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那女人,她最会骗人了!
阿寂拧眉,表示对他的挑拨离间非常生气。
阿寂鲜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表情,除非那外人让他忍无可忍,他皱眉时,一双大眼随着粗眉折成三角形,看起来十分‘天真’,不过,眼大的人生起气来,总是没什么威慑力……
李译成走过二人身边时轻轻抛出这句话,冲着阿寂说的,却是说给清越听的。
最会骗人的人到底是谁啊!是谁‘情真意切’的说‘那些话’的呢?
阿寂倒没生什么间隙,只当这傻子胡言乱语一通,清越久久不平心里怨恨,脸冷的不行。
几人坐上自家马车准备散了,却听见外面一阵叫喊,只是瞬间,马车后头钻进了一个黑衣人,阿寂伸手便想打过去,那人扯下面纱,露出一张惨白的脸,阿寂迅速收回了手,等清越发话。
清越冲着黑衣人道:“明月做事这般不上心了么?身份都不查就放进府来!”
“我被抓你也脱不了干系。”千机道。
“你看我脱不脱的了干系?”清越道。
千机道,“那县主把我扔出去就是。”
“阿寂,将他杀了丢出去!”毫不留情,还带着一丝厌恶,她正因为李译成烦着无处发泄呢!
阿寂却没出手,他察觉到孟清越口是心非,并不想杀眼前这人。
千机稍稍瞪眼,难以置信这话是一个病娇小姐说出来的,腰间的血已经溢来出来,清越下意识瞥了一眼,出言挑衅:“若是你能求我,我兴许还能.....”
“哼!”千机不屑冷哼。
正僵持间,明月敲了马车,“县主。”
前面官兵拦路,她见马车摇晃了几下,心想里面有动静,未免被人抓了把柄,她立即先提醒县主。
车内几人听了下来,千机轻笑,一张俊脸很是欠揍,“县主!不如把我丢出去!”
清越怒火一来,骂道,“谁挡了本县主的路!”
车内人声音清脆,语气愤怒,何飞觉得他拦车是不智之举。
早在这位县主刚入都城遇刺的时候,他便听同仁抱怨过这位县主,说她刁蛮爱男风,十分不好惹,没想到这次偏遇上了,他伸手拦住马车,“县主,臣,都尉何飞,方才追一刺客,追到此处没了踪影,不知县主可有看见。”
“不曾!”依旧愤怒。
何飞道,“县主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这也是为了县主的安危......”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只是今日恐有不便......再说,我这小小马车,怎么会窝藏刺客呢?”
他方才明明追到了此处,人便不见了,不在这马车里,还能躲去哪?益州都城关系这么紧张,鬼知道是不是孟绛的一手安排……何飞他转头四处扫视,最后还是锁定了孟清越的马车,他坚持道,“还请县主不要为难臣,臣查完便走。”。
“我要说不呢?”
“那只能怪臣逾礼了!”非常强硬干脆的声音。
“哈哈哈.......”车内一阵笑声,车帷被撩起,孟清越从马车探出半个身子倚在在了马车窗前,衣衫不整,脸色潮红,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得十分狭促,“都尉大人,你都这般坚持,本县主要是还不肯让你检查,岂不是要被你落实了窝藏刺客的污名,既然如此,你过来罢。”
“是。”言语中诸多揶揄,为保险起见,何飞只能装作没听见,应了一声。
何飞刚走到马车前,孟清越似乎不甘心道:“都说了今日不便,都尉大人怎么就是不信呢,便让你看看好了,大人可得瞧仔细了,我这是不是藏了刺客!”
“谢县主体恤我等。”她再三推阻,何飞伸手示意一旁的都尉军去查看,清越摇了摇头,“都尉大人,我可没允许他们可以搜翻我的马车......”。
“县主......”何飞不解喊道。
“我说的是让你看看,自然是只能让你一人看,到马车里来看!”
调戏意味浓重,让他耳朵红了一下,“属下不敢!”何飞埋头道。
孟清越身子往前挪了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杏眼微眯着,朱唇微张,“都尉大人,你既非要查,有些事当然得您亲自查验过才好啊!”
何飞拧着眉,这县主果然很会来事……
“臣不敢!”
孟清越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压低了声音,“马车内有些什么人,大人还不清楚吗?若是叫那小兵去查,看到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我怕他承受不住啊!”
何飞楞了一下,方才,这位郡主,是在挑逗他?
正值他疑惑时,孟清越上了马车,“都尉大人,我知道你公务繁忙,可我的时辰也不是随意可以浪费的,都尉大人不查,我可要走了?”
孟清越摆明了不让他查,何飞心一横,他还偏要查!
一旁的小官喊道,“大人!”
何飞道:“没事。”
入了马车内,何飞明白了‘不合适’的东西,里面有两个男人,准确的说,里面是两个没穿衣服生的极好看的男人。
“大人,看见了,可有你所说的刺客?”孟清越往他身旁一靠,像是没有骨头,鼻尖一阵馨香。
何飞脸一寒,她方才出马车那时一脸潮红竟是在马车行这种不礼之事吗?荒唐,荒唐至极!
何飞起身道:“臣打扰了!”
“哎,都尉大人,来都来了,还走什么。”清越搂住他的脖子,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何飞脸色大变,伸手将她手握住,清越却接着那力往他身上推了推,“都尉大人好大的力气呀!”
县主两位衣冠不整的门客玩味的看着他,何飞脸黑了,之所以脸黑,不仅仅是都尉竟被县主调戏失了礼数,而是他七尺男儿竟因这不齿之事玩弄在股掌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甩开孟清越的手,“县主请自……刺客不在此处,臣先告退了。”
那句请自重自重没有说出来,何飞这纯情刚正的模样,惹得她笑了起来,孟清越笑的很大声,马车外都听见了她的笑。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
何飞将衣服拉回自己身上,手因为气愤而哆嗦,何飞把她推开,孟清越身子往下一倒,阿寂将她抱在怀里,清越勾住他的脖子,“都尉大人,这可不是我的错,明明是你招惹的我!你瞧我这侍卫的模样,我要是你啊,就不上这马车了!”
被人侮辱爹娘给的长相,是这般的感觉,他终于理解了曹市那天的恨意了!
“哼!”何飞冷哼一声,出了马车。
这就出来了?太快了吧?
看着何飞有些狼狈神色,衣带像是胡乱绑了一通,看来里面发生了什么故事啊,小官憋住笑上前道,“大人......”里面有刺客吗?
“我们走!”何飞恨恨道。
马车继续行驶,清越从阿寂身上起来,顺便帮他把衣服整好,以免着凉。
一旁的千机脸色更苍白了几分,无人心疼自己,他勉强抬手将衣服随意拉了一下,阿寂瞪了一眼孟清越。
清越回复:“方才那是事态紧急,我不这般做,那狗鼻子定会闻到车上的血腥味。”
阿寂冷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她的解释,他可不希望何飞成为第二个阿寂。
见到孟清越如此在意这侍卫的想法,千机重新打量了一下他,乍得一看,也不觉惊为天人,手臂粗壮,虎背熊腰,脸上轮廓刚毅,一双与体型不相称的鹿眼,望向那个女人时,神采奕奕,眉眼低顺。
阿寂注意到身旁人在打量自己,和清越一同转头看着千机,等他一个解释。
“今日……谢谢二位。”千机只道了一声谢。
清越直接道:“千机,今日是你欠我。”
到了目的地后,以防耳目,她将的手臂搭在千机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既挡住腰间伤口又用力支着他别倒下,进了营房后,无人瞧见了,清越一把将他扔开,全然不顾他已经受伤,千机被甩到地上,伤口撕裂的痛让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