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比赛场地,他们发现,下午参选的人至少比上午少了一半,因为有些人上午得分太低,就失了信心,不愿意再来丢人现眼。
“下午的考核考诗意,名曰测意力。江西诗院院长,诗杰骆宾王先生曾写《咏鹅》一诗,此诗通俗易懂,妙趣横生,已成家喻户晓、孩童启蒙必备之作,也是我们诗院考核诗意的作品。
今诗文原作在此,是骆先生专门赐给我们书院测诗意的,。台上每个隔间放有颜料和画板,各位考生凭借自己对诗意的理解,画出诗中情景,得分由画作跟诗作引起的共鸣程度而定,绝对公平公正,限时一刻钟。”
徐寿在台上讲明规则,便宣布考核开始。
同样地,还是由齐书涛一马当先。他仍是上台盘膝坐着,口中默念着什么,右手掌做剑势引动面前的颜料,一时间,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色的线条在台上飞舞。
台下人又议论开了:“作画极考验诗意,不仅要能体悟诗的内涵,又要关照外物,体察纤豪。如此作出来的画才能生动鲜活有意境。”
“作画难,但据我所知,根据画意作诗更难,考诗府就有这样的题。”
“唉,别说这个了,先想想怎么过眼前这关吧!那已经是我们需要仰望的层次了,也不知有没有机会考到那些地方去。”
“我就说说而已!”
一刻钟毕,齐书涛便做出了一幅“绿水白鹅图”,他信誓旦旦,优雅地收回灵力,调整好内息,起身站在画作旁,待人点评。
众人看去,图上半幅碧水,澄澈透亮,一只白鹅,羽洁喙红,上有青天,苍茫辽阔。细观此画,觉有微风轻拂,绿水荡漾,鹅戏其间,清新可爱,栩栩如生。
骆先生原作散发出红色光芒。
徐寿抚着胡须微笑点头:“齐书涛,八分!”
“齐家真是人才辈出啊!此子虽不如他兄长惊艳,但也属出众之才,好好调教必成大器啊!”坐在台上的贺鸣笑着夸赞道。
“还不错,就是少了些整体氛围,这也跟他的身份有关,大家子弟养尊处优,像这种家常动物,应该是甚少接触的。能得八分,也算很不错了!”
辛自安嗤笑一声,揶揄道:“不过八分,也值得你们如此夸赞!”
“哼,我们的眼光自是比不上当年诗院考核满贯之人!”贺鸣阴阳怪气地道。
“老辛,你有完没完,整天抬杠做什么!”于清一脸无奈。
“我实话实说而已!”
齐书涛看到得分,眉头一皱,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徐寿凑上去笑道:“五公子果然了得,近十年来,诗意这一关能得八分的也不超过一只手的数!”
“是吗,那就是说还是有人超过八分的。”齐书涛阴沉着脸,他可记得,他那位大哥,院长的入室弟子,当年,就是得了十分满分。
“可恶!”齐书涛捏紧了拳头,低声咒骂了一句,“齐书海,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徐寿看着拂袖而去的齐书涛,摇摇头深深感叹大家公子的喜怒无常。
作画与写诗一样,如果你心力不够,诗意不兴,就算你脑海里有想法,写出来画出来就不能以手写心,大都是眼高手低之作。
之后的考生都因为各种原因得分不高,有的绿水不绿,倒像浑水;有的白鹅不够健壮,倒像白鸭;有的青天不青,阴云沉沉,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幸好得分高低是由诗作原本的显灵程度来判断的,不然难免有些人就要大呼不公了!”张泰摇头叹道。
“是啊,评诗论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历来诗会那些诗人口舌争锋,各抒己见,精彩得很哪!”姬尚看着散发光芒的诗作叹道,“幸而天地有正气,自能辨善恶,实践应用也能检验诗作的好坏,也让天下读书人能安心证道。”
“可是天地间还有魔气,被魔气侵染的人就难免变心。我们读书人可不能单单顾及自己的显达,要杀妖除魔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但语调中又带着慵懒和随意,姬尚循声望去,只见前面排着的正是上午在考核中与齐书涛同分的那个少年。此时他正歪着头,笑眯眯地朝姬尚眨眼睛。
一部分考生弃权了,自己竟排到了这人后面。
原以为他那副懒散劲儿定是个纨绔子弟,不想内心却是充满大义,如此倒可以结交一番。姬尚拱手行了个礼:“这位兄台志向远大,深谙民族大义,在下佩服!”
“哪里哪里,空有志向,还得能考进诗院修习才是!”少年一笑,更显得一张脸俊俏无双,姬尚不由得心中暗赞好人物。
“兄台上午得了八分,想必是惊才绝艳之人,考进诗院必定无虞!”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桃花眼自鸣得意,姬尚笑笑不说话。
张泰听得暗翻白眼,这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是脸上挂着的贱兮兮的笑怎么就让人那么想打他呢!
“你别兄台兄台的叫我,我叫王玉龙,你呢?”
“我叫姬尚。这是我的好友张泰。”姬尚急忙介绍身后的张泰。
“幸会幸会!咱们交个朋友吧!”王玉龙友好地朝姬尚伸出了手。
“好,乐意至极!”
几人互相见礼,闲聊一番,王玉龙问道:“姬尚,我看你眼下无尘,举止谈吐清雅,应该是不错的诗才,上午得了零分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王兄知道啊!”
“嗯,因为太过离奇,我印象深刻!”
姬尚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关切而不是落井下石,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待考核结束后咱们再细聊,不过,我的诗心,确实是有问题的。”
“好,那说好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晚上我爹说了给我做饭,不如你们到我家吃?”姬尚邀请道。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午未叔的手艺了!”张泰一口答应。
“我也去,我不是杭县人,正好孤身在此,没人管我,能去你家最好,哈哈哈!”
“那太好了!”
“你小子倒不见外!”张泰撇撇嘴。
“都是兄弟了,见什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