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想给自己做主
茶楼雅阁内。
萧瑾溪携着慕容未知行礼,“叩见皇上!吾皇……”
“我出来,是以阿初的身份。”慕容延初示意她坐下。
萧瑾溪牵着孩子的手,微微往后退,“臣女不敢!”
此前不知,僭越已是罪过。
如今明知故犯,来日追究起来,怕是死罪难免。
慕容延初伸出去的手,微微蜷握成拳,她明显是在怕他。
“我说了,我现在是以阿初的身份,请我的救命恩人,不,朋友,请朋友喝茶!”慕容延初瞧了一眼李长龄。
李长龄会意的弯腰,冲着慕容未知笑道,“小公子,老奴带您出去玩可好?”
“不好不好!”慕容未知连连摇头,“我要保护小姑姑,不能让你们欺负我小姑姑!”
“这孩子!”慕容延初低头一笑,“出去玩吧!”
见着皇帝不太高兴,萧瑾溪只得压着嗓子低低的说,“未知乖乖听话,在门口等姑姑,小姑姑很快就出来,好不好?”
“要不要把毛团留给你防身呢?”慕容未知垫着脚,伏在她耳畔问。
萧瑾溪轻轻拂过孩子的小脑袋,“放心吧!如果有事,姑姑就大叫,你和毛团就来救我!”
“嗯!”慕容未知用力点头,“要大叫哦!”
“知道了!”萧瑾溪抿唇,“找个地儿,喂饱自己和毛团。”
李长龄牵着慕容未知出门,小家伙出去的时候,很不放心的回头多看两眼,腮帮子鼓鼓的,生怕小姑姑吃亏。
“阿初会欺负我家小姑姑吗?”慕容未知扬起头。
李长龄摇头,“现在肯定不会。”
以后不知道。
“我小姑姑快要嫁人了,敢欺负我小姑姑,我就找小姑父!”慕容未知哼哼两声,弯腰将毛团抱起,“看见没有,小爷有毛团,谁敢欺负小姑姑,我就挠死他!”
李长龄:“……”
这孩子……很会护短嘛!
房门合上。
萧瑾溪有些局促的坐下,“皇上怎么出宫了?”
“因为觉得心里有些烦,找不到人说话,就出来溜一圈。”他的确是心烦。
但不是出来溜一圈,是出来碰运气的。
运气好,真的碰到了她。
在某些方面,说过的话是可以转头就忘的!
“皇上……”
“叫阿初。”
萧瑾溪唇线紧抿,半晌没说话。
室内的氛围变得有些怪异。
最后还是慕容延初先开了口,“听说萧家与礼部尚书家,互相递了八字,只要立婚书了吗?萧将军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怎么也不请……请旨赐婚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弱。
藏在袖子的手,微微握紧,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乍听得李长龄提起萧瑾溪与尚书府的婚事,慕容延初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忽然间崩塌了,所以他没忍住,偷偷出了宫。
“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并无异议。”萧瑾溪半垂着眉眼,尽量不去直视龙颜。
“你喜欢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吗?”慕容延初问。
萧瑾溪愣了愣,皇帝连这事也管?
“皇……阿初公子,这似乎并不重要。”萧瑾溪狐疑的望着他,“刘公子品行端正,性子温厚,又饱读诗书,出身书香门第,委实是极好的。”
“你喜欢他吗?”慕容延初问。
萧瑾溪尴尬的笑了笑,耳朵尖有些微微的红,“自然是喜欢的。”
慕容延初张了张嘴,眼睛里的光忽然暗下去,俄而竟是冷了几分,“萧姑娘能说出刘公子这么多好处,想来是真心的。”
“共度余生,自然是要真心的。”萧瑾溪深吸一口气,“阿初公子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什么事,臣女这就告退。因着带了小侄儿出门,若是出来久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再坐会吧!”慕容延初声音微冷。
萧瑾溪只得又坐了回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如坐针毡般的感觉,大概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委实不方便吧!
茶喝两口,相顾无言。
该散的还是得散!
“小姑姑,我想尿尿……”慕容未知在踹门,“小姑姑……”
李长龄想拦着,可那只狐狸对着他又是撕又是咬的,到底是年纪大了,哪里比得上孩子手脚灵活。
“小姑姑!”慕容未知在回廊里飞奔,“哈哈哈,抓不着!抓不着!毛团,上!上!”
哒哒的脚步声,伴随着孩子发笑的咯咯声,惹得大堂内的客人,皆仰头往上看,一个个笑逐颜开。
因着跑得太急,李长龄猛地被毛团绊着,登时摔个四脚朝天,这场面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侍卫终于抱住了慕容未知,快速将他钳在怀中无法动弹。
“小姑姑……”慕容未知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他!”萧瑾溪冷着脸冲出来,快速将慕容未知抢回来,紧紧抱在怀中,“伤着没有?”
“没有没有,那个老公公摔倒了!”慕容未知连连摇头,小拳头捏得生紧,“小姑姑,我、我要尿尿,快要尿裤子了……”
萧瑾溪抱着孩子就跑,“别怕别怕,小姑姑带你去!”
慕容延初站在门口,瞧着萧瑾溪跑得飞快。
那模样,就跟逃命似的,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和他说。
“公子恕罪,是老奴不好,老奴没拦住那孩子……”李长龄爬起来行礼。
慕容延初眸色微暗,“进来!”
“是!”李长龄扶着腰,缓步进门,“公子,恕罪!”
“去查一查刘家的儿子?”慕容延初站在窗口,瞧着那一抹俏丽的身影,快速穿过人群,消失在街头。
李长龄先是一愣,俄而瞬时明白过来,“老奴这就让人去查!”
须臾,李长龄从门外回来,静静的望着仍站在窗口的慕容延初,“公子,将军府与尚书府联姻,原也不是什么大事,礼部尚书刘树天素来恭谨,处事还算周到,委实挑不出刺来!”
“朕心里不舒服!”慕容延初目光幽沉,他冷冷的转身,唇角牵起凉薄的弧度,“朕忽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朕想要的,永远都会失之交臂,又或者为人所控呢?难道朕就不能自私一回,自己给自己做一次主?”
李长龄骇然,“皇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