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个月董卓必死
苏易拜访的,不是别人,正是董卓。
司空府前堂,董卓拥着两位美人,口中咀嚼肉脯,懒洋洋的问他:“苏公子是来讨要马钱?”
“马匹可以不用钱。”苏易回道。
董卓眼睛一亮。
不用钱?
早说啊!
要是早说,李儒还需要放那把火?
官不值钱,朝廷贫弱,文武百官俸禄向来发放不到。
给他个官做,一个铜钱不用,捞几百匹良驹。
划得来!
“你要做个什么官?”董卓问他。
“光禄勋议郎。”
董卓眯缝起眼睛:“光禄勋议郎,可是五品官。只怕那些马不够。”
“苏家别的没有,就是良驹多。”苏易回道:“司空还担心没有更多的马匹?”
无论怎么盘算,这单生意都划得来,董卓哈哈大笑:“好,给你个光禄勋议郎。”
“我有要求。”苏易说道:“既是议郎,须伴皇帝左右。”
“为何?”董卓顿时警觉。
他别是有什么目的,特意跑去接触皇帝!
“捞个皇城的官,连皇帝也没见着。”苏易应道:“回了中山,亲朋问起,我也没脸说。不仅要见皇帝,还得经常见,那才能衣锦还乡,好好显摆。”
董卓打量着他。
苏易不过十五六岁。
凭他,应该不会有太深的心机。
回乡显摆,倒是少年心性。
他点了点头:“许你光禄勋议郎,明儿入宫见驾。”
苏易道谢,离开司空府。
回到宅子,小奴逢人就嘚瑟:“我家公子也是官了,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吧?”
武士纷纷道贺。
坤叔却一脸忧虑。
数百匹马,换个虚头巴脑的官。
公子这单生意,可是亏大了!
见着苏易,曹操冷笑。
“你笑什么?”苏易问他。
曹操回道:“我当公子真的能杀了董卓,没想到竟是向他讨官去了。”
苏易笑着问:“实话说,你与董卓是否有仇?”
“我与他能有什么仇?”曹操回道:“他是司空,我是百姓,两不相沾。”
“既然没仇,为何想着杀他?”苏易又问。
曹操愣了一下,随即想到理由:“还不是馆舍那把火?他想烧死我们,我岂能不想他死?”
“你比我还记仇。”苏易拍拍他的胳膊:“等着吧,董卓快死了。”
曹操一脸懵逼。
苏家公子还真是傻了。
跑去讨了个官,竟大言不惭,说董卓要完。
难不成脱下官袍,把董卓砸死?
他心里嘀咕: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弄死董卓!
苏易回房,曹操一把拽住小奴:“你家公子是不是被火烧傻了?”
“你才傻!”小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曹操嘿嘿干笑。
苏易出门的时候,说是要除掉董卓。
回到宅子,竟只是捞个光禄勋议郎。
马贩之子,果真商贾习性难改,就是爱说大话。
堂堂西园校尉尚且做不成的事,凭你?也能做得成?
罢了,罢了。
还是等伤好透,赶紧离开洛阳,回陈留征募兵马讨伐董卓。
之前听苏易侃侃大言,真以为他了不得。
如今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苏易第二天一早入了宫。
新晋光禄勋议郎,竟没有一个官员登门道贺。
夜幕初降,苏易站在窗口,眺望着夜色中朦胧的宫室。
曹操来到他身后:“公子可是疑惑,因何无人道贺?”
“有什么好疑惑。”苏易说道:“光禄勋议郎,不过五品而已,在洛阳皇城,算得上什么官。”
“并非如此。”曹操摇头:“只因你巴结董卓,以马匹换官。像这样的官,谁能看得上眼。”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杀董卓?”苏易问他。
“别闹!”曹操嘿嘿一笑:“公子家财万贯,如今又买了个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何必搅合进这件事。”
“半个月。”苏易对他说:“最多半个月,董卓必死!”
他说的认真,曹操听的却马虎。
“公子且说着。”曹操回道:“我也就这么一听。”
接连入宫两三天,苏易与朝中大臣混了个面熟。
这日回府,他招呼小奴:“备上礼品,随我出门拜访。”
小奴问他:“公子才做官不久,半点收入没有。早先带来的钱财,都在馆舍一把火烧了,备什么礼品?”
“西域乌沙,不是被你抢了出来?”苏易对他说:“别以为我没看见。”
小奴一脸不情愿:“那是从西域得来,公子本打算寻个好铁匠,打造些箭镞。”
“废什么话?去拿!”苏易瞪他一眼。
小奴很不乐意的走了。
曹操笑着摇头。
苏易问他:“你从哪捡来个笑?”
“为了在洛阳站稳,公子可是花了血本。”曹操撇嘴:“先是丢了数百匹良驹,这会连乌沙都要送出去。”
“马匹和乌沙,都能捞回来。”苏易很有把握的回道。
“且看公子如何做吧。”曹操当然不信。
侃侃而谈谁都会,真正做成,就是两码事。
曹操已经做好打算,一旦伤好,他立刻离开。
苏易领着小奴出门,他拜访的,是从事中郎王允。
新任光禄勋议郎登门造访,王允有些意外。
请他进入前堂,王允说道:“议郎入仕,本应道贺,无奈公务繁多,实在抽不开身,还请见谅。”
苏易回道:“我不过是用马匹换来的官,算不得入仕。近几天在宫内所见所闻,实在匪夷所思,打扰议郎,还请见谅。”
王允错愕。
买官的人他见过不少,堂而皇之承认的,还真不多。
苏家公子,究竟是不带脑子,还是脸皮太厚?
他问苏易:“公子有何疑惑?”
“大汉江山,是不是皇帝的?”苏易问。
“当然。”王允错愕。
已经很久,没人当面这么问他。
“既是皇帝的,为何朝堂之上,都是董卓说了算?”苏易又问。
“司空迎驾有功,又深谙权谋之术。”王允说道:“由他掌持朝政,更为稳妥。”
“可我看着却不是这样。”苏易摇头:“送来马匹,只想带钱回去。他却无钱偿付,我只好要了个官。皇帝身边议郎,轻易给予。如此卖官鬻爵,置陛下何地?难道也算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