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连更）

　　“唯独这一项，我不希望你拿A呀。B太一般，C刚刚好。D就算了，比例会不和谐。”——鱼汤汤《校草1号宠：霸吻夜不停》

　　*

　　苏美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再次仔细端详儿子，仿佛头一天认识他。

　　这是真正的默策，冷静到有点冷酷，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场。

　　苏美慈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深呼吸一下，道：“那个开车撞你的男人，叫石磊。三年前他做生意赔本，到了s市，因为欠钱不还上了赌场的黑名单，据说把房子都抵押了，还是不够还，经常被要债的围追堵截。”

　　“他怎么在外省还买了房子？”默策问。

　　“我也觉得奇怪。房子真是在他名下的，市价一百多万呢。”

　　“所以这才奇怪呀，三年前他不是做生意亏本了吗？”

　　苏美慈露出了一个“这你也知道”的惊讶表情，指甲在手背上不安地刮了刮，在察觉到默策的视线时，又赶紧把手放下。

　　“他突然有了一笔巨款，但我的人查不到来源，连同他突然去了外省的理由也不明。”

　　石磊在外省又没有亲戚朋友，他干嘛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创业？不过现在还不一样穷困潦倒。苏美慈对他很是不屑。

　　“然后我突然联想起一件事，但不确定是否跟石磊有关。”她都眉梢轻轻翘起，眉宇之间的忧色更重：

　　“三年前，你二伯不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吗？房地产项目的成功，让他狂赚了一笔，还被老爷子大加赞赏，一举挽回了先前给集团造成的巨额损失。从那天开始，他就跟你大伯关系变得密切，明明以前都是争锋相对的……”

　　这件事，默策也觉得奇怪。默云霁的能力平庸，三番五次因为决策错误而亏钱，常在董事会上被老爷子痛骂。

　　三年前那个地产开发的项目，默云霁是跟一个生意人共同出资的，可项目刚进行到一半，那人家里突遭意外，还闹出了人命。

　　默云霁因此捡了个漏，成为唯一老板，独占巨额收益。

　　那块地最终修起了十栋顶级写字楼。在房地产最热的那几年，他狂赚了三番，一举奠定了他在默家的地位。

　　默策的双眸似有暗潮涌动，就好像暴风雨马上就要到来：“母亲，莫非你在怀疑三年前的事跟石磊有关？”

　　聪明人就是这样，话不用说明，一点就通。

　　“没错，希望是我想多了。”看到儿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苏美慈的话音都有点抖。

　　“好吧，这件事我会单独调查一下的。让你的人也继续查。”说完正事，默策就准备离开，刚把手搭在门把上，蓦地回头对苏美慈道：

　　“母亲，石磊已经回到A市，我希望您尽快搬出去。”

　　这件事苏美慈是知道的，但她故意没说，就是担心——她突然提高了声音：

　　“你这是要把他处理掉吗？”说这话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突地跳，手心里都是汗。

　　如果儿子说“是”的话，她就坚决不要走，因为她作为母亲，绝不允许儿子的手上染血。

　　不料默策已经把门扭开了一个缝，露出了一贯的痴傻笑容，口吻轻松不已：

　　“怎么可能？我还要钓鱼呢。”

　　望着他在仆人的簇拥下离开的背影，苏美慈松了口气，小腿乏力打了个趔趄，被女仆扶住。

　　“夫人，您怎么了？”女仆见她额上有细汗，大惊失色。

　　苏美慈揉着太阳穴，病病殃殃道：“看来我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得换个环境好好休养。走，陪我去见一下老爷子。”

　　*

　　经过半个月的周密调查，警方终于确定了石磊就是王大毛案件的主要嫌疑人。

　　决定性的线索是那笔现金上的货币编码，跟“绿楼”房东蔡德芬收到的租金，是吻合的。

　　批捕令很快就下来了。行动时间就定在今晚，李宁兴奋又紧张。

　　“师父，我晚上要参加逮捕行动，你有什么要提醒的吗？”

　　冯锐伸出拳头，打了下他硬邦邦的胸膛：“你是警校的高材生，关键时刻自然不会畏缩。”

　　随后，他深涡般的瞳眸闪过老民警特有的锋芒：“但你要保持高度警惕，因为嫌犯是老手，恐怕不那么容易对付，千万不要给他机会伤及无辜。”

　　李宁挺直背脊，神态坚毅执着：“是，我一定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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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统一来到操场。一些穿白大褂的人，被他们围在中间。

　　江南雨医生抱着一堆单子，在人群中不停穿梭，负责调停。

　　下午轮到高二年级体检。

　　她擦了把汗，活动活动已发酸的脚腕，又瞅了眼被磨得破皮的脚后跟，后悔今早上穿了高跟鞋来。

　　每年体检的时候，她才能真切地体会六中学生有多少。

　　唉，累死了……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暂且放下功课走到教室外呼吸新鲜空气的同学们。

　　这种忙里偷闲的感觉真好……

　　体检是分项目来进行的，不以班级为单位，学生们可以自由选择体检顺序，只要把表格里的项目查完，再交给江医生就行。

　　何又一正在测握力。右手猛然用力，握力器上的数值显示出来的那一刹那，周围的男生就扯着脖子感慨——

　　“哇塞，56诶！！！天呐！！”

　　“何又一你真的是人类？？？”

　　“这手劲真是没sei了。”

　　就连负责测试的医生也啧啧惊叹，把表填完抬头打量何又一轻松的模样：“这个数值在成年男性当中，也算是不错的了，你还这么小就这么厉害呀。”

　　“嘿嘿，我其实一直有在坚持锻炼。”何又一完全不觉得什么，他从小手劲就很大。他将体检表拿回，站到一边去。

　　医生喊：“下一个！”

　　“有！”尤狄元积极地将表递过去，学着何又一的样子，蓄力捏住握力器，用力的时候五官狰狞，手臂都爆青筋了，围观同学好奇他会不会打破何又一的记录，纷纷聚拢过来。

　　“38！”医生报数。

　　人群豁然散开。

　　“哈哈，神马呀，只有38？”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这是女生的数值吧？？”

　　尤狄元不由得瞪眼：“有本事你们捏个56！哼！要是测劈掌，我绝对是第一！”

　　拿表的时候他问：“医生，这台机器是不是坏了？怎么差距这么大？”

　　医生忙着呢，睥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因为你们的手劲本来就差距那么大。”

　　这话堵得尤狄元心塞，表情讪讪很没面子地走开。

　　何又一已经往下一个项目去了，尤狄元快步跟上，一脸的不服：

　　“哎呀，这不公平呀。为什么你的体检指数样样都是最优？身高居然窜到183了，而且还吃不胖，你这彪悍的遗传因子……”

　　“这也就罢了，你连一颗虫牙都没有，没长过虫牙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童年！肺活量还破五千，你这神人……”

　　最后他有点嫉妒：“关键是你看了那么多书，怎么视力还是5.3呢？你这样都能去考空军了知不知道？”

　　何又一微微一笑：“所以我很累啊。”

　　尤狄元不解：“你累什么？”

　　跟你做朋友的我才心累有木有！

　　“我一直在承受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颜值和机智，当然累啦。”他嚣张地打了个呼哨。

　　这哪儿能忍？

　　尤狄元气呼呼地指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人缺的是什么？缺一颗谦逊的心！”

　　“不，我知道我缺。”

　　何又一伸手将额前的头发随意抚到后面，露出好看的美人尖：“我五行缺丑。”

　　听完他的话，尤狄元觉得这要是在漫画里的话，自己得吐整整一缸的血。

　　“玛德……你这嚣张份子……”他呲牙咧嘴，偏偏还拿他毫无办法。

　　正走着呢，何又一突然停下脚步，往旁边望。

　　“咋啦？”尤狄元莫名其妙。

　　“我看到蔺萌萌了。”他一点儿都不耽搁，折了路线，抬脚便往那边走去。

　　尤狄元腹诽：切，重色轻友。不过还是跟上他的脚步。

　　若是他能听到此刻蔺萌萌的心声，一定会拉住何又一叫他别去的。

　　因为蔺萌萌现在心里很崩溃啊……她马上要检查凶围了……

　　说起体检，女同学大多最恐惧测身高体重。量身高的时候，为了能高个几毫米，趁医生不注意垫个脚啥的，也不是稀奇事儿，蔺萌萌就垫到了161.5，终于破6了……测体重就敏|感了，微胖界的女同学不想称重，哪怕最终结果胖了一斤都会觉得受不了。

　　至于测凶围嘛，女生都会很心机地挺胸收腹，唯恐那个尺寸不够大，被人笑成“飞机场”，殊不知蔺萌萌童鞋有多么羡慕“飞机场”。

　　原因显而易见，她嫌弃自己的凶太大了。

　　大就算了，偏偏身材匀称娇瘦，这样就显得凶部、tun部非常凸出，不用宽大校服掩盖的话就会压不住……所以她买衣服几乎都要买大一号的，太紧身的衣服总能穿出美剧成熟女高生的感觉，那就太不低调了。

　　测三围的项目需要tuo|衣，所以男女生是分开的，各自都有个简易小棚，医生就坐在里面，男对男，女对女，算是比较人性化的做法。

　　蔺萌萌跟着另外三个女生进入小棚内，当着医生的面把自己捯饬得“清凉”一点，然后医生就拿了个软尺，以极快的速度进行测量。

　　整个过程她心里的咚咚咚跳个不停，一直在暗暗祈祷。

　　啊谁都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结果耳边传来同学大声惊呼：“哇塞，蔺萌萌你也太有料了吧！”

　　顿时她的心就跌落谷底。

　　紧接着一系列的赞叹声就出现了，这简直就是逃不掉的噩梦——

　　“胸围居然破百了诶！”

　　“我去，你是C|杯啊，我最多到B。”

　　“萌萌你发|育得真好。”

　　蔺萌萌羞红着脸，将头埋得低低的，只求医生快点量完，她好穿|衣服……

　　结果连女医生都不忘笑嘻嘻地补刀：“这凶器，吾等真是佩服……tun围也不错……”

　　蔺萌萌整个人都石化了，察觉女医生本人就是“飞机场”，此刻正一脸羡慕的盯着她的……

　　你们都别说了别看了行不行啊！！！！她懊恼地咬紧牙关，彻底无语。

　　毕竟是塑料简易棚子，哪儿能隔音呢？所以这些话语被外面的何又一和尤狄元听得一清二楚。

　　“噗哧。”尤狄元听见这声音，往身旁一看，见某人已经笑弯了腰。

　　他不禁鄙视：切，不就是女朋友的凶围偏大吗，至于那么兴奋吗……何同学果然好se……

　　当蔺萌萌虚脱着走出小棚时，把排队的殷霞吓了一跳：“萌萌，你咋啦？脸色不太好诶。凶围那么大不高兴吗？”

　　蔺萌萌正要捂着胸口说“高兴才怪”，就瞥见何又一站在不远处。她赶紧收住话头，对殷霞道：“你先进去测吧，我在外面等你。”

　　“哦。”殷霞没闹明白是咋回事，听话走进小棚。

　　蔺萌萌正色，又有点带气地走到何又一面前。

　　“你来干嘛？”

　　何又一假装不知道她想问什么，故意逗她：“这操场是你家的吗？我想到那儿到那儿啊。”

　　“我是问你，你是啥时候过来的？”蔺萌萌满眼写着防备。

　　“我呀。”何又一蛮有兴趣地睐着她的表情，深邃如暗潭的眸子突然闪闪亮：

　　“就在你‘破百’的时候啊。了不起哦。”

　　她一听，脸倏然红到脖子，气急跺脚：“何又一你！！！！”

　　可他就像完全不知她在气愤一样：“唯独这一项，我不希望你拿A呀。B太一般，C刚刚好。D就算了，比例会不和谐。”

　　这下不止蔺萌萌脸色不好了，尤狄元的脸也黑了。

　　“你这家伙！”他抡了何又一一拳，嚷道：“人家正儿八经的参加体检，被你这么一说，弄得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何又一笑着压低了嗓音，悄悄问他：“莫非你不好奇殷同学的尺寸？”

　　“我擦！”居然敢跟我提殷霞！！！尤狄元忍无可忍，一记飞腿踹过去，却被何又一轻松避开，踢空了。

　　生闷气的萌萌猝不及防地被捏了下小手。“你真是我的骄傲。”何又一在她耳边说完便跑。

　　“你给我站住！”蔺、尤同时发出怒吼，杀气腾腾地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