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捕快走了,但孙仲连没有走。
崔子玉走近孙仲连,低声说道:“你的计策不错,利用官府来洗脱你的嫌疑。”
孙仲连笑一笑,说道:“我总得要为我的安全着想啊!我的主人可是个聪明绝顶的智者,我只有这样做才可以令他不起疑心,才可以保住我这条命啊!”
崔子玉道:“那我恭喜你已经保住了性命。不过你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孙仲连苦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任何人都有他自私自利的时候,否则他就不是凡夫俗子了。”
崔子玉道:“对。”
孙仲连道:“其实你的计策更厉害,昨夜故意带着仲梅来开房,刺激我家主人,同时也断了他对仲梅的欲念,今天更用了一招‘请君入瓮’,故意泄露你的住处,好让我们的人去找你,好让你有追踪的目标,我与你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你的智慧,不比我家主人差。”
崔子玉笑一笑,说道:“如果这出戏演砸了怎么办?”
孙仲连道:“我相信我的眼光,更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应付自如,拆解得了这个局面。”
崔子玉道:“你家主人应该有行动了吧?”
孙仲连道:“你怎么知道的?”
崔子玉道:“我杀了他的手下,夺了他的财富,抢了他的女人,他不杀了我,颜面何存?即使是最沉得住气的男人也会肝火大动,忍耐不下去,因此他必先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现在恐怕城里城外都布满了你们的高手准备找我算总帐了吧?”
孙仲连道:“的确是这样,你真会捕捉人的心理啊!你做这么多事情不就是希望有这样的局面出现吗?”
崔子玉道:“你说对了。”
孙仲连道:“这次来杀你的不是我们分舵的人,而是从总坛调派来的绝顶高手,崔大侠,你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吃亏的肯定是你。”
崔子玉道:“你担心你妹妹的安全?”
孙仲连毫不掩饰道:“是。”
崔子玉道:“你放心,她的安全绝对不成问题。”
孙仲连道:“多谢你帮我合演了这出好戏,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恐怕就是狭路相逢的敌人了!”
他看了一眼孙仲梅,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黯然神伤地走了。
孙仲梅张口欲叫,但是最终没叫出口,叫又如何?不叫又如何?只会徒添多几分伤感而已。往日相依为命亲蜜无间的兄妹,今日却变成了形如陌路人一样。她心里一酸,眼里涌起了闪闪泪光。
崔子玉道:“你也不必太难过,太伤感,人总有分离聚散的时候,今天的离别,就是为了明天的相聚。”
孙仲梅哽咽着道:“但是他选择了一条可能会丢命的死路!”
崔子玉感慨道:“我又何尝不是选择了一条可能随时都会没命的死路!”
孙仲梅看了一眼司马飞凤,然后深情地说道:“我陪你去走这一条死路!”
司马飞凤听了觉得很刺耳,很激心,很不舒服,冷然说道:“你好像还没有资格说这一句话吧?!”
孙仲梅冷笑道:“难道你已经有了这种资格?”
谁都明白这句话是话中有话,刺中有刺,而且是一条要命的尖刺!要命在什么地方?要命就要命在这话中的含意是只有和崔子玉真正成为夫妻的女人才有这种资格,但司马飞凤还不是。
这句话差点要了司马飞凤的命,像箭一样直插进她的心脏,她怒了,反唇相讥道:“我没有这种资格,你一样没有这种资格!”
她的反唇相讥,同样差点要了孙仲梅的命,孙仲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居然当着崔子玉的面你一言我一语冷嘲热讽着。
这是一场没有刀光、没有剑影、没有血腥、只有醋意、只有酸味、只有妒气的女人战争。
崔子玉突然把手举在司马飞凤的面前:“几个手指?”
司马飞凤一愣:“五个手指。怎么啦?”
崔子玉不答,把两个手指伸到孙仲梅的面前:“几个手指?”
孙仲梅如坠云雾:“两个手指。怎么啦?”
崔子玉苦着脸色道:“我还以为我已经变成一个透明又或者隐形的人,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原来你们还看得见我,我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司马飞凤和孙仲梅不禁哑然失笑,眉目含羞地看着崔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