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人的面貌被毁的干净,既然查不到东西,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瞥见主子苍白的面色,紫月再也忍不住,她不能理解主子为何执拗的待在这里,证据已经被销毁得干干净净,在这里只是活受罪罢了,于是她赶紧劝萧清雅离开。
袖子被紫月拽住,清雅被她拉扯着,却是巍然不动,她的内心正在激烈的天人交战着。
真的就这样走了,让线索断掉,她甘心吗?
清雅紧紧咬着嘴唇,双手无力的放下,她忍住心中的不适仔细看了尸体好久,可惜一无所获,看样子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萧美人可是看好了?咱家已经仔细检查过,这贼人的面貌被划成这个样子,要想找到证据,可实在是难咯!”
一个负责此事的太监见萧清雅在原地久久不愿挪动脚步,凑上前来提醒她。
眼下这位美貌的妃子,太监们都是耳熟能详,毕竟,这位能让当今的圣上打破后宫的平衡,这实在是难得的本事,太监们不欲开罪她,可是这下毒之人和萧美人有仇,他们可不敢然萧清雅在这有所闪失,这样的话,皇上会要了他们小命的。
“算了,不查了。”
清雅扭过头,不再看那具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当她准备走时,忽然发觉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顿时停止了步伐。
“主子?”
见萧清雅停下来,紫月和罄蕊两人有些疑惑。
清雅打量了下四周,发觉附近的宫人都没有注意她,她偷偷冲着一个地方看了好几眼,心下顿时有了主意。
“无事,既然查不到证据,那我们先走吧。”
清雅放大了声量,确保周围的宫人都听得见,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带着清雅和罄蕊离开这里了。
没过多时,这具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就被人处理了,由于这里发生过命案,这里被封锁起来,再无一人走动。
延禧宫内,清雅接过罄蕊递过来的茶,不疾不徐吹散了袅袅升起的雾气。
罄蕊见清雅这般模样,似乎之前那股子焦急不敢的情绪都消散殆尽,便道:“主子这是有线索了?”
“啊?主子你发现了什么,我们明明一起去的,我怎么什么也没有发现?”
紫月听罄蕊这样一问,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
“紫月,你先去把门给关上。”
清雅把手上的杯子搁在了桌上,定定对紫月道。
好端端关门做什么?
紫月听了萧清雅的吩咐有些纳闷,但也没有想那么多,立马动了身,她先是伸出头对着门外望了两眼,确认门外没人后轻轻关紧了房门。
此刻室内一片静谧,两双眼睛都热切的注视着萧清雅。
“你们都坐过来罢。”
清雅唤了两人坐在跟前,她交代罄蕊道:“罄蕊,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见主子诚恳盯着自己,罄蕊立马道:“有什么吩咐,主子尽管说便是,我要是帮的上忙,定不会推辞。”
清雅便将她之前在尸体附近有所发现的事情细细同两人说了。
末了,她又道:“罄蕊,那东西就在尸体附近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你蹲下来仔细找一找,定能发现,记住,一定要将那东西带回来,现在那可能是唯一留存的证据了。”
清雅说完,罄蕊还未发话,一旁的紫月却是开了口。
“主子,你还不知道吗?那地方今天已经被封了,罄蕊她怎么进得去。”
见紫月焦急的样子,清雅却是微微一笑,她定定望着罄蕊,道:“罄蕊,我相信你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主子如此信任自己,罄蕊内心一热。
她沉吟了片刻,郑重道:“主子你放心,我一定把您说的东西带回来。”
清雅微微一笑,没再出声。
她看人的目光一向很准,罄蕊在宫沉浮多年,为人又最是聪慧谨慎,她相信罄蕊自有方法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带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主子,奴婢想过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去,比较不惹眼。”
罄蕊答应了清雅,倒也没有立马准备去的样子,她思忖了一会,准备等几天再行动。
“这个你自己做主,记住没有完全的把握千万别行动。”
“诺,主子。”
见到罄蕊一副有把握的样子,清雅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现在也不着急,只需要静静等消息便是。
就这样,延禧宫恢复了暂时的平静,众人似乎都把下毒一事揭过不提。
又过了好些日子,罄蕊把萧清雅交代给她的东西带了回来。
清雅那天所看到的,其实是一只小巧的耳饰。
大概是因为它太小了,所以即便是落在了地上,也无人注意到,若不是清雅无意回头看了眼,她大概也要错过了。
此刻,她从罄蕊手中接过耳饰,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会,觉得这耳饰的样式似乎在哪见过。
是在哪见过呢?
清雅仔细回忆了下,发现还是想不起来,他索性放弃了思考,见罄蕊一脸淡定的样子,便问她,“罄蕊,这耳饰的样式你可在哪儿见过?”
罄蕊仔细看了下,说道:“奴婢瞧着,像是娴雅宫的式样。”
把耳饰递到清雅眼前,罄蕊指着耳饰上面一处暗色的花纹,“主子,诺,您看这里,这个倒扣的字样正是娴雅宫的标识。”
清雅顺着她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如罄蕊所说的。
萧清雅皱眉,思忖了片刻,“这娴雅宫我竟像是从未听说过一般”
她小声自言自语了一番,接着问清雅:“你可知这娴雅宫都有哪些妃嫔,这宫里的主位又是谁?”
罄蕊便将她所知道的一一交代给了萧清雅。
这里头,除了一人的名字萧清雅格外熟悉以外,对于其他人,萧清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印象,想来是平时并没有多接触的缘故。
那个熟悉的名字是萧韵蓉,是萧清雅那个嚣张愚蠢的庶女。
当罄蕊说出这个名字时,清雅的脸瞬时拉了下来,再也看不见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