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我PK掉了女神?
(四合一)
哈哈,感觉啥都没做,眼一闭,一睁,就战胜了头号情敌!!——鱼汤汤《校草1号宠:霸吻也不停》
*
“九苑”的装潢华而不奢,极富情调,吧台一侧,有条人工小溪,据说偶有风雅之客,会在这儿玩儿曲水流殇。
硕大的全景落地窗,加上垂坠的欧式窗帘,完美隔绝了窗外的冷雪和车噪,营造出别样的静谧,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
阮汐夏已经醉意朦胧,如唠叨一般,断续嘀咕着,和演讲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那天,爸爸打电话给我,说生意上有办法了,但要我去参加一个饭局。我去了一看,许洋嬉皮笑脸地坐在包厢。他说,你看,现在愿意跟你们这倒霉蛋吃饭的人,就只有我了。你之前不是拒绝我吗,现在呢,我借了钱给你爸,你总不能驳面子吧?”
“后来,他硬拽我去一个夜总会,跟他那帮狐朋狗友认识。席间,他要我喝酒,我不喝,他就把小姐们都叫来,一个个排着队,在我面前‘做示范’。怎么喝酒,怎么点烟,怎么逗男人开心,这都得学。我说好,那我也做个示范。我开了瓶最贵的香槟,把他淋了个透。”
……
“你瞧,许洋就是个花钱如流水的花花公子,他追我,只是觉得我高不可攀,很是刺激,并非真的爱我。当然了,我也不是真的爱他。当时,想要在生意上跟许家合作,就得先在婚事上合作,这是许父的原话。”
当初觉得很痛苦的往事,如今用话语说出来,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何又一心口憋闷,换了个坐姿:“别张口闭口都是许二少,他怎么样,我不关心。何况,你没权利让给他来背黑锅,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说得对,是我的错。”阮汐夏掩面,声音瓮瓮:“后来我才知道,你那一跪,还是有用的,至少,何叔叔真的帮忙筹钱。”
何又一摇头苦笑。
“那是我人生中,做的最没意义的一件事。钱到了,人还是没留下。”
磨破嘴皮,伤透自尊,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空,这个蛇蝎般的女人,最终还是牵起了许洋的手,吻上他的唇,笑得特别灿烂。
“……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我不能等。”
这是她的伤疤,也是他的。
如果没有面对面,何又一都不会觉察出:自己本以为化不开的爱恨情仇,其实并没有那么浓烈,至少现在看她颓丧的模样,也不至于太过心痛。
忽然,阮汐夏抬眸,痴痴地凝视过来:“又一,你还恨我么?”
何又一伸出一根手指,转桌上的打火机。
“恨。”
“那就好。有爱才能生恨。”
“不,不是这样。”他深邃如墨的眼,晦暗不明:
“我只恨,你为何不早一点让我解脱。如果那个雨夜,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的选择,我也不至于浪费那么多时间。”
阮汐夏捏了捏手,犹豫片刻,才鼓起勇气问:
“那……你还爱我吗?”
他刚要回答,她就补充道:“雷驰电池已经转危为安,我不会跟许洋结婚。这婚约,总有毁掉的机会,我只等他犯错。我很清楚我爱的是你,那个承诺,我也没忘。”
何又一的手指尖,蓦地一颤。
“所以订婚后,你才对许洋不管不问,任由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纵欲胡搞?”
“就算利用了他,又如何?彼此彼此。”
忽然,何又一抢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包厢内,陷入一阵沉默,两人都闷头喝酒。
过了不知多久,何又一才开口:“阮汐夏,你还真不够了解我啊。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觉得很高兴?别傻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在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里,他曾无数次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吧,放下执念,你得祝她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如今当事人却说,那只是一场游戏,根本就不需要体谅祝福。
这无疑,是二次伤害。
看他的表情那么伤感,阮汐夏心如刀割,仍不死心:“告诉我,你还爱我。”口吻如同在哀求。
“对不起。”何又一闭上眼睛,坦言:“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
阮汐夏脸上的血色,正逐渐褪去。她想起,和他同行的那个女孩,有一张如初春般俏丽的脸蛋。
她感到很恐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不在乎。我只重承诺。小时候,我就答应过你,长大了做你的新娘。”
何又一起身,甩开她的手,冷道:“你并不重承诺。”
一个把婚约当赌注玩弄于掌心的人,已经跟他不属于一个世界。
显然,她已学会如何在残酷境遇中生存。
他转身欲走。
阮汐夏跌跌撞撞跟来,从后面抱住他,挽留:“别走……留下来……”
“你醉了。”何又一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她脱了力,滑倒在地,眼泪把妆都糊花了。
“别走……”
在即将跨出包厢门的那一瞬,何又一收住脚步,转身看她哭泣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抿了下唇,走回来,将她抱起,送上了车。
比想象中轻。
几年过去,她的身子,变得如此单薄。
那么脆弱,却还那么逞强,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阮汐夏,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QQ阅读首发,请支持正版,付费观看※
深夜一点半,何又一这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山顶别墅。
原计划是不沾酒的,可不那么麻醉自己,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刚踏上石阶,就看见门口立着一个雪人。
他喘着粗气,醉眼惺忪地瞅着它,小声问:“谁允许你戴我的围巾的?”
那条差点儿被蔺萌萌扔掉的红围巾,正紧紧套在雪人身上,何又一抬手,想将围巾取回,又抬头往三楼望了眼,随即收手,转身开门进屋。
*
蔺萌萌好不容易才睡下,坠入一个纷繁的梦境。
她站在雪地里,一边发抖,一边抬头望天,不知过了多久,等回神,发觉自己变成了一坨雪人,双脚无法动弹,深陷在地里,手也冻僵了。
这下咋办?该不会被冻死吧?她只好扯开嗓子呼救:
“救命呐!我被雪冻住了!有没有人救我一下??”
叫嚷了半天,都没人出现。她很绝望。
正当此时,漫天白雪突然变成了蓝花楹的花瓣,无数花瓣随风飘落,很快将银装素裹的世界,染上了一层梦幻蓝紫。
花瓣雨的尽头,隐约可见一个人在走路。
她眯起眼睛,仔细看那个小小的身影,动了动沾着冰渣的唇,呢喃:
“何又一?”
那个身影的确很像何又一,不过距离越来越远,显然他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于是她用尽全力,大声喊:“何——又——一!!何——又——一!!”
回头啊,求你回头看看我!!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直到他消失于视线,也没有回头。
“好冷啊……好冷啊……”蔺萌萌只觉得,心脏都要结冰了。
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挂的。
她忍不住自嘲:真没想到,人生的最后关头,竟被冻成了人肉冰坨子,都不用防腐处理了……
然而,就在这时,身上的坚冰,却融化掉了。
一股熟悉的暖意,包裹住了她,她的四肢,终于有了知觉。
她试着动了动脚尖,又曲了下膝盖。
成了,能动了!她心中一喜,倏然睁眼。
紫色世界荡然无存,围绕她的,是纯粹的黑暗。
“晕死,是梦啊?”她心有余悸,想翻个身,却发现身体被人牢牢抱住,背都被他给焐热了。
原来刚才的温暖,是真的啊……
她用力拉了拉何又一的胳膊,这才翻身成功,转过来看着他。
“你回来了啊?”
“是啊,谁叫你喊得那么大声。”他疲疲地应了句。
许是太困,他把头埋得很深,黑发挡住了前额,看不清他的眼睛。
蔺萌萌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的,她贪恋他的温暖,又努着身子往他怀里钻了几分,直到小手无意中触碰到他的脸,才发现那上面湿哒哒的。
她一怔,用手撩起他的头发,想看他的眼睛。
“你……你在哭?”
手腕被他握住,放下。
声音倒是听不出异样。“我没哭。”
“不对,你哭了。”蔺萌萌直接用脸颊,蹭了蹭他,确认了这一点。
“别闹。老实点。”何又一把她搂紧,不让她乱动。
无论他此前在阮汐夏面前装得多淡漠,“二次伤害”终究还有余波。和过去的自己诀别,总归是难受的。
挣扎了几下,蔺萌萌果断放弃。“好吧。反正我也看不见,就当没哭吧。”
男孩子都是要面子的,索性放他一马。真没想到,何又一还有这一面。他肯定不喜欢被人看到。这说明,他并没有彻底放下阮汐夏,不过这一点,在意料之内。
还有个问题,要确认。
“何又一,我……我还能待在你身边吗?”
她等来等去,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至于他和阮汐夏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他哭了,所以她还是很忐忑的,搞不好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她显然低估了自己的重要性。在初雪夜,给一个男人抚慰,这本身就意义非凡。
“废话。你不就待在我身边吗。还不睡。”何又一已经懒得理她了。
听到这句话,蔺萌萌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这么说来,他没有跟她复合。天呐,他居然没有。天呐,他还抱着我。这是不是说明……
天呐,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我以微弱优势,PK掉了完美女神????
蔺萌萌强忍住想要喊“欧耶”的冲动,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hia~hia~hia……”黑暗中,传来一连串诡异的笑声,超像动画片里做坏事的女巫。
何又一蹙眉,把脸移开了点。“中邪了?大半夜的,笑得那么恐怖干吗?”
“没有啦。”蔺萌萌努力止笑,手握成拳挡在嘴边,牙齿都咬上去了。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她才开口: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天才了。”
哈哈,感觉啥都没做,眼一闭,一睁,就战胜了头号情敌!!
哈哈哈,个人魅力之大,世间罕有啊!!何又一不会是对我上瘾了吧??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有毒,沾上了就跑不掉,哈哈哈哈哈……
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她忍笑忍得好辛苦,全身微微发抖。
何又一搞不懂她怎么突然像发羊癫疯似的,哑然失笑:“什么狗屁天才,天生的蠢材吧。别再发傻了,睡吧亲。”
妈蛋,本想趁着黑夜,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的,结果被某人一打岔,完全出戏了。
蔺萌萌不服,脱口而出:“切,蠢什么蠢?喜欢我就明说呗。”
“啥?你胡说八道些啥?信不信我明儿就把你送医院去?”
“哼,把我送走的话,你就一个人做个哭唧唧的泪包子吧。”
何又一怒。“你说谁泪包子?找死吧你?我说了我没哭!!”
蔺萌萌像哄小孩一样捏捏他的脸:“嗯嗯,没哭没哭,哈哈。斯嘉丽不是说过吗,‘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没关系,我帮你保密。”
何又一羞得耳根红了:“保个屁!我拒绝!睡了!”
说来也奇怪,经过一番闹腾过后,他们两人很快就睡着了,再没有被梦侵扰。
*
翌日早晨。
山顶别墅上,照惯例,“一日之计在于吵”。不过,两人貌似挺喜欢这种家常便饭式的斗嘴。
“蔺萌萌!你准备好了没,我要走了!”何又一踏出家门,对着已经融了些的雪人,哈了口气。
蔺萌萌放下直发棒,胡乱用梳子理了理,就飞快地提起书包,一口气冲到玄关。
“等一等嘛,我的靴子还没穿呐!”
“切,穿个鞋都那么慢,你是乌龟吗??”
“乌龟又不穿鞋!!”靴子难穿,耽误时间,急得蔺萌萌赶紧又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短帮棉鞋,一股脑套上。
“还没好吗?女孩子破事儿真多!”
“好了好了,别催命好不好,这不是出来了吗。”蔺萌萌瞪了他一眼,锁好门。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走下“五百阶”。
眼看马上就要下到底了,蔺萌萌不小心踩到一个雪团,“啊”地一声,身子后仰,一下栽倒在地,顺阶梯跌宕了几下,到最下那级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