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说白狐是聪明，还是笨。
有些事情怎么教，她都记不住。
楚子羽唤醒昏迷的白狐，拿出千字文考下她的功课，发现她全记住。
没有全记住是无法在随便抽取的字下说出来。
然后，楚子羽复考一下三字经。
“……”白狐没回答上来。
楚子羽：“？？”
为确保自己的猜想，他指着人字问是什么。
“嘿嘿……”对方企图萌混过关。
楚子羽抬手敲了一下她额头，“你是猪嘛！！刚刚千字文的人认得出来，三字经的人就不是人了？”
白狐捂着有点肿的额头，也很生气，“我是狐狸，不是猪！再说，千字文和三字经是不同作品，人应该也不一样才对，都怪千字文的作者不好，居然抄袭三字经，可耻，我鄙视他。”
“……”楚子羽差点气出内伤，后退两步，总算是忍住想要一剑劈开狐狸脑袋，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水的冲动。
他连连深吸几口气。
白狐仍在作死的边缘蹦跶，“子羽哥，要我说，学会千字文就行了，我们还是来下棋吧。”
楚子羽一个没忍住，震碎二楼所有的桌椅，皮笑肉不笑道：“你还想着玩？”
白狐一看木屑纷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罕见地绷紧脸蛋道：“不，我想学习。”
楚子羽张口想要教训，突然想起上辈子的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许多话。
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想得？
只觉得啰嗦。
他丧失继续教育的心情，揉眉道：“那你还待在这里干嘛，快去看书，我晚上回来继续考你。”
“哦，”白狐不情不愿地应一句。
楚子羽御剑离开，他待在玄门不单单是闲着，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比如说是调动人手。
司天监总会查出某个妖魔所在，需要谁去做，多少人，这些都是他这个大师兄的职责。
当然，碍于这个身份，何时去工作，全靠他自觉，除非遇到特别紧急的大事。
看见楚子羽离开，白狐手握千字文，想了一会，她咬了咬牙，决定离家出走！！
作为一头狐狸，她承受太多不该承受的学习。
她不明白，天天学这些，有什么用？
还不如扔个毛球，让她追着玩。
白狐还是第一次想要从谁哪里离开，她觉得这个决定很大胆，以至于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继而认为，离家出走好像挺有意思。
她心虚地左右看看，下楼，向左右看看，没人，她小心地朝门外探出一只脚，试探性地点在地面，没有雷劈或者阻拦。
大大的鲲悠哉地游过地面。
风微凉，白狐昂首挺胸地跳出去，大摇大摆地离开碧云轩。
外面是又长又宽的街道，巍峨建筑物随便一眼就能瞥见，在这些建筑物里面，碧云轩算是非常渺小。
但胜在精美。
不像那些建筑物，大而空旷。
面对平坦的道路，白狐愣住了，接下来该走哪边？
她蹲下来想一会，少许，放弃思考了。
去哪里都一样。
白狐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走了。
路上碰到玄门弟子，她笑着打招呼。
没人理。
楚子羽人望太高，养了一头狐狸的事情，早被大家知晓。
不仅如此，白狐惹得桐长老都把持不住的消息也传开。
让这些弟子如何敢随便靠近。
白狐被冷落，倒也不泄气，继续乱逛。
走着走着，她听到前方传开一声声呼喝，好奇地走过去，往里面探头看一眼。
那是一片极为辽阔的广场，法器和法术的光辉闪耀，五颜六色，非常好看，让她整个狐狸都看呆了。
“好漂亮啊。”白狐走进去，发现边上有一个休息的凉亭，有三名女弟子坐在那里休息，讨论刚刚斗法的所得。
自从楚子羽推出八小时工作制，做六休一，三班倒的制度，许多弟子的时间忽然就多出来。
以往弟子守门，一守就是两三年，从不休息，只有境界要突破，才会找人接替守门。
楚子羽也是一样，随着修为和地位的提升，他才推出全新的工作制度。
目的是让自己拥有更多时间。
在弟子们看来，大师兄是体谅他们，为他们着想。
他们自然不会辜负大师兄的期望。
休息时间，他们都来法场进行切磋，提升自己境界之外的实力。
“站住！”凉亭有一名戴高冠的女弟子看见白狐走过来，当即出声呵斥，“这里是玄门法场，不是你这头小妖该来的地方！”
白狐吓了一跳，疑惑道：“看个热闹都不行吗？”
高冠女弟子怒了，“同门切磋，岂是表演，你速速离去，不然我便擒你去无间大狱走一遭。”
有交好的朋友扯了扯她袖子，传音道：“好啦，凤琴，别太生气，这头狐狸是大师兄养得。”
不提大师兄还好，一提，凤琴直接炸了，冷声道：“你是大师兄养得狐狸？”
白狐觉得离家出走，代表自己离开子羽哥，再借用子羽哥的名头不好，遂摇头道：“不是啊。”
“好，大胆妖孽，敢擅闯法场，我今日就收了你！”
凤琴暴喝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挥出一道凌厉地剑气。
？？白狐懵了，它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被杀？
剑气逼近，地面忽然钻出一个岩石人，出拳打散剑气，“凤琴，你干什么？这是大师兄养得狐狸！”
凤琴瞧见此人帮忙，心中妒火愈发燃烧，日前那一个问题的答案在胸口翻腾。
“我和大师兄身受重伤，你会先救哪一个？”
“你和大师兄能比吗？”
“刘延我告诉你，这头狐妖我杀定了！”
凤琴咬牙切齿，提剑冲上。
刘延觉得师妹真是莫名其妙，也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乱发脾气。”
“我有病？好，我就是有病！”
凤琴又委屈又愤怒，更不可能停手。
两人打得激烈，白狐踮着脚偷偷溜走，外面好可怕，她决定不离家出走了。
还是回碧云轩……等等，碧云轩在哪个方向？
白狐走出法场，脑子想起这个问题，呆了一会，才小跑离开，找一个弟子问路。
被带回碧云轩。
夜晚，楚子羽回到碧云轩，惊讶发现，白狐居然在认真地看书，虽然看着看着就趴桌上睡着了。
但这个姿势证明，她没睡着前还是努力再看。
值得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