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府的温泉池,是在皇上登基不久之后发现的,当时,便命人将其圈了起来,并未对外声张,后来,便建了这样的一所府邸,对于寒王府里有温泉一事,知道的人不多,不过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可是时日久了,再加上寒王又是个冷性子的,不爱与人说话交际,自然而然地,人们也就忘了寒王府里还有一处温泉呢。
甚至是连皇上,今日一时都没有想起来,不然,又怎么会允了良妃的意思,让洛倾城去行宫泡温泉?若是真去了行宫,那说明了什么?
温泉池被拘在了正中间,专门用了上好的白玉石砌了池子,然后依此而建了这座院子。正屋偏室耳房,倒是一应俱全,若是有人长居在此,倒也是再正常不过!
此刻,那温泉池里的水,看起来,微微泛白,池子里头的人,则是一脸恼火地看着眼前的人,大有将其用怒火烧成灰的意思!
倾城浑身上下的衣物未褪,就是这样泡进了温泉池,而夜墨,则是就站在了池边,一脸冰冷地看着她。那俊美无双的一张脸,此刻看起来,却是阴冷非常,当真就是宛若阎罗出世,戾气霸道。
“说,为什么明知有毒,还要去喝?”
倾城恨恨地哼了一声,别过了头,根本就不理会眼前的阎王爷!咬咬牙,想出来,可是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这个样子一出去,还不是得让他给看了个精光?可不出去,自己总不能是一直泡在这温泉池里头吧?
“你这个丫头,是非得要急死我不成?”这话,一听就知道夜墨是在磨着牙说的!倾城不看他,却也能猜出他此刻定然就是一幅气冲冲,磨着牙的样子。
“哪个要你着急了?是你自己多管闲事!我不是好好儿的?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中毒,你自己偏不听!”
“你还有理了?百毒不侵就能拿毒药当饭吃不成?万一再伤了你的身体,如何是好?”
倾城不语,咬了咬牙,一偏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架木制的屏风上搭着一件儿衣袍,看样子,应该是男子的衣裳,大概就是眼前这位的吧?
夜墨正要再发怒,就见倾城突然扬手,冲着夜墨的方向就是一挥,一条水柱便冲着夜墨就过去了!夜墨出于本能,自然就是向后退去,下意识地拿衣袖一挥,再一看,倾城已是湿漉漉地上了岸,正抓了一件儿衣袍就往自己的身上套呢!
夜墨嘴角一抽,直接就扑了去,倾城才刚将自己的身上包裹住,就觉得身后一道阴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才刚一转身,手还没有挥出去呢,整个儿人就已经是落入了夜墨的怀里!
夜墨衣袖一卷,足尖再一轻点,便绕到了那屏风的后头,赫然正是一张宽大的木床!
那木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上头竟然是还摆了锦被,倾城的手一触到了那床上的一应用品,竟然是十分的干燥,看来,也是刚铺上没多久的。
倾城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这样枕在了那绣枕上,夜墨的眸底一暗,“头发怎么也湿了?”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进了那池子里头?”
“如果不躲,我又如何会追?”
“你!你说要打我,我自然要躲了!”
倾城涨红了一张脸,一想到自己是被这厮给吓唬,然后竟然是失足给掉了进来,这脸上就觉得是滚烫滚烫的!
他二人刚开始一进来的时候,夜墨二话不说直接抓住她,就往她的臀部拍了一巴掌,紧接着第二掌又要落下来的时候,倾城才反应过来,跳出了他的钳制,哪知道,他竟然是还不肯放过她,两人一个躲,一个追,结果,她就掉进了那温泉池子里。说起来,也是她自己倒霉,一时没看清路,也怨不得别人!
“你,你起开!”倾城动了一下,却是无法摆脱他的钳制,不免又羞又恼。自己现在虽然是有了一件儿外袍包住了自己,可是这样被他压在了这床上,总是觉得呼吸之间,太过暧昧,有一种绯色的味道了!
“丫头,你可知,今日我若是不回来,你就要被良妃给算计到了父皇的行宫里去了?”
“怎会?我自然是会有法子摆脱的。”
夜墨定定地看着她,明显地不信!
倾城无奈,嘴角一抽,“好吧,大不了,我就说让哥哥将无崖请来就是。再说了,刚才在宫里,你不也听到了安王的说辞?他也不会任由我去真的住进了皇上的行宫的!再说了,不就是行宫?又不是龙潭虎Xue,我会怕?”
夜墨不语,只是紧紧地瞪着她,那眼神明明就是冰冷的让人心寒的!可是倾城在其眸底,却又能分明地看到了一簇簇跳跃的火焰,这让她真心有些弄不懂了。
“丫头,你可知道,你一旦住进了行宫,这天下,除了父皇,还有哪个男子敢娶你?”夜墨一字一句道。
倾城明显就感觉到了他的一双大手,突然就将自己箍地紧了些,他的身子,也是明显地就往下沉了沉。
“我知道!不过,那是寻常的女子,我洛倾城,岂是那良妃能随意算计的?她如今这般地算计我,倒也正是让我求之不得的!至少,可是让阿逸明白一个道理,他离我越近,便越是害我!这样一来,我的耳边不也是就清净了许多?”
“阿逸?”夜墨的声音明显就冷冽了几分,那眸底的火焰,似乎是停止了跳跃,直接就从他的眸中跃出,想要在倾城的身上,开始寸寸燃烧!
夜墨突然就弯起了唇角,“我竟是不知,你何时与七弟的关系这般地亲密了?竟然是都开口唤他阿逸了?”
倾城暗叫不妙,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求饶道,“那个,阿墨,我错了!我不该这样称呼他。你别生气好不好?我跟他只是朋友!真的!我们说好了的,我不骗你!”
不求饶还好,这一求饶,偏是让夜墨就拣着他不爱听的听了!
“你们说好了的?朋友?”夜墨的左手轻轻抚弄了一下她仍然是还滴着水的头发,将其光洁的额头,全数地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