步度根威信很低,又想统一鲜卑,重现檀石槐时期的鼎盛,却有些无可奈何。”

  “鲜卑现在是一个怎样的局势分布?”曹彰追问到。

  “阎刚方久在边陲,想必更为熟悉当前局势,便请他来说吧。”田畴非是不知,而是守谦退之节,他本就无意再次出仕,此时只不过是因夏侯惇之故暂为曹彰幕僚罢了,打开话头子便行了,自然不用太过耀眼。

  曹彰点点头:“阎将军,便请你说说吧。”

  “诺。”阎柔拱手一礼,而后言道:“步度根虽据弹汗山单于王庭,其众亦甚,然鲜卑还有扶罗韩与轲比能可与之相抗衡,扶罗韩和步度根是兄弟,而轲比能则是因为能力出众,不断发展壮大起来的,三者之间互不服从,各据兵马,其中以步度根与轲比能实力最强,扶罗韩势力稍弱,此次与乌桓能臣氐联手进攻渔阳的便是扶罗韩的人马。”

  “除却这三部之外,还有东部鲜卑三部,素利、弥加、阙机,部众分布在辽西郡、右北平郡、渔阳郡三者塞外,实力更次一等,不过此三者多有联合,故步度根、轲比能少有侵之。此三部与我等相对亲密,子泰先生所言‘他军’想必便是这三部吧?”

  阎柔望向田畴。

  田畴点头称是:“然也。”

  岂料阎柔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早在扶罗韩与能臣氐联军入侵之初,鲜于辅将军便派人联系了三部,然而三部皆不愿前来,唯有阙机本来还有意愿,却见素利、弥加皆不发兵,他也退缩了。若然能招三部兵马,我又何以千里迢迢往邺城求援啊,唉!”

  堂上众人一听此言,叹气者有之,无奈者亦有之,就连曹彰听到这里,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世间又岂有亘古不变的道理?”一片沉寂之中,一道声音破空而响。

  曹彰闻言,陡然间福至心灵,脑海之中千回百转,好似黑夜之中抓住了点点光亮一般。

  “那时我军两战两败,其军不来,此时我军援兵已至,护乌桓校尉牵招更在途中,形势已变,若再召之,其军未必不来,甚至,素利三部或许还盼着君侯派人去召呢。”

  对啊!

  曹彰眼前一亮,哪里还能不明白,顺着方才声音看去,笑道:“子烈明于见事至此耶!”

  程武闻言,拱手轻笑,却也当之无愧。

  程武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之前幽州局势紧急,鲜于辅两战两败,素利、弥加、阙机不知幽州形势如何变化,自然不敢随意动作,否则惹火上身,非全己之道。

  而此时曹彰大军将至,正是局势转机之时,但凡彼辈不是愚蠢之人,是否出兵自会再作考量,此乃大势!

  以兵攻敌,下也;以谋克敌,次也;以势制敌,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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