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看明白,屈揽洲是如何启动的调色盘,可是研好的颜料确实又摆在众人眼前。
“揽洲,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个和屈揽洲关系要好的少年问道。
“我将我的心力引了出来,灌注到调色盘里,就成功了。”屈揽洲一脸无辜地道。
“心力?”心力也是灵力的一种,但是因为心脏是身体之精,萦绕在心脏的灵力会带上一个人的精气。按理说,一个人的气质秉性不同,精气的性质也会不同。说道理,就算是精气,也是属于五行之物。
“这就难怪了,揽洲你可是先天就拥有自然之心啊,自然自然,降生五行,是五行之源,自然也就超脱五行!”
“原来如此,好厉害啊!”众人一脸羡慕,人家这种本领是天生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人家能超脱五行,自己却在五行之中,感觉就像一个一群世俗蠢物,只能仰望世外高人。
“我倒是不确定我的心力能超脱五行,但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就试了试。”
“看来,这件诗器,简直就是为揽洲你量身定做的嘛!”
“是啊,揽洲,你有如此诗心,这样看来,日后必然称身成圣哪!”
“不敢当,你们也知道,我就爱画画,成神成圣的倒没想过,能让我逍遥山水就够了!”
“唉,正因为你有如此淡泊胸怀,才能超脱世俗,达到更高的境界呀!”
“是啊,不刻意追求高境界,更能有意外之喜呀!揽洲的这种淡泊,正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呀!”大家纷纷开始拍揽洲马屁。
屈揽洲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呀,总是要捧杀我。”但是语气中不见恼怒,好像从进门起,他就一直表现得极为从容,好像泰山崩于前都会面不改色。
随后,他转向头问鲁元:“大师,这只调色盘价值几何?我可以买走了吧?”
鲁元却沉浸在震惊中还没有缓过来,叫都没叫应。
屈揽洲无奈,转过脑袋想让他的助手提醒一下他,没想到,站在一边的姬午未惊讶更深,肩膀微颤,嘴唇翕动,明显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哈哈哈,揽洲,你都把人给吓到了!”
“这大师,可能还以为没人能启动他的诗器呢!”
“也好,听说他是外地来的,也让他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我们丹阳年轻一辈的实力!”
“哼,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是揽洲的实力,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我们也与有荣焉嘛!”
鲁元在众人的笑闹中终于回过神来,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屈揽洲,道:“公子真乃天纵英才呀!既如此,我就只收你做这个诗器的本钱吧,你就付我一百上品诗元即可!”
“嘶,这本钱就这么贵吗?”有人惊讶道。
鲁元笑而不语。
屈揽洲微微一笑:“这个价,是我赚了,小九,给钱!”
屈揽洲的随从便取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粒粒闪闪发光的上品诗元,在众人羡慕的眼光注视下,递给了鲁元。
“公子真爽快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再来找在下!”鲁元笑眯眯地接过木盒道,再亲手将调色盘装了起来,递给屈揽洲。
屈揽洲接过后点了点头,再施了一礼准备离开。突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回去问鲁元:“大师,我有一个问题,若是方才我们谁也不能启动这个调色盘,那您能不能启动它呢?”
“对呀对呀,不会您自己根本启动不了吧?”众少年顿时来了兴趣,这自然之心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不是揽洲,这调色盘又该如何使用?
“大师,不会您本来是做出了一件废品,然后误打误撞地被揽洲给启动了吧?”
“年轻人,不能因为这件诗器对使用人的要求高,就说他是废品啊!”
“可是,像揽洲这样拥有自然之心的人何止是万里挑一,万一你怎么也等不到买家呢?”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等不到就一直等下去喽,这调色盘之所以本钱就那么贵了,是因为它是用陨铁做的,万年不腐,你们都随风而去了它还完好无损呢!”
“可是,你做这个的意义何在呢,可能有生之年都卖不出去呢?”
“每一个诗匠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制作一件有风骨的诗器,这是他心中超然高拔精神的寄托,何须理会卖不卖的出去。正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是也!”
“好吧,所以,这是大师你的得意之作喽?”
“可以这么说吧。”
“可是大师,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们,你到底能不能启动这个诗器?”
“我能不能启动不重要。你们是不是觉得只有拥有自然之心的人才能启动这个诗器?”
“啊,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众少年觉得很惊讶,被 屈揽舟启动诗器后,他们就没有再往别处想了,这时听了鲁元的话方才若有所思。
“你看,你们的思维都僵化了,再好好想想,有自然之心在前,还有什么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大家开始陷入沉思。
“自然,超脱五行外,那天地之初,混沌未开之时,还没有五行存在,那个时候,也有超越五行外的力量,就是鸿蒙之气!”有人突然开窍。
鲁元露出欣赏之色:“是的,鸿蒙之气也能启动这个调色盘!”
“大师,我在想,五行中的力量,若是足够强,会不会也能启动调色盘呢?”这话是屈揽舟问的。
鲁元欣赏之色更甚:“等你实力更强,大可以一试!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大,我才是六品诗匠,自不能做出完美无缺的诗器。有凌驾于它之上的强力,当然能够破开他的禁制!”换句话说,就是只能力量足够强大,一切束缚都是浮云。
大家都觉得醍醐灌顶。
屈揽洲笑道:“大师真是给我们上了一课啊!今日受益匪浅,请再受我等一拜!”
众人离开之后,剩下鲁元与姬午未,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骇之色。
鲁元开口:“这个屈揽洲,极有可能真的占据了阿尚的心脏!”这个调色盘底部,放置了姬午未一直带在身边的姬尚在刚开口说话时口中吐出的那颗珍珠。这其实不是珍珠,而是封闭姬尚体内三才穴的精气所化的精元石,跟屈揽洲从心脏引出的心力有异曲同工。若是两者有关联,则姬尚的精元石回发热。
此时,那颗精元石正捏在鲁元的手指间,滚烫得他都要捏不住了。
姬午未伸出手来接过石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将它放回到自己的身上。
“姬兄,其实我们应该高兴才对,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寻找阿尚遗失的诗心,早点知道下落不是更好?”
姬午未扯了下嘴角,露出的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但是他启动了调色盘。”
鲁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姬午未想跟他说的是,这屈揽洲看起来一片赤子之心。如果,他不像他爹那样恶毒,这心脏即便已经确定是阿尚的,又该如何取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