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下看去,巨型钻地虫已经快要接近血池中心的石岛。这池中的血色液体似乎有着很强的腐蚀性,巨型钻地虫包裹全身,刀枪不入的坚实甲壳在血色液体的浸泡下迅速消融,连带着它的血肉一起化为一团
血色的液体。
巨型钻地虫也是知道这是它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奋起全身的力量,挣扎着朝石岛游去,叶暝估计再给它十几秒钟,那巨大的口器就能将整个石岛连同血色红卵一起吞下去。来不及了!叶暝没有时间思考,身子对准血池中心的石岛,预估了一下方位,脚下用力一蹬,身子如炮弹一般向下射去,直扑血色红卵,同时“变速齿轮”三倍速加身,让他的动作更是快得惊人,抢在巨型
钻地虫前冲到了石岛之上。近距离凝视着血色红卵,叶暝才发现这红卵的奇异之处,这小小的红卵外皮好像是通透的水晶一般,其中散发出的光芒并不显得刺眼,反倒有一种柔和的感觉。拳头大小的血卵以恒定的频率蠕动着,如同
一颗心脏。
不论这血色红卵中的魂兽是什么级别,它绝对都比叶暝见过的巨型眼球更加强大,血色红卵中并没有透出何等庞大的气息,但叶暝站在它面前,心中竟不由产生一种想要跪下来的感觉。
妈的,什么玩意儿,也配让老子跪下?叶暝心头升起一股怒火,这些魂兽整天肆意屠杀人类,现在想要让自己跪下?开什么玩笑,老子今天不但不跪下,还要干死你!怒气贯胸,叶暝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血色红卵,用力一扯,血色红卵被叶暝抓了起来。只见那血色红卵下方满布着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洞,无数头发丝粗细的血管插入小洞,深入石岛之中,这些细密的血管
全部连接到血色红卵底部,就好像在为它输送营养,从血管中还能看到一股股灰色液体在汩汩流动。血池之中,巨型钻地虫已经快要靠近石岛,然而它似乎已经将生命的全部能量都消耗殆尽,伴随着最后一次挣扎,巨型钻地虫躺倒在血池里,身子随着血色液体的腐蚀慢慢消融。叶暝发现,巨型钻地虫死
后,完全没有一点魂能逸散出来,相反,血色红卵下方的血管中,灰色气体的流动速度加快了许多。
靠!老子的魂能,老子这么大一波五级魂能!叶暝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这可是五级魂兽啊,那魂能之充沛,很有可能让自己再上一层楼,结果现在就这么被这血色红卵给“贪污”掉了?
“你死定了!”叶暝气得抓起那些细密的血管,想要扯下来,谁知道这血管之坚韧,叶暝拼尽了全身里的力气,连一根血管都无法扯断。
“干,算你狠!”叶暝将血色红卵丢到地上,准备逃跑。这血色红卵吸了一只五级魂兽的全部魂能,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靠山城城主和西魂商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叶暝才不想因为贪念而送命。
就在他转身准备跳上去的时候,身后传来让他心头一凉的声音。那如同玻璃碎裂开的声音让他后背汗毛倒立,转过头去,只见水晶一样的外壳上出现了一条裂缝。
“干你妈!”叶暝欲哭无泪,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孵化?自己真是见了鬼了。这魂兽隐然的气息比起巨型眼球更强大,要是被它孵化出来,自己还有命可活?他心念一动,就要启动“变速齿轮”逃跑。
然而在他异能都还没来得及启动的瞬间,血色红卵砰然炸开,血红色的液体四溅,一道红光从卵中飞射而出,直冲叶暝的脑门而去。
干!这红光的速度太快,叶暝连“明镜止水”状态都来不及进入,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手臂挡住红光。红光射到叶暝胳膊上,瞬间没入肌肉之中,叶暝觉得肌肉一痛,感觉一个小小的异物刺进自己手臂肌肉里。接着,无数的针刺一样的剧痛随着手臂向下延伸。伴随着这样的刺痛,还有强烈的灼烧感,好像
自己的整条手臂都燃烧了起来。
就算是叶暝已经经历过鬼刀毒素的折磨,这剧痛还是让他惨叫出来。叶暝感觉好像有无数根钢针在自己血肉里窜来窜去,一路刺破自己肌肉,他紧紧捂住右臂,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
嘶啦,叶暝右手的衣服被撑开,他的右臂就好像被蛰了一样,奇异地肿大起来,将衣服都撑破了。叶暝心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自己要将这只手臂砍断?也许,真的只能这样了。射入他手臂内的红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许有某种剧毒,叶暝咬紧牙关,走到石岛旁边,准备将整条右手浸入血池中。这血池连巨型钻地虫的甲壳都能腐蚀,他的这条手臂应该
也没什么问题。
就在叶暝准备动手,手臂的剧痛突然消失了,膨胀起来的手臂也缩小下去。叶暝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满身大汗。右手微微痉挛着,有些不听使唤。扭头看去,叶暝惊讶地瞪大眼睛。从胳膊上,红光射入的地方,一道道血色红线向下延伸,布满了自己的手臂。他旋转着右臂,手臂慢慢恢复知觉,随着时间推移,红色血线渐渐隐去,整条手臂都恢复了
原来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怎么回事?”叶暝拍了拍自己的右臂,皮肤上传来的感觉一切正常,如果不是刚才的剧痛还隐隐留在心中,叶暝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没什么问题。
“老大,你没事吧?”头顶上方遥遥传来侯宽的声音。“我在,你们放个东西下来!”叶暝高声道,这石岛离头顶上的岩石层有十多米高的距离,他倒真跳不上去。不一会儿,一根由衣服编织成的绳子慢慢放下来,叶暝抓着绳子,从巨型钻地虫挖出的大洞里爬
了出来。叶暝刚一站在地上,目光投向前方,当他眼中映入其他人的身影,就感觉右臂一热,不受控制地伸向前方,一把捏住一个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