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兆祁的计划就是他先用宝镜来到鲁元身边,趁其不备夺走他的随身印章,再释放出镇魔珠里的被封印的魔龙来对付鲁元。放出魔龙前,他已经在自己身上涂上了驱魔粉,在他和鲁元之间,魔龙一定会选择攻击鲁元。
而即便是将魔龙放出,会赢不了比赛,郦兆祁也觉得很值,毕竟一场比赛的胜利,怎么比得了杀了鲁元来得大快人心。
释放出魔龙之后,郦兆祁再用剩下的五成灵力催动宝镜直达洞口出去。
郦兆祁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唯一冒险的就是到达山洞口后,他身上已无多余的灵气,容不得再出现半点危机。
不过,跟杀死鲁元,得到蕴灵鼎相比,冒这么点险又算得了什么!
在催动宝镜去往山洞口前,郦兆祁迫不及待地取出鲁元随身印章里的东西来查看,一定要确保蕴灵鼎在才行!
果然,蕴灵鼎在里面!郦兆祁看着悬浮在半空,灵光四溢的蕴灵鼎,发出肆意的笑声。
“鲁元啊鲁元,你知道你这一生的意义吗?我来告诉你,你这一生,就是在为我做嫁衣裳!你放心,我会好好利用你的宝鼎,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大师!”
话音刚落,郦兆祁余光瞥到迎面飞来一团黑云,定睛一看,差点吓掉了魂。
那不是魔龙又是什么!
“魔龙不是在攻击鲁元吗,怎么一转眼就到他跟前了?”郦兆祁慌张之下看到悬在自己面前的蕴灵鼎,顿时想起蕴灵鼎中有一块附着了许多灵物魂魄的灵犀木,魔物不是最喜欢食人兽魂魄的吗,他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
郦兆祁当机立断,迅速将蕴灵鼎推给魔龙,自己拿起镜子就要走。
鲁元的心情才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他不知道郦兆祁使用了什么技能,居然能够瞬移到他面前,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取走他的随身印章。
更过分的是,他为了对付自己不息放出已经被封印的魔龙。在郦兆祁眼中,他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更甚于魔族!对抗魔族还不如杀死自己来得重要!
鲁元虽然早已对郦兆祁绝望,但他如此做法仍然让他气得浑身发抖。
难怪他刚刚急于收走镇魔珠,原来是等着这个时候用!而且,刚刚封印魔龙是靠两人的力量,现在自己被魔龙围住,灵力又不足,想要全身而退,真的希望渺茫!
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鲁元正飞速思考着该用精血之力催动魂力之树御敌,还是一口气服下催灵丹暂时提升境界,当然,这两种办法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魔龙,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危害,出去之后可能会终身残疾。
但是他还什么都没做,魔龙却突然离开他,直冲郦兆祁而去。
他与蕴灵鼎有感应,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郦兆祁将蕴灵鼎拿出来显摆,却是大错特错了!
大难临头了想要丢掉蕴灵鼎逃走?想要就要,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鲁元口中默念了一句咒语,蕴灵鼎又迅速钻回郦兆祁手上的印章。
印章能隐藏灵犀木的气息,没了魂魄的气息,魔龙大怒着就朝郦兆祁扑去,连他身上的驱魔粉都不管用了。
郦兆祁催动宝镜需要一些时间,还没成功,就见魔龙张开乌黑的大口朝自己扑来,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将整个印章甩了出去。
魔龙对印章可不感兴趣,它头一偏,躲过甩过来的印章,先是吐出一团魔气将郦兆祁手中的宝镜打落,再像一条蟒蛇一样将他团团围住。
鲁元收回印章,看着对面被魔龙困住的郦兆祁,不由感叹,天道好轮回,这风水轮流转,转得也太快了些!
“鲁兄,救我!”
鲁元还是被郦兆祁的无耻恶心到,他摇摇头,催动竹筏,径直朝山洞那边驶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此言得之。
鲁元顺利地出了画境,出乎他的意料,场下的众人,都异常安静,一个个眼神怪异,却什么也没说。
他往画境中一看,心中顿时了然。原来,在封印掉掉魔龙后,郦兆祁用水幕隔绝了场外众人的视线,好让大家看不到他对鲁元出手。
可是后来,题画诗显现诗技后,两人忙着躲避琴声激起的水波,也就顾不上遮挡场外的视线。所以,郦兆祁放出镇魔珠中的魔龙去对付鲁元的事大家都看到了。
在场的有许多百姓,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们一直尊敬的郦大师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一些支持郦兆祁的长老们更是觉得尴尬。因为其他小节上的瑕疵是可以被容忍的,但是这种将魔物放出来残害同胞,就不能被人原谅,不管你跟对方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抵不过民族大义!
今日之后,郦兆祁的风评将会急转直下,不要说成为江陵诗工会的会长,就是继续待在这里,恐怕都不会太好过。
“翟兄,独木难成林,恕在下无能!”鲁元走下台,来到评审席前,对翟寻说道。
翟寻起身道:“鲁兄此言差矣,实情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鲁兄不必自责,输赢自在人心。这一局,我判鲁元胜,大家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几个中立的长老率先出声,不用说,已经自动偏向了翟寻。
台下的百姓开始纷纷附和,沉闷的气氛开始打破,众人这才欢欣鼓舞起来。
“翟大师,我们也没有异议!”
“是啊,鲁大师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民意如此,那些属于郦兆祁一党的长老也开口低声承认,是鲁元胜了。
翟寻笑眯眯地点头,正式宣布鲁元获得江陵府诗器大赛魁首。
好像大家都忘记了,此时的郦兆祁还被困在画境里,生死不明。其实也不是忘记了,只是大部分人都是假装忘记。
二楼隔间里的毛三驱就没忘,他急得团团转:“父亲,快救救师父吧,再不救他出来,魔物会杀了他的!”
毛不惑脸色极其不好,他给了郦兆祁这么多宝物,他还是不能赢得比赛。不说赢得比赛,就连自己的名声都给搞臭了,而鲁元却毫发无伤!
他正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自己能上前去掐死他,听到儿子的话,不由地冷哼出声:“救?怎么救?这是比赛,生死有命,愿赌服输!死了也是他自作自受,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你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