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想成为一个物件
江盼夏往后退了两步,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很多,但仍旧觉得害怕,她是个人,不想成为一个物件。
陆景安不容她退缩,拽着她的胳膊往人多的地方走,他必须宣示自己的主权,免得那些不长眼的男人再来勾搭自己的女人。
江盼夏被迫应酬,喝了几杯酒,头晕乎乎的,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艰难,终于,她向陆景安妥协,开口请求,“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陆景安盯着江盼夏迷离的双眼,这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虽然是请求,但总算开了一个好头。
陆景安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面上却仍旧皱眉,“不舒服就去休息。”
江盼夏点了点头,朝旁边的椅子上走去,走到半路,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撞了江盼夏一下,她小声惊呼,手里却被人塞了一个纸条。
江盼夏怔住,喉咙里的声音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换了另一个人多的较多,把陆景安挡在人群外,这才偷偷拿出纸条。
“花园里一见。”
纸上只有这五个字,没有说是谁,也没有说什么时候,但是江盼夏只看一眼,就明白了是覃城。
她颦眉看了一眼陆景安,见他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所在的地方。
可她还是在犹豫,她已经说过自己不会逃,就算覃城这次见她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要是被陆景安撞见,也免不了一顿狂风暴雨。
她真的累了,比起那样不安宁的日子,她更想要平静的生活。
江盼夏几番犹豫,还是决定不去,把纸条揉成团,随手扔在地上,便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来往形形色色的人。
几分钟后,那个撞江盼夏的人又出现在她面前,这次他没有故意撞她,而是递给她一杯酒,笑眯眯的说,“外面的人等了大半天了,你不去看看?”
江盼夏接酒的手一顿,而后自然的笑了笑,嘴唇碰到杯子,假意喝了一口。
往宴会中心望去,陆景安已经被团团包围,看不见人影,江盼夏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了,按照这种情况,陆景安想要脱身肯定还要大半个小时,她只出去一会,跟覃城说清楚就回来,应该不会被发现……
心动摇之后,江盼夏就坐不住了,她起身,跟着几个人往外走的人一起走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比大厅里清新得多,江盼夏深吸了几口气,出去转了两圈,却没有看见覃城的影子。
正当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咳嗽,转身,却没有看见人影。
她听得毛骨悚然,外面为了营造浪漫的气息,几乎没有灯光,除了树上点缀的几点小灯,便什么都没有了。
“是谁?”江盼夏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听见一声低笑。
这下,江盼夏更不敢呆了,她匆匆转身,想赶快回到大厅,可她步子还没有踏出,眼前晃过一丝黑影,等她看清,正是自己在苦苦寻找的覃城。
“你怎么装神弄鬼?”江盼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悬着的心却彻底放了下来。
覃城递给江盼夏一个酒杯,苦笑道,“我不这样,恐怕连进都进不来。”
他现在的身份,完全被陆景安压制着,他不允许他做什么,自己就绝对不可能做成什么。
江盼夏皱眉盯着酒杯,却没有接,覃城又往上了几分,“你要是不拿酒,别人看起来就不像是在应酬了。”
江盼夏犹豫了一下,接过酒杯,开门见山的问,“你找我有事?”
覃城受伤的看着她,“没事就不能看看你?之前你还找人给我送信,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江盼夏看出他是故意做出这个样子,也不在意,“你刚才也说,自己的身份敏感,要是被他看见了,恐怕受罚的还是你。”
不提陆景安还好,一提,覃城情不自禁的握紧了酒杯,用力到指节泛白,“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脱离他。”
江盼夏不置可否,未来遥不可及,可是现在就摆在眼前,如果让她出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那她还不如早点回去。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出来十多分钟,再待久一点都恐怕就会被发现了,她把酒杯递给覃城,“我要进去了。”
“等等。”覃城没有接杯子,“我这次是有正事的,你还想离开陆景安吗?”
江盼夏的手一顿,离开?这是她之前最想的事,可是经过这些日子之后,她不报希望了,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吧!
覃城看出她的迟疑,连忙抓住她心里在意的事,“你难道要每天都活在愧疚之中吗?”
他说的声音有些大,周围路过几个人,都侧目看了过来,江盼夏苦笑着摇头,“无论逃到哪都没用的。”
她的愧疚和痛苦来源于自己,虽然之前把一切责任都推到陆景安身上,可她却并没有因此减少痛苦。
其实一切罪责的源头都是她,要不是她答应跟芹芹换,要不是她没有抓紧时间去救她,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她怪过陆景安不拿出东西来救她,她怪过开枪的郭副省长,可唯独忽略了自己,直到看见郭毅愤恨的目光,她才猛然醒悟,原来,最应该怪的是自己!
“原来在这。”
江盼夏想的出神,没注意到前面的人,等她看清楚之后,吓得往后一个趔趄。
覃城眼疾手快,伸手把江盼夏搂进怀里,温柔的问,“没事吧?”
江盼夏连忙摇头,着急着想要站起来,试了好几次,都重新躺进了覃城的臂窝。
陆景安逆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但垂在身下的手却握得很紧,“还真是浓情蜜意,一刻都分不开!”
他每说一个字,牙齿就咬得咯咯作响,要不是在宴会上,他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捏碎!
这才过去多久,她就又出来勾搭男人了,而这次勾搭的男人,偏偏又是他最在意的人,她跟谁说话他都可以原谅,唯独跟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