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落入圈套反遭算计
驸马爷看李仲宣忽而前来,立即去问缘故,李仲宣将户部尚书一事说了,满以为驸马爷会吃惊,哪里知道驸马爷表情都没有变,李仲宣惊愕。
“怎么,通同作弊吗?我还以为他恶贯满盈瞒上不瞒下,原来你们竟是一丘之貉啊?”李仲宣激动的起身,此刻他怒冲牛斗,提了月牙剑就准备去杀户部尚书,不如将此人的人头交给司徒衍。
“仲宣!”驸马爷看李仲宣要下杀手,急忙摁住了李仲宣的剑柄,那长剑一出鞘,一道雪亮的白光遮掩都遮掩不住,连同有邰王在内的几个人都看向了他们,好在那璀璨的光芒不过转瞬即逝,因了殿宇内万紫千红的珠光宝气,那光很快就被人忽略了。
驸马爷唯恐李仲宣会生事,道:“李哥,到这边来你我详谈。”带领了李仲宣到一个安静的屋子,驸马爷才道:“你的意思,不少黄花闺女都被绑到了尚书府,然后蹂躏死了,这怎么可能?”
“他是京都的首富,你不会不知道的。”李仲宣看向驸马爷,眼神多少有点指责。
在天子脚下能出这么大的纰漏,他这驸马爷也真做的让人无言以对,实际上驸马爷也看出了李仲宣眼神内的责备,缓慢道:“这里头有个缘故,户部尚书从来都廉政的很,监察御史那边多次察访过了,他的钱乃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
“在我江城之内,有不少的产业都是户部尚书的,此人财大气粗,向来对平头百姓很好,你在外面一打听也就打听到了。”李仲宣听到这里,又想到了自己和乔安在户部尚书庭院内遭遇偷袭和围追堵截的事情,此刻听到这里不禁连连冷笑。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证据!你们不是要证据?我给你们证据就好!我受人之托来拆台,如今乔安命悬一线,我找了证据后还劳烦你们将罪犯交给我,那人需要几句话。”
“好,我相信你,但倘你污蔑朝廷命官,这我江城的律法您也知道。”驸马爷欲言又止,实际上如若可能,他希望李仲宣能悬崖勒马。
这户部尚书徐凤年本是个贪财好色之人,在朝廷内也人尽皆知,如今着急拆穿他做什么呢?朝廷有时候还需和他谈生意呢,驸马爷希望李仲宣谨慎的思索。
李仲宣道:“我这就去找证据,等会儿就回。”看李仲宣义无反顾的去了,驸马急忙拽开步子往前走,“乔安呢,她怎么样了?看你心急火燎的样子,要不然我们先去救乔安?”
“如若找不到阿月,我们也没办法救乔安,此刻,你等着,其余事都交给我。”李仲宣郑重其事的拍一拍驸马爷的肩,驸马爷看李仲宣这模样,也只能点点头。
那户部尚书还在王宫呢,而之前李仲宣也已去过了尚书府,这一次去算是故地重游了。
乔安和他描述过那屋子的具体位置,李仲宣乘着夜色一口气进入了屋子,他才一即进入就看到了架子上不计其数的瓷瓶,每一个瓷瓶大小不一,但相同的是每一个瓷瓶上都有封条,那架子是圆弧一般半包围在屋子内墙的。
因此,人一进入屋子就可看到四面八方各种瓷瓶,一股阴森可怖之感已扑面而来,李仲宣随意打开了一个瓷瓶的封条,看了看里头的东西,确乎是雪白的粉末,已闻不出任何的气息。
用小拇指在里头一勾,竟有一条纱巾,可见他每杀一个人就会将那人身上某个随身携带的东西埋在里头。
就在此刻,李仲宣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此际他纵身一跃急上了横梁,门打开,走进来俩老太监模样的人,两太监盯着里头看了看,一个道:“我去点长明灯。”
一个道:“风大,且关门闭户为是。”
那头一个太监用手护住了火,他点了一盏长明灯,眼在某个角落看了看。实际上在这屋子里放有一些铜盆,一来是防昆虫和动物,二来是迷信,此刻那老太监已从倒影看到了李仲宣,然而他却不动声色和另一个老太监出去了。
两人谈笑风生离开,等他们离开,李仲宣纵身一跃下来了,他认认真真检查了每一个封条,并没有阿月两个字儿,又想会否是此人压根就不知道阿月叫什么名字呢?
就在胡思乱想的当口,一群侍卫握着武器已从外面靠近,李仲宣怕打草惊蛇,跑到了后院,此间墙很高,李仲宣只能躲避。
而那俩太监已带了一群侍卫走了过来,大家在各处寻找什么,李仲宣后知后觉,可能他已暴露。
他看后面有假山石,立即去躲避,结果手不知摁到了什么东西,脚下忽然一沉陷,落入了一个地窖之内,满以为地下会有武器之类,但却什么都没有,这是一层落叶。
“啊!”
蓦地,李仲宣听到了地窖内的一声惊呼,那是女子的声音,他定睛一看,发觉竟是个木桩一般黑漆漆的影子,那影子的主人胆怯的后退,同时发出了丁零当啷的声音,李仲宣顿时明白了,她是被人锁住在了这地窖中的。
“你,你还活着吗?”那姑娘凑近了李仲宣,胆怯的伸手在李仲宣鼻梁下试了一下呼吸。
“我没事儿,姑、”话才说到这里,那姑娘瘦弱的手已捂住了李仲宣的嘴巴,“别出声,不管你是好人坏人,我都决定帮你,侍卫到了。”
李仲宣只能隐蔽在黑暗中,接着那俩太监到了,两人居高临下看着,一个道:“月姑娘,刚刚有没有窃贼进入你屋?”
“我这屋子一穷二白,你们从上面看下来不是很清楚吗?都一览无遗了还问什么呢?”那姑娘冷笑一声。
俩太监看握着火把看了看,没发觉异常,后面那个瘦高个却笑得一团和气,“那么算是我们叨扰了月姑娘,月姑娘您早点儿休息。”
“滚吧。”那月姑娘用力挥挥手,俩太监立即离开,李仲宣蠕动了一下身体准备起来,但月姑娘却道:“别信他们的鬼话,他们还在呢。”这声音低沉的很,只能被李仲宣和她两人捕捉到。
结果就在此刻,那太监果真发出了一声桀桀怪笑,已掀开了石门,月姑娘冷笑,“您还不走呢?”
“抱歉。”
嘭的一声,石门关闭了,看那俩太监去了,月姑娘才松开了捂着的手,她急忙后退,似乎对看不到的什么幽冥在忏悔一般。
“罪过罪过,罪过啊。”
李仲宣的眼已经能适应黑暗,看向那女孩,但见这女子面色雪白,眼睛很大,下巴很尖,大概是经年累月见不到日色,女孩那肌肤的白已白的剔透,雪亮,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至于那尖下巴,自也不是天生的,而是长期摄入不到均衡的营养才导致的。
“现在外面依旧闹嚷嚷的,你不要着急走,等午夜时候我想办法送你离开,你是外面来的吗?”那尖下巴的月姑娘瞅了瞅李仲宣,李仲宣迟疑的点点头。
“那我们可以拉拉家常了,不过你或许也会骗我,但有什么关系呢?”那月姑娘似已经许久没人和她聊过了,一开口声音竟是无比的凄凉。
李仲宣盯着月姑娘看了看,发觉那月姑娘愁容满面,月姑娘道:“你从外面来,你可听说过一个名字?”
“谁?”李仲宣问月姑娘,月姑娘看着地面,目光逐渐晦暗,“司徒衍,大概你也不会听说过了,他本就籍籍无名。”
“不!我这一次前来就是忠人之事,委托我找你的就是司徒衍啊。”月姑娘听到这里,先是诧异的盯着李仲宣,似在研究李仲宣的话语里的真伪,许久后才吓丝丝道:“你这人真坏透了,居然说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会相信你?”
“我非贪生怕死之人,我告诉你,”李仲宣将自己和乔安的遭遇告诉了月姑娘,那阿月一听,又接二连三问了李仲宣几个问题,李仲宣一一对答如流,阿月一怔,“啊,你果真是他安排来救我脱离苦海的,你果真是啊。”
“我现如今需带回个信物,你有什么能给我的。”
“有,有!”阿月从身后的稻草内拿出一物交给了李仲宣,李仲宣一看,是半块玉佩,之所以说是半块,那不过因为这是一片凤凰图腾的雕刻,中间的痕迹犬牙交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块完整的东西。
“这叫珠联璧合,当年为做这个定情信物,他到王宫内偷窃了和氏璧,我这是珠玉,他那边是璧玉,只要能铆合就说明了一切。”阿月小心翼翼将玉佩交给了李仲宣。
李仲宣握着一看,发觉那玉牌已几乎玲珑剔透,看起来一定是被把玩过成百上千次,在这一段被囚禁的岁月里,她一定日日在抚摸玉佩。
实际上,在李仲宣没到来之前,阿月几乎误以为自己后半生已仅此而已了,但哪里知道剧情竟会如此的峰回路转。
“会有人来送晚饭,那时节我骗那人去找水给我,你就可以离开了。”阿月欣喜若狂,之前的颓败已一扫而空,如今看起来兴高采烈,她是太想要离开这里了。
李仲宣点点头。
在这绝对的黑暗里,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但分明李仲宣却听到了阿月的啜泣声,那啜泣的声音逐渐比刚刚还激烈了,一时之间让李仲宣如坐针毡,安慰吧,他不知怎么开口。
要知道,沈乔安是从来不会莫名其妙就哭的。
和乔安在一起已十二年了,这十二年内,李仲宣鲜少见到乔安哭啼,因此并不会安慰,然而不安慰吧,毕竟对方是个弱不禁风的女流。
就在李仲宣蹀躞不下的时候,那女孩忽而停止了抽噎,竟是一丁点儿声音都没了,“他来了,哥哥。”
“好。”李仲宣点点头,隐蔽在了黑暗中,同一时间,他火速将玉佩丢在了衣袖中,那那洞口的石头被打开了,声音响彻后,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那人倒还慈眉善目,那人用一根绳将一个竹筐弄了下来,阿月去取,却道:“大爷,能够给我弄一点水,我嗓子眼都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