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龚阅每日便也是日理万机的忙碌着,不去理会后宫的琐碎。
当然确切的说,他无法去理会后宫的那些事情,昔日有卫臻皇后在,他倒也是懒得理会后宫的这些个琐碎,如今卫臻皇后离世,凭空的便是滋生了些许的麻烦。
随手把玩着手里的念珠,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后妃们难得的安静,竟然是没有人挤破脑袋,想要跟着自己多加的言语。
“皇上,萧大人求见。”
李公公轻甩着拂尘,请准着龚阅,那眉飞色舞的模样,自然是不必多说,来人是萧子贵,而不是萧正威。
“宣。”
龚阅说完,便是放下手中的念珠,兀自的走到了棋盘的跟前,良久的压抑,此番倒也是可以跟着萧子贵大杀四方了。
说话的功夫,萧子贵已经走了进来,循例的给龚阅请了安,便是在龚阅的对面坐下。
萧子贵跟着龚阅之间本就是棋逢对手,萧子贵素来也是不会礼让了龚阅,二人对弈,也是少有的酣畅淋漓。
龚阅便也是喜欢这般的感觉,抬手便是在正中的位置落下了一枚黑子。
“常是听闻博弈着,便是占据上风,然朕却是不然,身在为其中,却在围棋外。”
龚阅默然感喟着,后宫的心思,他从来没有清楚过,却是被她们忽悠的团团转,而没有了最本真的自我。
萧子贵沉默不语,抬手便是将这棋子放了下去。
龚阅温润一笑,自然是明白萧子贵的意思,那便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萧子贵好心的提醒着,暗示着所为,二人也便是一来一去的博弈着,功夫也却是不一般了。
也难怪龚阅疼惜萧子贵,无论任何时候,这萧子贵却也是可以用了这功夫,让龚阅心情舒缓。
“子贵,杜小姐可是安好?”
这杜小姐也便是龚阅指婚的女人,自然是门当户对的。
一般情况下,龚阅指婚的女人,素来也都是正室,萧子贵私下迎娶的一般都是成了侧室。
龚阅此番追问,便也是想问清楚,这寻常巷陌的生活。
萧子贵自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微臣专宠杜小姐,却也是不曾续娶。”
“大丈夫三妻四妾却也是无可厚非。”
萧子贵温润一笑,“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才是王道。”
萧子贵言外之意,便是暗示着,自己不过一个朝臣,自然是不会懈怠了龚阅指婚的女人,小心的服侍着,才可以家庭和睦。
再则,萧子贵三妻四妾,当家主母萧母待人和善,却也是深得后院女人的尊崇。
然而,一旦出事,便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若娶了可以共患难的女人。
萧子贵轻描淡写的说道,并没有洞悉龚阅的心思。
几番言语下来,龚阅也便是问出了自己想要知晓的事情,后宫和睦,并非专宠于谁人,诚然自己的身边并不缺少女人,但是后宫不清理,只会让自己凭添烦恼。
也便是这种心思,龚阅心下盘算的清楚,在这后宫里,也不过寻常巷陌的缩影,她们这般争斗,也便是因为那皇后的位分,明争暗斗的。
知其心思,便是可以由着后庭的人,去处置这后庭的事情。
当然,此番后庭的事情,龚阅并非不清楚,毕竟相处颇多,所以各自的秉性,她们也是清楚。
萧晴雪温润有礼,倒也是谁人不会得罪,然萧晴雪便也是得行有亏,不适当了皇后。
至于,萧清雅,后庭之事,本就是颇多,切莫要说了昔日发生的事情,萧清雅便也是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她自然也是无法胜任。
更何况,萧清雅此番有心的逃避自己。
至于旁人,沐圆圆若然是并未癫狂,怕也是无法胜任了后庭皇后之位。
那究竟会是谁人?
龚阅也便是陷入了困境。
龚阅懒得理会,也不再提及,便是打算各个击破,如是便是吩咐着李公公将一个锦盒送给萧清雅,至于其他人,龚阅自然有自己的分寸。
萧子贵被龚阅留在了下来,秉烛夜谈,最终也是默许了萧子贵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
这算是对萧子贵莫大的恩宠了,毕竟后庭不乏萧子贵这般身份的外戚,能是跟着亲人相见也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当然,龚阅这般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萧清雅的冷漠,她自然是感受的出来的。本就是大腹便便的,难免心中愁苦。
却是因为沐圆圆的事,对自己误会有加,便是私心想着,萧子贵能够陪伴左右,让萧清雅可以走出阴霾。
也便是这种心思,龚阅才是将东西交给了萧子贵。
却说延禧宫内,萧清雅心下,略显愁容,太多的事情,让萧清雅心有担忧。
“额娘可是心有困惑?”
玉城悄然的出现在萧清雅的身边,他便是后庭争斗下的牺牲品,虽是年幼,却是格外的成熟。
萧清雅温润一笑,便是伸手示意着玉城,将他揽入怀中,太多的琐碎牵绊着萧清雅,却也是无法释怀。
后庭的争斗,根本就是无休止的,他是端妃的儿子,如今由着自己躬亲抚养,按着长幼有序,也该会是他成了太子。
只不过,他并无心这一切,龚阅也并不强求。
萧清雅此番的愁苦,原因也是简单,那便是吃味、罅隙让萧清雅对龚阅有些许的失望,这后庭的争斗,根本就是无休无止,却也是没有性命之忧,龚阅素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所以,也便是因为此番的事情,让萧清雅耿耿于怀,担忧着龚阅的怠慢,会让自己承受着苦楚。
亦或者,龚阅本就是一个冷漠的男人,不然,这后宫子嗣的事情,却也是没有见到龚阅有任何的伤感。
便也是这般的误会,萧清雅没有感受到龚阅对沐圆圆丧子之痛的疼惜,一番误会笃定了,她们不过是绵延子嗣的工具罢了。