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你后悔了吗
“心跳60,血压80。”医生看着测江盼夏心跳的机器有了反应,顿时兴奋起来。
如果江盼夏能够醒过来,他们医院肯定能够在众多医院中脱颖而出。
江盼夏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胸口击打,疼痛蔓延全身,她皱着眉头,想要起来,可是身体都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的心跳又弱了下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朝心电仪看过去。
主治医生看见这个情况,沉默了一会,开口,“加大力度!”
“唔……”胸口的重压和疼痛终于让江盼夏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可是,尽管这样,他们还是没有停止,江盼夏只好努力睁开眼睛,强光刺进她的眼睛,让她忍不住眯了眯。
周围的地方让她觉得陌生,等到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才想起自己似乎还在生孩子,她下意识的往下望去,可是头低了一半,就没有力气了。
“醒了醒了!”
病房里一阵欢呼雀跃,可江盼夏却只是皱眉,她刚醒过来,大脑还没有开始运转,因此他们说的英文她也翻译不过来。
“这是哪里……”江盼夏张了张嘴,说出的话沙哑难听,沉浸在欢欣鼓舞的医生们听到她说话便停了下来。
他们互相对视都不知道江盼夏说的是什么意思
“病人家属呢?”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句,所有医生都醒悟了过来。
……
等人走远,陆景安和覃城便被放开,陆景安盯着要走的两个黑人,不由分说挥了一拳头,那两人顿时嘴角流血
他们看着陆景安,眼睛里全都是愤怒的怒火,缓缓靠近陆景安,正当他们出手的时候,覃城也立刻冲了过来。
那些走在前头的黑人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剩下两个,陆景安和覃城又联合起来,因此没有多少顾及。
四个人对视一眼,也没有太多交流,直接动起手来……
十分钟后,两个黑人躺在地上,满脸的血肉模糊,陆景安和覃城背靠在墙壁上。
陆景安望着天花板,现在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盼夏她……已经离开他了!
“你后悔了吗?”覃城动了动酸涩的手腕,没有去看陆景安。
“不知道。”陆景安声音里透露着疲惫,不是因为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而是因为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他只要一想起他,胸口就是一阵顿痛,像是有一只手在缓缓握紧他的心脏,如果真的能就这样解开,他也就解脱了,可是偏偏如此折磨,却仍旧还能呼吸。
“陆先生!”
陆景安低着头,顶上被一团阴影笼罩,那人非常激动,可陆景安却没有抬头,如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医生见陆景安颓丧着垂头,忍不住跺脚,“活过来了,江小姐活过来了!”
“你说什么?”陆景安猛的抬头,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欣喜,她真的……
这种可能,他连想都没有想都太渺茫了……
那人连连点头,语无伦次的说,“是真的,她活了!”
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见过,因此,也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陆景安抓住他的衣领,凶狠的瞪着医生,“她在哪?”
如果不是还要他带路,他早就捏碎这个人了,如果他真的把盼夏带去火化,后果连想都不敢想!
医生被陆景安突如其来的凶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带你过去。”
说着,想要转身,却被陆景安按住,他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陆景安,“我得走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旁人都懂,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先走才能带陆景安去。
覃城拍了拍陆景安的肩膀,示意他放开医生,可陆景安却反手一扭将他扣住,背对着自己,“你可以走了!”
要不是他需要带自己去找江盼夏,他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医生战战兢兢的被陆景安扣着,心里止不住后悔,要是他找个人替自己来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让人害怕。
江盼夏已经被人转移到病房,她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说话,全都自顾自的沉浸在挽救了一个人的欢欣中。
陆景安打开门,看见的就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而其他人全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江盼夏。
“你们在干什么?”陆景安医生怒吼,扔开手里的医生,冲到江盼夏面前。
而围在江盼夏身边的人看见陆景安气势汹汹的样子,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他说的话却戏剧性的没听懂。
“出去。”陆景安皱眉,见这些人都没有反应,用英文说了两个字。
他的语气恶劣,医生心里虽然有些不满,可是全都不敢表现出来,各自看了看对方,然后扭头离开。
“你醒了!”陆景安哽咽了一下喉咙,吐出的却只有这三个字。
江盼夏点了点头,再次看见陆景安,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一切撕心裂肺之后,全都归于平静,那些之前最不能打开的心结,似乎全都消失了。
她看了看陆景安,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你多久没睡觉了?”
陆景安握住她的手,轻轻勾了勾唇,能再次她,能跟她说话,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庆幸了。
“感觉怎么样?”陆景安腾出另一只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顺便理开凌乱的发丝。
江盼夏点了点头,身体像是散架了之后被人重新组在一起似的,可是看见陆景安眼里的疲惫,她却选择闭口不谈。
站在门口的覃城看见病房里的这一幕便停了下来,这一刻,他从未有过的庆幸,也从未有过的绝望,他们两人之间,再也插不下任何一个人。
“孩子呢?”江盼夏动了动身子,虽然睡了一觉,可是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最在乎的人。
可陆景安却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一直盯着江盼夏,目光痴缠,缱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