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哑然失笑,“你就当服务客人嘛,再说,报纸上都讲,百分七十的欢爱女性都得不到满足,大部分人都是装,甚至还有女人一辈子未尝过满足的滋味,那她们要怎么活。”
丽丽则翻着白眼道:“是呀是呀,所以有很多女人就红杏出墙咯,你看那些天天吵架的夫妻,必然是生活不和谐,不然女人天天疼自己老公都来不及,怎么会天天吵架呢。”
这话说的我愣住,仔细一想有道理啊,女人无非两个需求,物质上和精神上,男人必须要满足其中一种,不然她就要跟你闹。女人跟男人吃苦受累无所谓,物质欠缺都可以,但若连基本生活享受都满足不了,那人生就太亏了。
貌似我找到了夫妻矛盾产生的最根本原因?
后世骚人南柯有句名言,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是一炮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炮。
莎莎说,如果姐姐被人包了,她也不想上班。
丽丽就拿眼看我。
我说好,“你暂时和姐姐住一起。”
莎莎立时欢呼雀跃。
我拿钱给莎莎,她却不要,强给她就往丽丽身后躲。
我要把钱给丽丽她还上来夺,夺来扔到地上,道:“我不要你的钱。”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扔我脸上,“这是老娘给你的辛苦费,拿去买点营养品补补。”
这一手将我唬住,看着莎莎弄不清状况,不多时,莎莎就呜呜地哭。
我一拍大腿,这下惹出乱子了。
中午时候我又和坤哥通了一番电话,约定好今晚去见阿龙。联络那边他自有渠道,让我晚上等电话就好。
至于我,先回家去做饭,因为昨晚的桑拿被抓包,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我心里清楚,阿妹是原谅我了。
我殷勤地炖了番茄牛肉汤,又做一个西蓝花炒肉,蒸水蛋,油炸秋刀鱼,蒜蓉空心菜,算得上是我的拿手绝技,毕竟也在食堂干了那么长时间,没两手绝招说不过去。
阿妹看到桌上黄绿搭配很是满意,但却不动筷子,而是交给我一封信。
信上说:在我心里,你是最珍贵的,珍贵到无以复加之地步,我甚至无法容忍其他女人多看你一眼,遑论其他?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做出那种极致亲密之事,我便不由自主情绪失控。我打你,是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痛,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你和其他女人寻欢作乐,夫妻之间,应该互敬互爱,这是我一直所理想的,尤其是在我怀有身孕之时,此种背叛伤我之痛胜过平时百倍。
昨夜我痛定思痛,亦检测自己不足,才发觉平日对你关爱不够,亦未给你丈夫应有之尊敬,我向你致歉,此后必定努力改过,力求达到贤妻良母,望君与我同努力,共造幸福美满之家庭。
这份信看的我一阵惭愧,前面多半段都是骂我,收尾时笔锋一转,算是原谅,想来这份信她应该准备了一个早晨,可谓用心良苦。
老婆如此贤德,夫复何求?
但我更愿意她不要那么聪明,男人嘛,哪有猫儿不偷腥?装作不知道多好?现如今这广东男人,有一个没去过发廊没去过桑拿的算是我输。
不过好歹也是阿妹花费一上午的心血,我多少也得给个反应。当下就切换到羞愧难当却又悔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感动表情,深情地对阿妹道:“夫人大义,当受小生一吻。”说着就嘴巴凑上去。
阿妹立即躲闪,眼中有责怪之嫌。
我对她道:“我知道错了,昨夜不该晚归,但无论你信不信,我真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些桑拿也好,发廊也好,我向来都是不屑于去的,在我心目中,除了你,其他女人都是残渣废品,根本入不得我法眼。”说到这里我眼睛还往楼上瞄了瞄,没看到小妹身影,继续道:“包括小妹,虽然与你一母所生,但她也只到你一半好的水平,更遑论其他女人?”
阿妹闻言鼻子轻哼,用筷子插鱼,显然是不信。
我便挪了位置,揽着阿妹肩膀,“老实讲,最近有生意上门,樟木头分局的坤哥,他介绍了单生意给我,做好了每月可进账数十万,你也知道,咱们要去巴厘岛结婚嘛,但是钱还差的很远,我作为男人,应该奋斗一番。”
阿妹闻言起疑,警觉地看我,用手询问,什么生意?
我想了想答:“最近市政府下了新令,要加强流动人口管理,各个乡镇设立暂住证办理办公室,坤哥就跟我商议,想在这块弄个门路。”
阿妹闻言放松,继续吃鱼。
看着她严肃认真的模样,又联想到她心中所言,我不免感动,仿佛为了掩盖心中羞愧般,我伸手将阿妹轻轻环绕,在她耳边说道:“阿妹,等有天我赚够了钱,就不再出门,天天陪你在家,这样抱着你。”
那一刻,阳光从窗口射进,温馨浪漫。
阿妹看着我,似乎心有所动,她的睫毛颤颤,柔情似水,而后对着我低下头来,眼看就要四唇想接,外面忽然一阵钥匙孔转动声,吓得两人触电般分开。
德叔咋咋呼呼地开门,看见我们一阵大笑,“乖仔,看看阿爹给你买的什么?”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我内心吐槽着,同时微笑起身,“什么好东西来的?”
外面进来两个工人,扛着几个大纸箱,上面有英文字母,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套立体组合音响,立时大喜,安排工人将音响在客厅电视旁边安置,同时问德叔:“阿爹,你昨天一夜未归?”
德叔道:“哎呀,昨晚真的好运,连续六把十二番,你们是不在场啊,没看阿水和阿荣的脸,都快要哭了。”说着还指着音响道:“呐,八万八的音响,都是我打牌赢回来的,厉害吧。”
八万八?不光是我,连阿妹的眼睛都瞪起来,用手势问他,“怎么会打这么大?不是说只玩玩而已?”
德叔摆手道:“哎呀不用管了,他们要玩大的我就陪他们玩咯,你阿爹我现在的赌技那可不是吹,樟木头赌神的名号是实至名归啊。”
樟木头赌神?!
我哑然失笑,几个老头打个麻将也扯到赌神。
见我笑,德叔一脸正经,“怎么?不信?明天我给赢辆车你看看。”
我则给他盛汤,道:“信,怎么能不信,阿爹赌术天下无双,来,喝完牛肉汤补补,辛苦一个晚上。”
此时的我,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套音响身上,丝毫未看到阿妹担忧的眼神。
吃完晚餐,我对阿妹道:“我晚上要再出去一趟,跟坤哥谈谈暂住证的事,回来的可能会比较晚。”
阿妹点头,叮嘱我注意安全,临出门又拿三千块给我,让我不要喝酒。
我在分局门口和坤哥碰头,一起去见大龙。
大龙常年住在维多利亚酒店最高层,那是他的大本营,酒店里面的技师据说也是全镇最好,是率先对技师进行分级挂牌管理的酒店,消费自然也不一般,毕竟是准五星级酒店。
坤哥已经提前联系过大龙,因此见面也没费多少力气。去时他正在办公室和人聊天,招呼我们随便坐,那人认识坤哥,很识趣的起身而去。
我上前问候龙哥好,报以最诚恳的笑,等待他先发话。
大龙随便扫我一眼,目光停留在坤哥身上,慢声细语地问,“阿坤有事?”
坤哥立即堆满笑,“当然,我这个人你还是了解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大龙点头,身后有人给他递上雪茄,他用火柴点燃,轻轻将火柴摇灭,这一套动作用了一分钟,期间无人说话,给了龙哥极尽装逼之能事的机会。
等他美美地吸上一口烟,才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坤哥示意我开口,我就道:“想在龙哥的场子里放几个妹仔,特意过来请示龙哥。”
我话说完,大龙的眼睛就眯起来,仿佛在笑。
“阿发~,抽烟?”他拿着雪茄问。
我摇头。
他放低雪茄,眼睛依然在笑,“目前樟木头的年轻人,就属你阿发风头最盛,听说你在做工厂食堂的生意,怎么突然想起带妹仔了?”
我笑着回答:“我风头再盛,跟龙哥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工厂食堂的生意是我岳父在做,我目前无事可做,所以想在龙哥手下讨口饭吃。”说话时,我声音尽量放平,放缓,以造成一种真正求人办事的氛围。
这样做也是无奈,看他的表情,坤哥在他眼里毛都不是,我不恭敬一点,可能连半点机会都没有。
果然,喜欢无形装逼的大龙又开始无声炫耀。
他没接我的话,而是看看手上的真・劳力士,然后吩咐后面小弟,“时间差不多了,叫鱼儿他们准备,分局的王局长等下要来。”
分局的王局长,不就是坤哥的顶头上司咯,不管他是真装逼还是假装逼,他都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这就是哥的人际关系网,比你小子高了至少一个层次,别以为绑个警察来,就好像有多大的面子。
执法队伍和酒店联合做娱乐,这在当时的东莞,属于常态,日后警界大换血,都是习总的手笔,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得遵守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